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與沈家的清靜低調不同,刑家大宅位于臨城出了名的富人區,號稱是真正的上流社會聚集地,并不是有錢就能入住。 對此,刑衍嗤之以鼻。 有錢確實不一定能入住,但是有很多錢就沒問題了。 他拎著小木盒子,晃晃悠悠踏進大門,就見家中兩個老人家都坐在客廳里,一個左手和右手下棋,一個在旁邊泡茶。 看著這一幕,刑衍牙疼般嘶了一聲。 附庸風雅,強行裝文化人,好像小時候拿著棒槌、追了他幾條街的不是這對父母一樣。 刑家往上數三代,還是地里刨食的農民大兄弟,到了刑衍他爸這里,家里孩子太多,種地喂不飽,于是十幾歲就出門討生活。 什么活都干過,摸爬滾打混到二十多歲,遇上一點機遇,先是在工地上做了個小隊長,到小包工頭,再到大包工頭,這才算發達起來。 刑家產業涉及建筑、礦產、化工,后來到刑衍手中,年輕人腦子比老一輩靈活,保留了家底老本行,又進軍更吃香的娛樂、餐飲、日化等。 他人看著沒個正行,眼光卻準,出手從不含糊,家業就這么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那些有底蘊的老牌富豪看不起他們這樣的暴發戶,可架不住人家有錢,腰桿粗,呵口氣都帶著含金量,所謂上流社會的門戶,不管愿不愿意,都對著刑家敞開了大門。 都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物質需求被滿足后,人自然而然會開始追逐精神上的認同和享樂。 刑父刑母在見識了有錢又有內涵的文化人后,一舉一動就開始向人家靠近了。 最讓刑衍不滿的是,他們自己靠近就靠近,還非逼著他一起靠近,刑父甚至跑到一位老先生那里,請人把他的名字改了。那老頭說什么刑字殺戮之氣太重,得取個包容的名陰陽互補,于是硬生生把他從刑鵬改成刑衍。 對此,少年時的刑鵬——不對,刑衍很是不高興,那時候還單純,不高興只是因為父母沒經過他同意,擅自給他改名。 現在想想還是有點不高興,因為鵬字多好哇,鵬,大鳥也,立刻凸顯了他的長處;衍呢?讀起來軟了吧唧的,一點沒有男子氣概。 “先生回來了。”見他進門,保姆立刻迎上來,接過他手里的外套。 這是刑衍想吐槽的另一點,在他老爹想風雅后,就不讓家里保姆老刑小刑的稱呼了,得喊老爺子,喊刑衍先生。 他在外面,人家稱他一句刑先生,那是場面話的客套話,回到家里還得讓人先生先生地叫,他又不比這家里任何一個人先出生了一天! 刑母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祥和一笑,“小衍回來啦。” 盡管心中諸多腹誹,刑衍還是老老實實走過去,“爸、媽,我回來了。” 刑父專注于手中棋盤,只看起來高深莫測的點了點頭。 “來,試試媽今天泡的茶,是今年頭茶。”刑母把茶從茶壺倒入公道杯,又從公道杯倒入品茗杯,這么倒騰了兩遍,端到刑衍面前時,就只剩醋碟那么小個杯子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