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五章 華茂正當年(一)-《卒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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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獒春最看重的三個弟子、山河府最為狡黠聰慧的三個人,也是身上心理問題臭毛病最嚴重的三個家伙,在這個最不適合偶遇的場合——齊聚于此。
看著一左一右站在門口守候的兩位門神,陸挺也是低聲問好,雖然他現(xiàn)在的官職還壓了四師兄一頭,但按輩分他排行老九,自然是要守些規(guī)矩的,尤其是二人之間的氛圍劍拔弩張的情況下。
但就是這么兩句師兄好,兩個人勢若拔劍的緊張空氣卻瞬間蔓延到了三個人當中。
「瞧瞧刑部侍郎的面子多大呀,就連咱們山河府山部的老大見了面都得先行禮。」依照山河府打嘴仗的慣例,先開腔
的一定是曹聚,李獒春曾經(jīng)評價「曹生言毒」的曹聚,那張俊朗面孔上的神態(tài)卻顯得極為刻薄,說出來的話也是陰陽怪氣,每一個字都在戳著別人的心窩子——戳的還是兩個人。
「是么?依我看倒不像是這樣吧——陸挺給你我施得是師兄弟之禮,倒是你曹聚見了長兄卻連一句話都不說,似乎才有些不妥吧?」一身錦袍的葉蒸素來冷漠、桀驁,從來都不是先發(fā)制人的那一個,但反擊來的也是果斷迅猛,抓住曹聚不占理的地方就窮追猛打:「當然這也不能怪你,畢竟你曹碎嘴也嘴了我們十來年了,你要是真從頭憋到尾都一個屁不放,我還真以為你被人下毒毒啞了嗓子呢!」
其實真若說穩(wěn)重,葉蒸自然是有把握的,若是旁人拿言語刺激他,或許他還真就一笑置之或者不予理睬了,但唯獨曹聚這家伙不行——二人拜入師門就是前后腳,輩分年齡全都極為接近,曹聚從小到大無時無刻地都在用話頭兒挑釁著所有人,其中受害最嚴重的當然就是葉蒸,所以他一句話都不想忍——這倆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可比賀難和趙希客兩伙人深重多了,單拎出來寫成一部戲都有富余。
「曹聚給師兄行禮倒是名正言順,但一個拋棄了山河府轉投別處的家伙好像也沒資格自稱是我的師兄吧?」曹聚的言如刀直朝著葉蒸的心窩子剜去,一刀又一刀:「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葉二百從小就那么能藏著自己心里的那點兒小算盤,我們小小的山河府定然是藏不住你這條大龍的,這不剛學到幾分皮毛就又昂首闊步地走出去顯擺了么?」
葉二百,是葉蒸的綽號,而這綽號也有著相當程度的褒義成分,只不過在曹聚口中便盡是諷刺了——當年十三歲的葉蒸初到京城之中的第一選擇并非山河學府,而是國子監(jiān)用來培養(yǎng)低齡人才的「少科」,并在那學了半年左右便趕上了少科升入國子監(jiān)貢監(jiān)的考試,但這半年來的表現(xiàn)一直平平無奇,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考試途中寫到一半突然站起來問了主考官一個問題。
「考官大人,我加二百,國子監(jiān)能在京城為我置辦一套住所么?」
考場之內近百名學生,都是少科學子,其中不乏權貴世家子弟,而在葉蒸突然來了這么一出驚人舉動之后,不光主考官笑了,就連這些人也一并笑了起來。
「二百?二百兩銀子還是二百兩金子啊?」主考官倒是對這個看起來十分平庸的孩子沒有太多惡意,他甚至對這小子都不熟悉,只不過葉蒸這番行為就算不上綱上線的計較,也是在破壞考場秩序,藐視考試規(guī)矩,所以說話才刻薄了些:「京城這地界寸土寸金,二百兩白銀能買個茅廁大的地方就不錯了,要是二百兩黃金倒是不少,但你個小娃子能拿的出來這么多么?咱們再退一步說,就算你真能拿,我還真能收下么?你這不是在公然賄賂朝廷命官么?」
這主考官也不是沒收過禮金,但那都是私下里的往來,像是葉蒸這樣在考場之上騰地站起來大聲嚷嚷的可能古往今來都是頭一回——再看他那一身布衣,想必也不是什么有錢人家的孩子,估計就是想借此來嘩眾取寵,興許還能渾水摸魚——不過就沖他這不知輕重的行為,國子監(jiān)能錄用他可就有鬼了!
「我是說二百分,在我上一次小考的成績上加二百分。」葉蒸,語不驚人死不休,他也注定是個如此之人。
他要飛,要飛的比別人高,要飛的比別人快,要飛的比別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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