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回去-《身份號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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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不能更贊同。
要是喪尸,那他們幾個人現在已經涼了。
陳仰他們忙活的時候,有個吃過魚的尸體趁亂離開了河邊,他越靠近河岸,眼里的空洞就越淡,意識正在恢復,魚眼也在開始往人的眼睛上變。
就在他即將踏上河岸的那一刻,喬小姐一腳將他踢下去,拎著丟回河里。
這一出讓河邊的陳仰明白了一點,不能讓死了的鎮民去河岸上面,上去了就活了。
到那時詛咒會進入下一個輪回。
他們的任務時限不多了,沒時間在這里等下去。
“都死了……”葛飛站在河岸上往下看,“錢漢,你不是說你在鎮西看到過活著的鎮民嗎?”
錢漢說:“我是看到了?!?
他拽著葛飛往下面走:“人手不夠,我們不能傻站著旁觀?!?
葛飛掙脫著說:“陳先生,這些鎮民活過來,對我們的任務不是好事嗎?那樣我們才能繼續找目標,都死了怎么找?”
“進了下一個輪回,所有吃過魚,長著魚眼的鎮民都會變回人,一切重新開始,相當于重新洗牌?!毕阕幽綇暮竺孢^來。
“那這么說,不論是讓他們活過來,還是不讓他們活,我們都找不到任務目標,”葛飛不走了,“橫豎都是死,何必費這個勁,等死好了?!?
香子慕拿起一根竹竿,加入隊伍,她用勁很巧妙,看著輕輕一下,尸體卻全都掉進了河里。
“不用,只要不讓一個鎮民上去,阻止輪回就行?!毕阕幽秸f。
“阻止了,這些人全都成了粉末,不還是任務失敗嗎?一個吃了魚的都沒有?!毕驏|也不懂,他的智力是武力的掛件,不夠看,上不了臺面。
有。陳仰無聲的說了一個字,余光往錢漢那瞥,又掠過他……移向他身旁的葛飛。
下一刻,喬小姐指著陳仰余光停留的位置,用她獨有的慵懶調子說:“東哥,打暈他?!?
葛飛意識到了什么,他瘋狂推開抓著自己的錢漢,露在紗布外的眼睛里滿是恐慌,以及扭曲的憤怒。
“一個個的,都他媽讓老子干體力活。”向東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追上了葛飛,一拳砸暈。
葛飛暈倒在地,向東的智商突然飆升,他把人翻個邊,剝開紗布一看。
沒眼瞼,魚眼。
眾人解決掉所有尸體,精疲力竭的癱坐在河邊,面對他們的是靜靜流淌的河水。
喬小姐往向東腿上躺,向東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一腳踢開:“大姐,你這周睡的都是死人,感想如何?”
“不錯啊?!眴绦〗銙伭藗€媚眼,“我連喪尸都睡過。”
幾人:“……”
向東把他們的省略號翻譯過來:“那你怎么沒被咬死?”
“昨晚我去找高德貴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我懶得回去,隨便找個地兒歇了一晚。”
喬小姐累了,沒再逗人玩,她不顧形象的脫掉高跟皮鞋,按揉酸痛的腳心:“至于我們的生辰八字為什么會被放在那幾個房間的床上,只能以后再探索了?!?
“以后?”陳仰猛地看她,“任務是連貫性的?”
喬小姐沒有擺出說漏嘴的慌張,她只是挑挑紅唇,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誰知道呢。”
話落,喬小姐就將話題引到另一個人身上:“我的是小事,現在該我們的主角錢同學上場了?!?
錢漢垂著頭,卷毛一縷縷的貼在腦門上面,青澀的臉上滾滿了細汗。
陳仰見錢漢遲遲不出聲,就說:“上次魚潮來的時候,你一直在搓手,我問你怎么了,你說抓魚抓得手上黏糊糊的,洗干凈了,那種觸感還在,其實你是緊張的吧,你抓到了名字魚,藏起來了?!?
錢漢閉緊的嘴唇露出一條縫隙,可他還是沒有說話。
“那條魚是珠珠的。”陳仰說到這里就停了下來。
錢漢的嘴張開,他說了什么,卻沒聲音,過了好一會才發出一聲類似哽咽的音節。
那天他是抓到了珠珠的魚,他慌得不停搓手,沒想到陳仰會觀察到他這個小新人的舉動。
當時他應付陳仰的時候,心跳的要從嗓子眼蹦出來,快嚇死了。
錢漢把那條魚藏在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他還沒想好要怎么處理,又很怕魚會被老鼠吃掉,或者被人抓走,每天都過得很難熬。
錢漢想了很多處理那條魚的方法,卻都沒有付諸行動,猶猶豫豫。
之后就是葛飛用老吳的魚做實驗被發現,老吳從亂石谷回來,當夜被開水雨燙死。
那晚的事錢漢沒有記錯,就是葛飛用老吳的身體替自己擋雨,對方還想推他,要不是他反應夠快,也會跟老吳一樣。
而珠珠和葛飛做了相同的行為。
大眼妹在死前其實有醒過,她指著珠珠,告訴了錢漢真相。
還有珠珠的那個耳夾,它被大眼妹攥在手里,是錢漢摳了出來,昨晚偷偷放進了珠珠的口袋里。
昨天發現鎮民們都不見了,錢漢就想到了那條魚的作用跟價值,他開始用他哥教的東西做計劃,最終順利的完成了,沒有出差錯。
“我這次找對漏洞了吧?!卞X漢紅著眼看大家。
沒人出聲。
任務是找出奪取壽命最多的人,而不出找出奪取壽命最多的鎮民,這是漏洞。
而當所有鎮民都死了以后,那么只吃了一條名字魚的人,就會成為奪取壽命最多的那個,這也是規則里的漏洞。
“你怎么知道葛飛貪心?”向東重新打量小屁孩,“要是他像高德貴跟那只貓一樣,不想吃名字魚奪人壽命,那吃魚的人跟被吃掉名字魚的人都會得到解脫,你豈不是白忙活?!?
錢漢輕聲說:“我不確定,我只是在賭,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賭?!?
昨晚錢漢趁葛飛換藥的時候把他打暈,強行把煮爛的魚肉喂進他嘴里,又怕他起疑,小心去掉他嘴里的魚腥味。
錢漢回客棧知道了珠珠的死訊,他就確定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因為如果葛飛心念很正,珠珠就會和老吳那樣,頂多有貓的特征,再從亂石谷回來,而葛飛就是像貓那樣發瘋的撞頭,然后慢慢恢復,他們都不會死。
河邊靜了下來。
陳仰看地上的葛飛,自己的眼睛變成魚眼,一時半會察覺不到,再加上他本來就傷得嚴重,臉上的皮肉都是皺的,不舒服也正常。
而昨晚錢漢在院里說找到鎮民了,那么大音量是說給葛飛聽的,為的就是讓對方放松警惕。
錢漢似乎看出陳仰的心理活動,他抓住卷趴趴的頭發:“我不能讓葛飛意識到自己是目標,否則他會抱著‘我活不成,那大家就一起死’的想法,躲起來不讓我們找到他,或者在我們找到他之前自殺,他干得出來?!?
陳仰聽著錢漢的話看葛飛,忽然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沒有親人,吃了名字魚不是會死嗎?他怎么還沒斷氣?
陳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只有一種可能。
這個任務世界有葛飛的親人。
陳仰“騰”地站起來,他呼吸紊亂,踩到朝簡的手都沒發覺,每個任務者都是帶著身份號進來的,是所謂的合法公民。
依照葛飛的不合理現象來推斷,那他們是不是也有親人在……
陳仰的思路即將連接的時候,被突如其來的罵聲打散了。
“我操,好熱!”向東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蹦跳著說,“地也好燙!”
陳仰也站不住了,他急忙拉起朝簡背到背上,看著那些變色的植物,臉色凝重:“鎮子好像成了一口鍋,所有東西都在熬煮?!?
向東感覺腳底板要熟了,他暴跳如雷:“那我們怎么辦?不是他媽的找到目標了嗎,還沒回去?”
“吃了魚,就是這個鎮子里的人。”香子慕按著左手腕部,黑白分明的眼看著陳仰,不慌不忙的聲音顯得格格不入。
向東靈光一閃,他抓起葛飛往河里一丟。
那一瞬間,陳仰眼前的景象一變,他回到了東郊的小福街后面。
“回來了……”陳仰喃喃自語了一句,不太適應的把購物袋往上提了提,抬頭問他的搭檔,“我們是繼續采購,還是打車回去睡覺?”
朝簡沉默著把拐杖放墻邊,兩條腿站立,微低頭對他張開手臂。
陳仰的心魂還留在任務世界,一時沒反應過來:“干嘛?”
“你要的儀式感。”朝簡極其不耐的模樣。
“啊?哦,對對,要一個儀式感來慶?;貧w,那抱抱?!标愌龇畔沦徫锎呓胩鞗]進行下一個步驟。
上次是陳仰主動擁上去的,這次朝簡張著手臂,他也張著,突然不知道手該怎么放,頭要往哪歪。
兩人就跟靜止了一樣。
陳仰還在莫名其妙的糾結這些細節的時候,腰就被一只手撈住,帶進了一個干凈的懷抱里。
“好了。”陳仰要退出來。
“時間太短,儀式感不夠強,再抱會?!背啺腙H著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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