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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你長能耐了3合1-《嫁給聾啞男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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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頓時緊緊閉上眼睛裝睡覺,心里祈禱著方安虞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但是老天爺并沒有聽到她的祈禱,方安虞起身不是為了上廁所也不是為了干別的,直接奔著她來了,用手撐在她枕頭的旁邊,半個身子還在自己的被窩里頭,自上而下地觀察著君月月。

    君月月:……半夜三更的你睡覺不行嗎大哥?!

    方安虞不睡,他根本睡不著,發了那么多的消息她都沒有回復,肯定是生他的氣了。

    可為什么呢?方安虞把白天兩人經歷過的所有事情幾乎都想了一遍,也沒能想出到底是為什么,他必須得知道,要不然他這一晚上都睡不著。

    君月月屏著呼吸快把自己給憋死了,方安虞看了她一會兒,真的以為她睡著了,正要走的時候,君月月實在是忍不住又動了一下……

    半邊身子已經麻得快沒有知覺了,她發誓動了一下幅度非常地小,而且是在被窩里頭,屋子里沒開燈,只有院子大門外頭不知道誰家的監控燈傳了一點點的亮光進來,但是很可悲竟然被方安虞給發現了。

    不知道人是不是某些器官不好用的時候,另外一些器官就會格外地好用,方安虞的眼睛清澈漂亮,視力也是超乎尋常的好。

    于是君月月被扳著肩膀翻了過來,方安虞按著她的肩膀自上而下看著她,縱使光線不亮,看得不是很清楚,君月月也能了解那眼中的情緒,太好理解了,是和他發的那50條消息一模一樣的內容——你到底怎么了?

    君月月嘆了口氣,一邊揉自己發麻的半邊身子,一邊推了方安虞一下,把他推回自己的被子那里,接著把自己的頭給蒙上了,還是不想理他。

    但她這種逃避的行為很顯然在方安虞這種一根筋這里是不好使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君月月心道不好!

    反應十分迅速地去壓身邊的被子,卻已經來不及了——

    方安虞掀開了被子,老大的一個人靈活地跟條蛇似的,呲溜一下就鉆了進來……

    “你……”君月月說了一個字,又趕緊閉上了,這屋子里可不止她和方安虞兩個人,方安宴和君愉還在炕尾呢!

    方安虞鉆進來之后,還是扳著君月月的肩膀,近距離地和她對視,君月月莫名升騰出一種羞恥的感覺,手腳并用地推方安虞,想把他弄回自己的被子里。

    然后兩個人就在一個被窩里面掙扎了起來,方安虞不會說話,君月月也不說話,但是兩個人較勁的聲音可算不上小,被子被踹得呼啦呼啦,君月月累得呼哧呼哧,張嘴去咬方安虞,手被他扣著呢,要是在末世的那個體格子,君月月能一拳頭把方安虞掀房頂,但是這個世界,她也就是小菜雞的體格子,才穿過來沒幾天,還沒好好鍛煉過,一時間竟然掙扎不開。

    但是場面是怎么變成后來這樣的君月月完全不知道,方安虞從來沒表現得這么強硬過,她都有些震驚了,最后是被子終于被兩個人踹到了腳底下,方安虞騎跨在君月月腰上,按著她的雙手結束。

    君月月動了,呼吸迅速地瞪著方安虞,兩個人這別扭鬧得莫名其妙,君月月自己都覺得自己矯情了,嘆口氣終于示意方安虞把她放枕邊的手機拿過來。

    方安虞看懂了,卻一時間沒動,隔了一會,他先是把腳底下的被子拽過來,披在肩膀上,這才朝著君月月傾身。

    然后君月月才放松一點的身體瞬間繃緊,瞪著大眼睛看方安虞,要是眼珠子能吃人,方安虞已經被咬掉腦袋了!

    他他他他……他戳她!

    方安虞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他和君月月較勁兒了一會,也不知道怎么就……

    他趕緊從君月月的腰上下來,蓋著被子趴在了君月月的旁邊……慢吞吞地把手機遞給了她,然后特別難為情地趴在了君月月的枕頭上。

    君月月一把搶過手機,瞪了他一眼,這才打開了手機,查看這一晚上,方安虞給她發的消息。

    兩個人不動了,生生被折騰醒的君愉緊緊閉著眼,悄悄地把被子蒙在了自己的頭上。

    方安宴張了下嘴,長長吸了一口氣,又悄無聲息地吐出,黑暗里,和君愉又紅成了一對兒同病相憐的猴屁股……

    君月月和方安虞,卻根本就沒在乎這個,兩個人蓋著一床被子,擠擠巴巴的,正趴在同一個枕頭上面看手機。

    方安虞這一晚上消息可是真的沒有少發,幾十條內容都差不多,都是在問君月月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對生他的氣了,為什么突然間就不理他了。

    哪里是他做的不對呀,這根本跟他就沒有什么關系,是君月月自己的問題。

    兩個人趴在被窩里頭,方安虞貼著她趴著,眼睛直勾勾地看她,等著她的回答,君月月去抓著手機,好半天都打不出一個字來。

    操,這能怎么說呢?

    實話是肯定不能說的,君月月過了晚上的時候那個魔怔的勁兒,現在早都反悔了,不可能讓方安虞知道。

    但除此之外她為什么突然間抽風,總得給方安虞個說法……

    方安虞看上去那么柔軟,竟然出人意料地擰,今天晚上她要不給個說法,方安虞看這樣子都不能睡覺。

    君月月抱著手機頓了好一會,這才打字——沒什么,就突然心情不好,你沒有這樣的時候嗎。

    這個理由算不上一個什么理由,但又找不出什么讓人質疑的理由。

    就是不開心就不想理人,方安虞也有這樣的時候,所以他居然相信了。

    糾結了一晚上,還出人意料地強勢了一回,他就這么被君月月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給打發了。

    回復——哦。

    君月月腦子還在飛快地轉著,想著再琢磨點別的什么話糊弄他,還以為他得糾纏她一陣子,就像方安虞會刨根問底地問為什么不能給她當情人一樣。

    但君月月看過回復之后愣住了,方安虞趴在枕頭上面,側臉看向君月月,剛才滿眼的疑惑和執拗確實是沒有了,又變成那個特別溫軟聽話的小傻子。

    這就信了?

    君月月抱著手機也愣了一會兒,索性也趴在了枕頭上,一開始是朝著另一面,但是被方安虞扳著腦袋給轉過來了。

    “嘶……”君月月不耐煩,伸手抓了方安虞手腕,但是她忘了自己左手上的傷,疼得抽了一口氣。

    距離兩人不足三米的方安宴,如躺針氈,他本來都已經睡著了,但是被君月月和方安虞的聲音給吵醒,不知道兩人在干什么也不敢睜眼睛去看,但越是這樣越聽到奇奇怪怪的聲音,整個人都要崩潰掉了。

    君月月無奈對著方安虞的臉,這會兒心情倒是挺平靜的,哪怕知道方安虞的反應可能還沒下去,卻也沒有晚上的時候魔怔一樣地想要去抱他的**。

    所以晚上的時候到底是他媽怎么了,米線里面被誰給下了毒嗎?

    等她從這個狗屁的測試回去,拿了錢之后趕緊拍屁股走人,離這幫腦子不正常的主角和降智配角遠一點!

    君月月抓過手機打字——回你自己被窩里去。

    方安虞看了一眼消息,卻沒有動,而是繼續趴在枕頭上看著她,看著看著還慢慢地湊近,君月月意識到不對勁,一把拍在他的腦門上。

    “啪”的一聲輕響,阻止了方安虞繼續靠過來的動作。

    方安虞倒是沒怎么,老老實實地在離君月月不遠的地方停下來,但是聽見這一聲輕響的方安宴,悄悄翻身的動作突然間急剎車,咔嚓一下把胯骨給擰了。

    君月月把手機又朝著方安虞的眼前湊了湊,還是那句話——回你自己的被窩去。

    方安虞拿起自己的手機,給君月月發了一條消息——我不能在這睡嗎?

    君月月都氣笑了,這幾天的功夫兩人確實是有點形影不離的意思,但那都是在她沒出現晚上那種魔怔的思想的時候,她并不在乎跟一個人有什么親密。

    但是這會兒就不行,她不允許自己再犯那樣的錯誤,所以非常堅決地回復——不行,回去之后我們就要離婚了。

    方安虞抱著手機看消息,嘴角肉眼可見地癟下去,君月月裝作沒看見,催促他——快回去我困了。

    方安虞慢吞吞地起身,乖乖地回到自己的被窩里頭,面朝著君月月這邊,老老實實地趴下了,只是嘴角一直都癟著,很失落。

    她又不跟他一起睡了嗎。

    以前,她不允許自己和她一塊睡,還不允許他的花擺在陽臺上,方安虞有一點擔心,她又變回以前的樣子。

    忍不住拿出手機給君月月發消息——那我的花還能擺在陽臺上嗎?

    君月月卻已經閉上了眼睛,她手機調成了震動,在她的枕頭下嗡嗡嗡,她知道是方安虞給她發消息,卻沒有拿出來看。

    方安虞看著君月月又轉過去的后腦勺,心里難受的感覺越來越嚴重,繼續發消息。

    ——你說會送給我的金魚還會送嗎?

    ——你為什么會心情不好,是因為我做錯了什么嗎?

    ——你說回去就離婚……那離婚之后我們還能再見面嗎?不做情人也可以,不一起說話吃飯也行,就只讓我看看你不行嗎?

    ——不用面對面站著也可以,就只是遠遠地看著不行嗎?

    手機一直嗡嗡嗡嗡嗡,君月月煩躁得睡不著,在被子里蹬了蹬腿,但是始終沒有把頭轉過去。

    方安虞是什么時候開始不發消息的,君月月不知道因為她沒多久就睡著了。

    不過第二天早上她聽到屋子里有聲音,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脖子下面是一片溫熱,不是枕頭的觸感而是一個人的手臂,一睜開眼睛面前就是方安虞放大的臉——

    君月月差點尖叫出聲,炕上只剩下兩床被子了,君愉和方安宴早就已經起來,在廚房里幫著那老太太忙活早飯。

    趴懶被窩這件事,總是讓老人不贊同的事情,把君月月吵醒的聲響,就是廚房里面故意傳來的叮叮當當的聲音。

    君月月皺著眉,和方安虞對上視線,剛想發火,質問方安虞為什么鉆她的被窩,結果她一坐起來,就發現這個被窩不是她的……

    這可是在別人家里頭,明明放了兩床被子卻非要擠到一個被子里頭去睡,實在有些太破廉恥了。

    她就算是老臉再厚,也沒忍住紅了半邊,她晚上居然鉆到方安虞的被窩里……

    方安虞起身,當著她的面揉手臂的時候,君月月簡直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昨天晚上那么拒絕方安虞,結果她不光鉆了人家的被窩,還鉆進人家的懷里了……

    她搓了搓自己的臉,若無其事地轉過去把自己的被子疊上了,實際上是給自己一點時間把臉皮重新貼上……

    方安虞沒干過疊被子這種活,按照君月月的方法折來折去折得一團亂,君月月都下地了,看到他還在那里折騰,腳步頓了頓,手指尖撓了撓自己的褲子,對于昨天晚上鉆被窩事件有點愧疚,到底是過去幫他疊被子了。

    可是君月月一疊被子就疊出了問題,方安虞的枕頭底下放著她的手機……

    君月月手里頭還抓著枕頭,瞪著整整齊齊放在枕頭下面的兩個手機腦子里一團亂線根根分明,片刻之后爆了粗口。

    “操?!?

    她抬起頭,瞇著眼睛用一種銳利的眼光在方安虞的臉上掃射,她晚上睡著的時候確實不怎么老實,確實是有那種1/10000的可能,因為和一個人睡了幾天所以半夜會迷迷糊糊地爬到他的身邊去……

    但她絕對不可能半夜三更朝人身邊爬的時候,還把手機帶著,還這么整整齊齊地擺著!

    “你長能耐了?!本略乱话寻颜眍^朝著方安虞扔過去,方安虞連忙伸手接住了,被砸得朝后一下坐在了炕上,滿臉的不明所以。

    方安虞實在是太占便宜,他的眼睛太清澈了,君月月拿起手機想質問他,但是看著他的眼神,想了想還是沒打字。

    拽過了褥子折了折,放進了柜櫥里頭。

    正巧這時候方安宴從廚房里面推著君愉出來,看到他哥哥抱著枕頭跟在君月月的后面,一副沒眼看的樣子連忙轉過頭。

    昨晚上他好容易睡得迷迷糊糊,就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他哥哥半夜三更的不睡覺,正小心翼翼地抱著睡得死死的君月月,朝著自己的被窩里頭拖呢……

    這并不是一個好兆頭,根據君方兩家簽的婚前合同,女方隨時有權利提出解除這段婚姻。

    他不知道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這幾天堪稱性情大變,和他哥哥整天黏糊在一起,帶著他哥哥到處跑,讓他哥哥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這么在意她。

    方安宴有點憂慮地看著方安虞,準備回去之后好好的和君悅談一下。

    早飯吃得還算豐盛,農家菜雖然不像飯店做的味道那么好,但是調料比較少,食物原本的味道就會重,還是挺好吃的,有點像末世基地最開始成立時候的大鍋飯。

    君月月不挑食,方安虞更是不挑食,方安宴和君愉也吃得還算可以。

    幾個人吃完飯之后,本來應該準備回去了,因為君老爺子說了,只是讓他們來看看阿姨。

    但是還沒等他們回去,君老爺子就打來電話,還像模像樣地跟著老太太敘舊了一會兒,然后提出想吃蘑菇,是一種長在枯葉里頭的小油饃。

    臺山縣不遠處有一座山叫甘譚山,那山上據說常年霧障彌漫,土地潮濕,不久前還下了一場雨,這個時候最喜歡長蘑菇,要四個人采一點帶回去。

    方安宴肯定是沒有異議的,君月月懷疑君老爺子就算要方安宴給他帶棵樹回去,方安宴也會想辦法。

    方安虞就更沒什么異議,他只要是不在家里,你帶著他到哪兒去瘋跑他都特別的新鮮快樂。

    君月月根本就不想去,這不是劇情里面的測試題目,劇情里面后面的測試已經被她給躲過去了,這君老爺子到底又作的什么妖!

    “我不去,”君月月直接說,“我沒有興趣采什么蘑菇,況且君愉根本不能走路她坐輪椅去采蘑菇,我害怕老頭子吃不進去。”

    “我單獨帶著君愉坐其它車回去,”君月月和方安宴在阿姨家的門口分開,推著君愉朝著反方向去,“你要是愿意去你就帶著你哥采蘑菇去吧……”

    君月月不由分說地推著君愉走了,君愉手抓了抓輪椅,回頭看了方安宴一眼,也沒說什么,但是方安虞一看到君月月走了,立馬也跟了上來,方安宴拉都沒拉住。

    不過君月月還是失算了,她知道這個地方只是個村子,車可能不那么好找,但是也是邪了門,她明明看見有的人家院子里停了車,進去問了,不是有事要出門沒有時間,要么就是給高價也不肯出車。

    到最后還是幾個人一塊坐著方安宴的車,這才開始回程。

    其實君老爺子說讓他們采蘑菇的那個甘譚山,就在回城的路上,君月月雖然不樂意,但沒有其它的車也沒辦法,行駛到甘譚山腳下的時候,車子靠著路邊停著,方安宴拎著個從阿姨家里面拿的塑料袋,領著方安虞進樹林里去找蘑菇了。

    君愉和君月月一開始都坐在車里,不過君月月坐了一會兒就打開車門下車,在路邊溜達溜達四處亂看,有點不耐煩地等著方安宴他們。

    但是看著看著,君月月突然覺得這景兒不知道為什么有點熟悉……

    這條路,不遠處路邊上一個坑里,長著一顆足有三人合抱粗的大柳樹,樹根虬結在地表,四外蔓延足有兩米,根系裸露在外面的樹并不常見,大柳樹枝繁葉茂,君月月越看越覺得眼熟,慢慢朝著那邊走過去——

    不過她才走到一半的時候,聽到后面有車輛行駛的聲音,她轉過頭看了一眼,就有一輛車幾乎是擦著她的腿停在她旁邊。

    十分騷包的淺黃色跑車,車窗降下來之后,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扒在車窗邊上,朝著君月月吹了一聲口哨。

    “美女,一個人啊?”

    君月月這具身體長得太明艷了,先前總是穿著一身白裙子梳著黑長直還不算特別顯眼,但她現在一頭火辣的波浪卷發,也沒有穿那遮蓋身材的白裙子而是一身緊身薄料牛仔衣褲,凹凸有致,加上她身上有一股原身沒有的張揚肆意的勁兒,看著尤其地招人。

    她也就是沒有機會在大街上獨自走著,否則回頭率絕對一流,搭訕的肯定也少不了。

    但是這窮鄉僻壤山野鄉村,竟然也能遇到這種騷包的跑車搭配這種標準的流氓調調,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君月月微微側過頭打量著他,那人帶著一個特別大的墨鏡蓋住了半張臉,看不清楚具體長什么德行。

    駕駛室的人也朝著君月月看過來,他倒是沒戴墨鏡但是長得沒有什么辨識度,而且表情也不像這個吹口哨的一樣一看就不懷好意。

    君月月短暫地打量之后收回視線,根本沒打算搭理這個小崽子,是的在她眼里這就是個小崽子,這小子脖子上手指上帶著一堆的金屬質地雞零狗碎,看上去都沒有20,宛如一個殺馬特二世。

    不過這殺馬特二世見君月月不說話,倒是沒有放棄的意思,朝著她身后不遠處的車看了一眼,摘下眼鏡瞇了瞇眼,看到了車里的君愉之后,又笑嘻嘻地說道,“呦,原來是兩位美女啊?!?

    “美女,這種地方碰到可真是緣分,”殺馬特二世說話油腔滑調,“你們是車壞了呀,還是迷路了,這片我都比較熟,我可以帶給你們,車壞了的話,坐我車啊?!?

    君月月朝著大樹旁邊走的腳步頓了一下,皺眉看向殺馬特二世,卻根本沒聽他說什么狗屁話,而是抬手一把把他吊兒郎當掛在臉上的墨鏡給抓下來了——

    接著君月月整個人瞬間僵住了,明明是艷陽高照,陽光烤在后背上原本是暖融融的,可就在她看清了面前這殺馬特二世的長相這一刻,就感覺到從她的后脊背,從她最深處的骨頭縫里,彌漫出了能將她血液瞬間全部凍結的涼。

    這張臉……

    殺馬特二世本來對自己的長相特別地自信,看到君月月對著他的臉愣住了,一開始還是挺驕傲的,甚至還抬著臉朝著君月月的方向湊了湊,好讓她能看得清楚。

    但是他見君月月瞪著他,呼吸逐漸變得急促,眼中彌漫上驚恐,表情甚至開始扭曲的時候,嘴角的笑容也僵住了。

    不過像君月月這樣的美女并不常見,尤其是在這種地方,所以他雖然被看得有點不舒服,覺得這女的有點神經質,就還是開口叫她,“美女,美女?!看什么呢你?看小爺看入迷了是吧?那不如跟小爺走吧……”

    說著還敲了一下車壁。

    君月月像個溺水的人,在冰冷的水里面漸漸地失去呼吸,胸腔中的憋悶致使她四肢逐漸酸軟,腦中嗡嗡作響——

    “砰”的一聲響。殺馬特二世眼見著君月月臉色憋得通紅,瞪著他簡直像看到了一坨狗屎,臉色也沉了下來。

    “看他媽什么呢你他媽有病吧?!”他不滿地罵了一聲。

    君月月瞬間回神,像是從一個游不到盡頭的冰冷湖中驟然間躥出水面,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在這盛夏的烈陽之下,呼吸之間卻冰涼得讓人心驚。

    她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眼神透露出的恐懼,是她從那一次之后再也沒有過的。

    像噩夢的重演,像在噩夢之中以為自己逃脫掉,以為自己已經清醒過來了,卻猛地一回神發現自己還在夢中——

    君月月轉身跌跌撞撞地朝著車的方向跑過去,她慌不擇路,高跟鞋不小心踩在了路上的一個小坑中,在地上跌了一跤。

    但她無比敏銳地原地翻滾了一下,瞬間又站了起來繼續朝著車邊跑,這是她在末世當中逃命的時候會用的姿勢。

    跑到了車邊上,君月月打開了車門進到了車里頭,將車給鎖上之后,開始靠在車壁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順著駕駛位朝著前方看去,周圍所有的景色和樹木似乎都幻化成了妖魔鬼怪,張開了罪惡的大口,要一口把她囫圇吞進去,不吐骨頭。

    君愉發現了君月月的異常,在后車座上連叫了她好幾聲,君月月卻根本都沒有聽到,她陷入了一種類似于夢魘的狀態,那棵形狀致命熟悉的大柳樹,還有那張她到死都沒有忘記過的臉——以及這周圍,越看越熟悉的景色,都像泥沼像流沙,一點點地將君月月吞沒。

    “砰砰砰——”突然間敲車窗的聲音傳來,君月月猛然側過臉去,就看到這張讓她在上一世每一個狂風暴雨的夜里,午夜夢回之中憎恨到發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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