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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個罕見的速成的例子，然而就和許多后天造就的速成者一樣，他的基礎(chǔ)并不扎實，所以偏科嚴(yán)重——以至于他最擅長的輕功在閃避方面足以應(yīng)付海日古幾個回合，但輕功修行者最為基礎(chǔ)的「攀援」卻幾乎一竅不通。

    大祭司長出了一口氣，他還真沒想過這個被他當(dāng)作好苗子的學(xué)生居然如此棘手——不過他還是有辦法解決就是了。

    既然賀難精通閃躲，那就從這個角度入手去鍛煉他其余的方面。

    翼展十丈有余的雕鸮猛撞賀難正上方的山頭，劇烈的震動讓大小不一的碎石沿著斷壁滾落下來，其勢態(tài)已如一場小規(guī)模的泥石流，賀難并非它的唯一目標(biāo)，但它也不需要目標(biāo)。

    它只顧著沖擊和毀滅。

    …………

    這三天，絕對是賀難度過的最非人的三天，平均睡眠時長只有不到兩個時辰，只要自己醒著就得沿著山崖上上下下周而復(fù)始，炁力與體力消耗殆盡時也不能停止——為了讓賀難保持積極性，大祭司還將自己豢養(yǎng)的寵物放出來作監(jiān)督。

    那是一只體型大得出奇的貓頭鷹，差不多有半人高，平日里大祭司也不去管它，就放它于草原上自由飛翔狩獵，反正每過三五天它都會折騰得一身臟亂回巢來自己梳洗，已經(jīng)算是頗通靈性的神禽了。而這貓頭鷹的工作就是只要賀難中途偷懶它就會飛

    下來啄他的胳膊。

    而最令人惱火的是——賀難居然斗不過這區(qū)區(qū)一只鳥，雖然以這鳥的體型儀態(tài)來說也可算是禽中王者了，但被如此戲弄還不好還手的感覺的確令人很不爽。

    當(dāng)然，這番折騰也不是徒增賀難的煩躁。相反，這種無休止壓榨自身底力的行為也讓賀難的身體與精神發(fā)生了迅速又巨大的變化——就好像原本體內(nèi)存在的許多雜質(zhì)也都隨著消耗一起被剔除在外，就連大腦都變得更加清明澄澈，而他始終關(guān)心的、胸口上源自于詛咒的黑色紋路也消退下去不少。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給你安排這么緊湊的行程么？」巨大的篝火之前席地而坐的大祭司看向了賀難。

    「為了讓我在某一天墜崖的時候能夠活下來，然后發(fā)現(xiàn)隱秘山洞里面的絕世神功？」賀難這幾天沒吃過一頓飽飯，所以他連骨頭都嚼碎成渣子一起咽入腹中。

    「絕世神功？」海日古渾厚的笑了一聲，充滿了自傲：「那還需要你去什么山洞里發(fā)現(xiàn)？

    賀難能夠無所謂地扯皮就意味著他很清楚大祭司的目的——自身的變化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真炁循環(huán)的速度已經(jīng)大大減緩，不再像前些時候那般狂涌，這可不是他變?nèi)趿耍亲儚?qiáng)了——現(xiàn)在他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趨于十分穩(wěn)定的狀態(tài)，這才是最健康、也最適合修行的狀態(tài)……

    這才是……元始。

    「您……也懂得道術(shù)？」聽到海日古的

    措辭，賀難不由得一詫。「元始」這個概念他只從東方柝口中聽到過，是一種對于修行狀態(tài)的描述——初生的嬰兒，和某些將死之人，以及……能夠飛升的仙人，都處于「元始」的狀態(tài)，前者就像是先天的璞玉，而后兩者則被稱之為「返璞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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