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衡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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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遲并未聽見什么動靜,但知他一定是聽到了什么,踩著河中的石頭,半身浸水,勉強抓著他的胳膊蹲穩(wěn),被他扣得太緊,人幾乎埋在他胸前。
茅草掩著光,不知多久,伏廷才稍稍松開了她。
棲遲自他胸口抬起頭,喘口氣:“沒事了?”
“只能說暫時沒事。”他盯著她的臉,將手中的刀收入腰后鞘中,沒急著上去,往后退了一步,手抄著河水,抹過她的臉。
將她臉上的灰塵都洗干凈了,他又抄了水,淋著她的脖子清洗了一下。
棲遲的臉和脖子都被他的手撫過,呼吸不自覺地快了些。
伏廷站了起來,拖著她的手上了岸。
大風(fēng)吹著,云低壓,天光似也暗了一層。
他將她拉到背風(fēng)的佛塔后,蹲下去,兩手抓住她衣擺,用力擰去水。
起身后,他解了腰帶,將身上半濕的軍服脫下,沒顧上擰,先將里面一層穿著的軟甲脫下,塞在她手里:“穿上。”
棲遲拿在手里時,又聽他說:“就現(xiàn)在,歇片刻。”
她靠在塔后,解開身上的圓領(lǐng)袍,將軟甲套上中衣,剛掩上,朝他看過去,見他已走去將馬牽了回來,半濕半干的軍服在身上披著,所幸腳上穿著長過半膝的胡靴,胡褲未濕。
他松了馬,又拔了刀,在另一頭坐下,與她離了幾步的距離。
棲遲看著他,想著他到現(xiàn)在為止都雷厲風(fēng)行的,現(xiàn)在又坐在那里,也不知是否還有氣未消。
可又想到他來救了自己,心里便像被什么墜著一般。
她瞄了瞄的側(cè)臉,心知這一次她還是理虧的,故意放軟聲調(diào),喚他:“三郎?”
伏廷轉(zhuǎn)頭看過來。
他是故意守在這里,方便盯著外面的動靜,想叫她休息片刻,沒料到忽然聽到這么一聲,不禁盯住了她。
棲遲被他盯著,眼睛動了動,又喚:“三哥?”
伏廷嘴角一動,抿緊,快被她瞎叫得弄笑了,不知道她是在賣什么關(guān)子,手搭在膝上,故意不動聲色。
棲遲也不知該說什么,想問他是否還帶著氣,又不想再提先前的事,一只手緩緩摸了摸胳膊。
北疆天氣不似中原,氣候多變,眼下大風(fēng)正盛,她方才入了一下水,此刻便難免覺得冷了。
她又搓一下胳膊,輕輕說:“三郎,我冷。”
伏廷看到她這模樣,不禁磨了下牙根,想罵自己。
他將刀在身邊一放,說:“過來。”
棲遲起身,走過去,胳膊被他一拉,扯入懷里。
他拉開軍服衣襟,緊緊裹住她。
棲遲埋在他懷間,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身,無意識地摸了摸。
他手臂鉗制住她兩手:“別動。”
還不想在這地方辦了她。
棲遲靠著他的胸口,不再動了。
她是想確定一下是不是真的,四周只有風(fēng)吹草動聲,還有他隱約可聞的呼吸,可一路的奔逃下來,又好似很不真實。
下巴忽而被手一托,是伏廷抬起了她的臉。
“以后還敢不敢了?”
棲遲盯著他的雙眼,他眼下帶著一層青灰,突出的眉骨下,一雙眼沉如點漆。她不禁反問:“敢什么?”
他說:“還敢不敢再不說一聲就跑出來了?”
她此時分外聽話,搖一下頭:“不敢了。”
伏廷點頭,似是滿意了,將她扣得死緊,低頭盯著她雙眼:“我就是聽見箜篌聲才尋到你們的。”
棲遲心中一動,才知他是在回她先前的話。
她當時不知就身在城中,并沒指望能有人聽見聲音,沒想到歪打正著。
如此說來,杜心奴未必有事了。
“他們?nèi)颂啵狈⒃桨l(fā)托高她的臉,臉色認真:“我?guī)У娜瞬粔颍刖绕渌耍捅仨毼_他們的主力,我已在他們跟前露了臉,所以現(xiàn)在你我才是最危險的,明白了嗎?”
棲遲一瞬間就懂了,輕輕點頭:“明白了。”
伏廷是早有安排,只有將大部吸引走,羅小義才能帶著剩余的人去解救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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