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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斯迦甕聲甕氣地說道。

    沉思了幾秒鐘，她終于開始緩緩地說道——

    “孟昶說，他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我外祖父家那一支離開南平，一路北上，和主家?guī)缀鯖]什么聯(lián)系。后來，在他上大學(xué)的時候，那個年代流行結(jié)交筆友，書信往來。他打聽到了我媽媽也考上了中海大學(xué)，就試著給她寫了一封信，一來二去，兩個人就這么瞞著家里的長輩，有了聯(lián)系。”

    “對于我媽媽這個未曾謀面的堂妹，孟昶很是憐愛，他家沒有女孩，他就把她當(dāng)成了親妹妹。關(guān)于我爸還有戴叔叔的事情，他也知道很多，都是我媽媽跟他說的。”

    說到這里，何斯迦停頓了一下：“我還是覺得，何元正是我爸，一時間改變不了這個想法。”

    傅錦行握了握她的手指，給予無聲的安慰，讓何斯迦繼續(xù)說下去。

    “其實，他當(dāng)年也不同意我媽媽嫁給何元正，孟昶告訴我，為了這件事，他甚至還偷偷從南平跑到了中海，想要阻止這樁婚事。可惜，我媽媽給戴叔叔給傷得太深了，她非嫁不可，誰也阻止不了。”

    何斯迦垂下眼睛，喃喃道：“后來不久，他們就結(jié)婚了，再然后，我媽媽就懷孕了，但她沒有斷了和孟昶的聯(lián)系，只不過從寫信改成了發(fā)電子郵件。那時候，家里有電腦的人都不多，何況是上網(wǎng)，何元正一向?qū)@些東西不感興趣。聽說，就算電腦擺在他面前，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那是二十多年前了，的確如此。

    “孟昶說，在我媽媽懷孕的時候，何元正就已經(jīng)出軌了，還不止一次。不過，他那時候還沒有遇到杜婉秋，只是喜歡*廝混。我媽媽害怕染上臟病，拒絕和他親熱，就挨了一巴掌。雖然事后何元正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饒，但我媽媽已經(jīng)不相信他了。”

    或許對于他們二人來說，腦子里還沒有想到“家庭暴力”這四個字，不過，孟蕊的做法很明顯是正確的。

    動手打你一次的男人，嘗到了甜頭兒，自然就會打你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孟蕊在挨了一記耳光之后，徹底看清了何元正這個男人。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暗暗地籌劃了之后的那一切。

    “就在我媽媽臨盆之前，何元正還在外面玩女人，三更半夜，他回到家里，一身酒氣，居然還向自己懷胎九月的妻子索歡！這個畜生……”

    說到這里，何斯迦氣得眼眶發(fā)紅，微微顫抖。

    傅錦行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后背，幫她平靜下來。

    “因為動了胎氣，天一亮，我媽媽就被送進了醫(yī)院，生下了一個女孩。”

    何斯迦直視著傅錦行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猜，那個女孩是誰？”

    事情已經(jīng)很明顯了，他嘆了一口氣：“她當(dāng)時生下的那個女孩不是你，應(yīng)該是孟家嫻才對。”

    她點頭：“是啊，我不愿意相信，但事實就是，孟家嫻是我，我才是孟家嫻。”

    盡管已經(jīng)做好了足夠的心理建設(shè)，然而，親口聽到何斯迦說出這句話，傅錦行還是十分震驚，臉上狐疑不定。

    “那你又是誰的孩子？”

    何斯迦閉了閉眼睛：“我才是孟昶的女兒。”

    她提醒道：“你記不記得，我找到我媽媽寫的一本日記，還從孟家嫻那里聽說，她在坐月子的時候，就一個人抱著孩子去了南平？”

    傅錦行自然記得這件事。

    “她帶著女兒，千里迢迢地趕到南平，難道就是為了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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