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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他也不敢再遷徙歸朔方，庇護在劉豹的羽翼下。

    一者，乃是仲冬時節(jié)風(fēng)雪連綿，躲在背風(fēng)的山坳中貓冬都難免白災(zāi)來襲、牲畜凍斃之事，若是跋涉遷徙，不知多少牛羊與婦孺斃命于途。

    更莫說，萬一漢軍得了消息，只需遣兩三千騎輕裝追逐，他部落就會被抹去。

    另一，則是草原之上，強者為尊。

    他先前反戈雖對劉豹有恩，但劉豹已然報過了。

    若是他在休屠澤力孤，遣使來朔方以許諾報酬的方式求劉豹阻力，劉豹便是繼續(xù)念及先前的恩情。但若是他勢窮帶著族人逃歸來，那么劉豹便會以弱肉強食的草原法則待他。

    因為草原上的失勢者，從來都沒有話語權(quán)。

    抑或說，在如狼狠戾的鄭璞眼里，亦沒有話語權(quán)。

    “多謝護軍周旋之心。”

    躬身屈臂撫胸作禮，胡薄居姿職告辭而去，“歸義之事，事關(guān)部眾未來，我需歸去與部落大巫及貴人商議后方可答復(fù)。”

    “嗯。”

    鄭璞略一拱手，以目示意扈從乞牙厝領(lǐng)其去宿夜。

    他們的身影剛出了穹廬，同樣在內(nèi)的劉柱便投目而來，低聲發(fā)問，“護軍令我明日護送那賊子之意，是否.......”

    言半便止，只是以手?jǐn)M刀在自己脖頸處一橫。

    亦讓鄭璞一陣啞然。

    的確，殺了胡薄居姿職，能令他的部落亂起來。

    如群龍無首時被其他羌胡部落覬覦，抑或族內(nèi)爭奪首領(lǐng)之位而內(nèi)訌。

    但對漢軍卻沒有什么裨益，何必平添一惡名？

    “不可，放他歸去。”

    鄭璞起身去巡夜，離開穹廬時還以背影留了一句，“我知義棟麾下數(shù)月奔波，多有辛苦，然而斥候乃軍中耳目，事關(guān)生死，不可玩忽。今日之事，我不會告知姜伯約，但望義棟日后多用心。”

    聞言，劉柱愕然。

    獨自沉吟了好一會兒，方面紅耳赤。

    因為今日鄭璞剛領(lǐng)軍至，胡薄居姿職就尋來了。

    由此推斷，其必然監(jiān)視宣威城已久，而領(lǐng)千騎在此地十余日的劉柱卻無有警覺，乃是瀆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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