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涼如水,寂靜無邊。 已是后半夜,窗外的草蟲早已停止鳴唱,整座鳴山莊,除了巡夜的護衛,其他人都陷入睡夢中。 凌淵悄無聲息從暗室內走出,身上帶著涼意,房里如他離開時那般寧靜無聲,但他敏銳感覺到幾分異樣,屏息蓄力,無聲無息繞過屏風,徐徐撩起帷幔,卻見本該熟睡的妻子,此時安安靜靜坐在床頭。 氣息凝滯。 不論是被撞見秘密的那個,還是撞見秘密的那個,都帶著一種可以稱得上平靜的表情看著對方。除了燭火燃燒的細微嗶啵聲,此時再沒有別的動靜。 無聲對視中,燭芯忽然爆出一個小小的火花,凌淵先有了動作,嘴角如往常般勾起,緩步走近,拿過衣架上的外衣披在姜芮肩上,溫聲關切道:“夫人怎么枯坐床頭?當心著涼。” 雖然是溫和的語氣,但他那枯木般暗啞的嗓音,在夜里驟然響起,卻帶著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 凌淵仿若未覺,將人抱在懷里,握住對方微涼的手,“我給夫人捂捂。” 今夜雖然來得突然,卻并不叫人意外,他知道早晚會有這一日,而先前離開時,發覺自己甚至不忍心點她的睡穴后,他就意識到這一天,將比先前以為的來得更早。 剛才從暗室里出來,察覺到不對,他沒有重新退回去,也沒有再次戴上面具,在那短短一瞬,已經做好抉擇。 如果來的是個宵小,他并不介意被看到真面目,因為對方不可能活著離開。若沒有外人,只有他的夫人,被看了也就看,左右她是他的,不會有變數,他也不允許有變數。 “怎么不說話?”他把吻烙在她的頸上,細細密密,溫柔得如和風細雨。 姜芮偏過頭,回身看他,“你沒有什么要和我說的么?” 凌淵眼神晦澀,啞著嗓音柔聲道:“我不知道夫人想聽什么。” 燭光影影綽綽,姜芮觀察他的神色,知道這話并非推脫,過去對于每個人而言,并非只有美好的回憶,也有可能是黑暗、血腥、絕望,她無意叫他再去回想,只問:“你的腿沒事?” “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