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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偏執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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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4    章

    陸硯清將她整個人包圍住,    鋪天蓋地的全是他的氣息,五年來她最最懷念,    如今避之不及。

    面前的男人肆意張揚,    惡劣到極點,咬著她的唇瓣,呼吸沉沉。

    婉煙又羞又惱,    臉頰似火燒,    身體都是熱的,心臟咚咚的跳動,    就快要蹦出胸腔。

    她偏不讓他如愿,    軟白的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衣領,    將曖昧的嗚咽聲咽回去。

    隔著一層門板,    即使陸硯清的聲音又低又啞,    可說出的話依舊清晰,    字字入耳。

    周楠整個人石化在原地,耳邊嗡嗡作響,不知該如何想象門內的光景,    平日里冷沉不近人情的男人正和那個女人在做什么。

    她還想說什么,    可喉嚨里像是賭了團東西,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空包廂內,    兩人曖昧的喘/息聲交融,    直到陸硯清松開懷里的人,女孩的胸膛一起一伏,    瑩白如羊脂的皮膚泛著緋紅,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氤/氳著霧蒙蒙的水汽,    黑發紅唇,像只攝人心魄的水妖。

    陸硯清瘋起來沒人攔得住,    孟婉煙捂著紅腫發麻的唇瓣,心里將這人咒罵幾百次,嘴上的口紅早就被他吃得干干凈凈,口腔里甚至還有屬于他淡淡的煙草味。

    孟婉煙下意識舔了舔發麻的唇瓣,身子又累又軟,接個吻就跟打了一仗似的,她氣得翻了個白眼,將面前的男人推開,沒好氣道:“離我遠點。”

    陸硯清依言后退,微垂著眼看她,清黑的眼底柔光翻涌。

    孟婉煙剛才出來的時候幸好拿著手提包,她從包里掏出化妝鏡和口紅,對著鏡子一看,嘴唇腫得就跟吃龍蝦過敏似的,要是待會出去,別人看到還不得羞死。

    女孩熟練地旋轉出口紅,拿著鏡子補妝。

    陸硯清不懂這些,他見過婉煙清顏白裙,也見過熒屏上的她烈焰紅唇禮服著身,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每一面都讓他沉迷心動。

    她紅唇微張,唇線的弧度瑩潤飽滿,像嬌艷欲滴,引人采摘的誘人櫻桃。

    婉煙輕抿了抿唇,看著鏡子心滿意足,殊不知陸硯清看了她無意識的動作,眸光沉了幾分,修長冷白的脖頸喉結上下滾了滾。

    他問:“這什么味?

    有點甜。”

    男人的聲音性感沙啞,淡淡的磁性刺激著人的耳膜,語氣認真,不像是故意撩撥。

    婉煙哼了聲,耳朵尖驀地又紅了一下,她沒說話,這口紅根本沒味道,怎么可能會是甜的。

    涂好口紅,婉煙抬眸,撞上男人意味不明的視線,他情不自禁俯身,婉煙蹙眉躲開,拿著手上還未蓋上的口紅直接去擋,鮮艷明媚的楓葉紅印上男主顏色淡薄的唇角。

    婉煙惱羞成怒地瞪他:“還來?”

    這是公眾場合,門外的周楠說不定還沒沒走,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做這事,他不僅不覺得羞,居然還想再來一次?

    感受到女孩手里拿的口紅抵在他唇角,陸硯清身體一僵,濃黑如墨的長眉微擰,他后傾一點,伸手在唇角一揩,指腹印著一抹鮮艷的紅。

    氣氛忽然變得沉默。

    孟婉煙本來想懟他幾句,但看到陸硯清唇角沾上的口紅,憋在胸口的那團氣忽然就沒了。

    她眼尾微揚,漂亮明媚的眼眸眨了眨,內勾外翹的眼線上翹,笑得像只擅長魅惑人心的狐貍精。

    陸硯清不說話的時候,眉眼極冷,褶皺很深的雙眼皮,眼窩深邃沉寂。

    但孟婉煙一點不怕,曾經爬到他頭上撒野的日子似乎歷歷在目。

    她語調懶洋洋的,纖細筆直的兩條腿漫不經心地晃了晃,“占我便宜,還不允許我留點什么?”

    陸硯清俯身,與她視線平齊,喉結微動,他的嗓子壓得很低卻溫柔,“還想留什么,都依你。”

    孟婉煙怔怔地看著他唇角的口紅印,心臟驀地漏跳半拍,心里隱隱有個聲音告訴她,她不該和他這樣。

    再次掉入他的溫柔陷阱,以后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她慢慢垂眸,將口紅和化妝鏡放進手提包里,收拾好一切,她才將視線落在他身上。

    “放我下去。”

    她眼神一撂,小巧的下巴微揚,語氣傲嬌,像只睥睨一切的白天鵝。

    陸硯清唇角驀地一彎,勾起淺淺的一抹笑痕,深邃的眸光溫柔如水。

    他單手環上女孩纖細柔軟的腰肢,放她落地的那一秒,寬厚溫熱的大掌明顯故意在她腰上捏了一下。

    孟婉煙瞪大眼睛,粉唇囁嚅,目光瞥到男人唇角一抹紅,又堪堪忍住。

    她理好裙子,又恢復了那副冷若冰霜的神情,打開門鎖走出去的那一瞬間,她才回頭,“口紅不準擦。”

    說完,拎起藍色裙擺,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硯清抿唇,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垂眸看著拇指鮮艷的紅色,眉眼微斂,有些無可奈何。

    孟婉煙雖然表面鎮定自若,可心里還是沒底,走出包廂的那一刻,發現門外沒人,她才暗自松了口氣。

    沒走幾步,婉煙迎面撞上走來的孟子易,心臟頓時咯噔一跳。

    男人西裝革履,似乎剛從洗手間出來,正慢條斯理地理著袖扣。

    孟婉煙還沒來得及跑,孟子易抬眸,看著剛才飯局上消失不見的妹妹居然從另一個包廂出來,那雙眼睛忽的瞪大。

    “我靠,你怎么從那出來了?

    剛才干嘛去了,都沒找著你人。”

    孟子易徑直走過去,垂眸看她,目光透著打量。

    孟婉煙故作鎮定,風情萬種地撩了撩頭發:“沒干嘛啊,就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坐。”

    孟子易挑眉,沒聽明白這話什么意思。

    緊跟著,婉煙剛出來的那個包廂里,又走出來個男人。

    那人高高大大,身形瘦削頎長,腰桿筆直,走廊的光影落在男人臉上,像是暗燈下的雕塑,高聳的眉弓下,五官的輪廓深邃分明。

    孟子易先是一愣,等看清那人的臉,他的眼睛忽然瞪大瞪圓,薄唇張成“O”型,臉色變得跟調色盤似的。

    那不就是陸硯清嗎?

    !

    他不是英勇犧牲了嗎?

    怎么出現在這?

    還是從同一個包廂出來的?

    !

    陸硯清越走越近,孟子易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他目光冷颼颼的收回視線,看著自家親妹妹,皮笑肉不笑地問:“找個安靜的地方坐坐?”

    婉煙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她不知道陸硯清已經出來,此時看著二哥,真誠地點點頭。

    孟子易冷哼一聲,翻白眼的神情跟孟婉煙簡直一模一樣,他扯著嘴角面無表情地重復:“和那個姓陸的臭小子一塊坐坐?”

    語落,婉煙神情一僵,她迅速回頭,果然看到站在兩人不遠處的陸硯清。

    男人注視著她,黑眉清目,皮膚冷感白皙,唇角處的那抹口紅格外刺眼。

    孟子易顯然也注意到了,眼睛里瞬間像點燃一團火,他神色匪夷地看向自己的親妹妹,恨不得抓著她的肩膀使勁晃兩下,問問她現在腦子到底清不清醒。

    面前的女孩眉眼間浮現一絲尷尬,她紅唇抿著,剛才的高貴冷艷蕩然無存,像是做錯事的小孩被家長當場抓包。

    孟子易怒火攻心,氣得牙癢癢:“你怎么又跟這小子搞一塊了?

    !”

    “他不是死了嗎?”

    從哥哥嘴里聽到那個“死”字,似是觸到了婉煙某根敏感的神經末梢,她的心臟劇烈跳動,極力克制著情緒,喉嚨干澀,聲音低低的:“二哥,你別這樣。”

    孟子易快要被氣死,這會知道叫他哥了,他現在就差手指戳著她腦門頂破口大罵,“我別哪樣?

    難道看著你跟他繼續糾纏?

    !”

    這都多少年過去了,陸硯清是個什么人,孟子易覺得他看得太清楚了。

    孟子易似乎還要說什么,陸硯清徑直走過來,頎長挺括的身板直接擋在婉煙面前,眉眼沉沉地看向孟子易,眸光沉寂銳利。

    孟子易185,跟陸硯清站一塊,居然還矮那么一丁點,兩人視線相撞,劍拔弩張,戰火一觸即燃。

    孟子易牙關緊咬,努力克制住情緒才沒有對眼前的人揮拳相向,陸硯清臉上沒什么情緒,漆黑清亮的瞳仁里布著薄薄冰霜。

    孟子易上前一步,兩人距離更近,他單手隨意插在西服褲口袋里,唇角勾著抹弧度:“陸硯清,你如果是個男人,就單獨來找我。”

    面前的男人薄唇微壓,沒說話,眉眼的陰影很深,孟子易當他默認。

    一旁的孟婉煙提心吊膽地看著,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轉,深怕一不留神,二哥跟陸硯清打起來。

    孟子易從小嬌生慣養,就一弱不禁風的公子哥,陸硯清在部隊待了那么多年,真要是一拳揮過去,孟子易說不定會缺胳膊斷腿。

    孟子易看著陸硯清嘴角的口紅,冷哼一聲,他扭頭扣住婉煙的手腕,二話不說將人帶走。

    陸硯清眉心緊擰,不讓她走,卻被孟婉煙一個眼神逼回去。

    他的拳頭攥緊又松開,眼底的戾氣翻涌,就這樣看著女孩被帶走。

    幾人的飯局還沒有結束,孟子易跟人招呼也沒打,拖著婉煙直接回家。

    他的力氣很大,幾乎是將婉煙甩進車里,自己也跟著坐上去,動作一點也不溫柔地把女孩往里面一推,整個人快氣成河豚:“爸媽跟你說的話,你全都當成耳旁風了?”

    婉煙的腦袋差點磕到車門,她也不甘示弱地回懟:“你能不能輕點!手都快被你捏斷了!”

    孟子易掃了眼她的手腕,果然白嫩嫩的皮膚上多了一圈紅痕,他抿唇,臉色稍稍和緩。

    “你要是配合點,我能用那么大力氣嗎!”

    孟婉煙低頭揉著手腕,沒好氣道:“送我到長安公館,我不回老宅。”

    孟子易深呼吸,冷靜了一會,才讓司機改變了路線。

    司機老王看了眼后座的二少爺跟三小姐,這兩人以前小的時候一言不合就開打,長大后倒是消停不少,如今難得見這兩人坐一塊,竟然硝煙彌漫。

    氣氛有些沉默,孟子易最先沉不住氣:“那個陸硯清,他不是犧牲了嗎?”

    “你還沒回答我,怎么又跟他搞一塊了?

    他當年綁架你!折磨你!你全都忘了嗎?

    !”

    孟子易越說越氣,那年婉煙才高二,陸硯清將人擄走失蹤大半個月,孟家老少第一時間報警,愣是找不到人。

    后來陸硯清主動送婉煙回來,女孩當時手腕上被手銬磨出的傷痕,孟子易這輩子都忘不了,當時殺了陸硯清的心都有。

    聽著孟子易翻舊賬,孟婉煙知道他是為她好,可還是忍不住心口泛酸。

    沉默半晌,她才語氣很輕地開口:“哥哥,不是這樣的。”

    她眨了眨酸澀干涸的眼眶,喉嚨里像是卡了根魚刺,伴著一股刺痛感,“他沒有綁架我,也沒有折磨我,當時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盡管那時候她也是這樣跟別人解釋的,但沒有人信他,孟父甚至揚言,要把陸硯清送進牢里。

    后來孟婉煙一哭二鬧三上吊,折騰了好幾天,這事才不了了之。

    孟子易雖然態度差了些,但誰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妹妹跟那種性格極端,心理有問題的人在一塊?

    他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語氣無可奈何:“煙兒,替哥哥一句勸,咱跟那人保持距離,斷絕來往,成嗎?”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只盯著他一個人?

    你要是喜歡他那副皮囊,我那幫兄弟也有比他長得帥的,那宋越川就挺好,你倆要是湊一對,孟宋兩家皆大歡喜,以后說不定——”

    孟子易說著說著,話題又歪到兄弟宋越川身上,也就是婉煙的那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夫。

    婉煙抿唇,目光冷颼颼地瞪著他,孟子易急忙打住,雖然知道婉煙不愛聽這話,但她這死腦筋,倔的跟頭驢似的,思想觀念必須得轉變才行。

    要不然死賴在陸硯清這棵歪脖子樹上,孟家老兩口還不得氣死。

    司機將車穩穩地停在長安公館樓下,婉煙冷著臉下車,中途想到一件事,又回頭看著孟子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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