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本來還覺得士大夫里面多少有些具有良心的,還有救,但是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張栻深呼吸幾次,好不容易平復了胸中涌動的真氣,才緩緩開口。 “相公,何至于此?杭州到底是大宋曾經的國都,還有七十多萬人,說燒就燒,何至于此啊?” “大宋都沒了,還要杭州這個國都有什么用?不過是資敵罷了!燒了它,毀了全部的建筑、財物,還有人,不僅能給我們爭取逃跑的時間,還能給明國多添一些麻煩,何樂而不為呢?” 沈該沉下臉,低聲道:“此事我還沒有告訴任何人過,只告訴了你,所以敬夫,你且放心,但凡想走,我們一定可以走掉,你就不要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走吧!” 張栻思考了一會兒,感覺自己必須要講究一些說話的藝術。 “我父為了大宋,至死不渝,我不能做出違背他的心愿的事情,既然不能守護大宋,那就讓我陪著大宋直到最后一刻吧,相公,守杭州的事情交給我吧,最后時刻,我會親自點燃杭州城,與之共滅。” 沈該深深地打量著張栻,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只是那眼神越發的凌厲。 張栻沉默不語,面色不改,就那么冷靜地看著沈該。 兩人的視線對撞了好一陣子。 張栻內心有些緊張,不知道沈該會怎么看待他的這一行為,不知道沈該是不是會相信他。 沈該打心眼兒里不愿意相信如此高官會真的愿意為國而死,但是想想張栻的老爹張浚,又想到了張栻的經歷,卻又始終不能否認這種可能性的存在。 于是他終究嘆了口氣。 “敬夫,何苦呢?” 聽到這話,張栻稍微有些放松了下來,他意識到能說出這句話,就意味著沈該已經有差不多一半的可能相信他這樣做的動機是純正的了。 不過這還不是危機徹底解除的時候。 “相公覺得苦,我不覺得苦,相公覺得甜,我不覺得甜,相公,世上有一種人,非要心安樂,才能身安樂,心若是不能安樂,則身永不能安樂,相公能夠理解嗎?”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我不是你,又怎么能知道你的歡樂呢?” 沈該搖頭道:“敬夫,你要是真的愿意守杭州城,并且和杭州城共存亡,那么沈某人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你,若如此,大宋直到最后一刻也有人看著,那么后人對大宋朝的評價也絕對不會過于無情就是了。” 張栻眉頭一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