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因為第一天放學(xué)就鬧了這么一出,阿秀跟顧宥真雖是同桌,卻并不怎么親密。兩人日常除了必要的對話,基本都沒有閑聊的意思。 阿秀是覺得顧宥真很帥,而且長相很精致,屬于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那種,看起來相當(dāng)賞心悅目。但是那個鄭雪每天早操在操場列隊時就一副仇恨小三的表情瞪著她,以至于她看見顧宥真就反射性地想起了鄭雪,即便有時覺得顧宥真挺好玩的,也沒有興致去逗他。 而顧宥真見阿秀不喜歡跟他說話,心里很別扭,也經(jīng)常整天不說話。 兩個人就這么這么著,倒也相安無事。 一個星期之后,從縣城運來的家具都到了,阿旁懷和阿秀忙了一個周末,終于把新家安頓好,阿秀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好菜,父女兩人其樂融融,正式開始了省城的新生活。 刑偵的工作沒有規(guī)律,有了重大的案件工作起來沒早沒晚,阿旁懷經(jīng)常神出鬼沒,阿秀早已經(jīng)習(xí)慣他的這種節(jié)奏了,所以平日并不怎么做飯,就她一個人,吃不完也浪費了。很多時候,下午放學(xué)回家時,也就在回家的路上,隨便找一家小餐館解決了。 一個多月下來,她幾乎把回家路上的小餐館都嘗過了一遍,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一家餛燉鋪子,是外地前來省城打工的一對小兩口開的,食材比較新鮮,湯底用大骨頭熬得雪白,門面雖然不大,但經(jīng)常客滿,以至于有的時候,客人都得坐在戶外。 阿秀也不介意,這餛燉鋪子旁邊就是一條小河,河水是活水,很清澈,晚風(fēng)徐徐,吹散了一天的悶熱,帶來點涼意,雖然一碗熱湯餛飩吃得滿頭大汗,但是還是很舒服的。 這天阿秀吃完了餛飩,也不著急走,就坐在河邊吹著晚風(fēng)。忽聽到橋上傳來一陣嘟嘟的竹杖,阿秀抬頭一看,就見橋那邊走來兩個人。 一個老人,估計有六十出頭的樣子,穿了一身道袍,灰白的頭發(fā)在腦后挽了一個纂兒,臉上帶了一副墨鏡,右手支著一枝竹杖,左手卻攙了一個小男孩,那個孩子也就四五歲的樣子。 晚風(fēng)吹了過去,老人的道袍飄了起來,倒的確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的樣子。 真好賣餛飩的小老板出來,一見是他,忙打招呼,“陶大師,好久不見了,又去給人看風(fēng)水了?” 那個姓陶的老道士呵呵一笑,帶著小男孩直接就在阿秀的對面坐下來了,“老板,來兩碗餛燉。” “好嘞。”小老板應(yīng)聲進去給他下餛燉。 陶道士帶著墨鏡的臉就微微抬了起來,好像看著阿秀,“不知這位客人是男是女。” 阿秀偏了偏頭,突然來了興致,“女。” 陶道士的頭微微一側(cè),好像很用心聽阿秀聲音的樣子,“聽你的聲音,清亮圓潤,想必容貌上佳,只是似乎跟父母緣分有點……” 阿秀啊了一聲,似乎很驚訝的樣子。 陶道士有點得意,“老朽乃是火居道士,在這一代也小有名氣,小姑娘要是有什么命理風(fēng)水的困惑,盡管來找老夫。” 火居道士,也就是俗家道士,可以娶妻生子,既不齋戒也不忌酒肉。 “哦。”阿秀沒再說什么。 陶道士藏在墨鏡背后的眼睛就骨碌碌地轉(zhuǎn)了幾圈。他不是真瞎,而是有點眼疾,視力不是太好,但是帶上墨鏡,裝成瞎子,很多人都認(rèn)為瞎子算命準(zhǔn),所以他也就這樣了。因為他會說話,也會察言觀色,周圍的人都覺得他有幾分準(zhǔn),故而送了他一個諢號,叫陶瞎子。 陶道士心里有點嘀咕,一般話說到這里,人們不管信不信,往往都會因為好奇而往下問問,這樣來來往往的只要說上話,只要入了套路,客人就會對他奉若神明。可像這樣半天只說了三個感嘆詞的小姑娘,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