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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情敵抬杠-《女帝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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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當時眾人注意力都在岸上,人太多,怕隨便哪里躥出個刺客,而背后靠著江面,極目數十里都沒有人,船上人又都在面對江岸這一面,便放松了對背面的警惕,誰知道紫蕊竟然會走到背面去呢。

    天棄問:“要不要對百姓進行搜索?”英白立即道:“岸上那么多人,一旦攔住人大肆搜索,只怕會引發亂子,最起碼也會引發怨言。”

    景橫波心念電閃,頓時明白了對方擄走紫蕊的用意,擄走人威脅她是一方面,還可以引起騷亂,崩毀百姓剛對她建立起的崇拜和好感——自己人都守不住,還要滋擾百姓。

    這批人也相當隱忍,之前和凌霄門對戰,箭雨紛飛的好時機不出手,后來景橫波評點文章,應對刺客,一片紛亂的好時機也不出手,硬生生等到塵埃落定,一切平靜,所有人自然放松警惕的時候,一擊得手。

    對方是個厲害人物,深知擄走一個女王身邊人,比挾持士子百姓做人質更讓女王威信大失或被動。

    景橫波甚至懷疑,池明都給對方做了嫁衣,池明和她約戰一開始,明明有恃無恐,他的信心哪里來?后來卻敗得很快,像準備不足一樣。

    保不準他也給人涮了。

    但這批人會是誰,可真沒法掂量,她現在在玳瑁,可謂四面是敵,十六幫會,玳瑁族長,誰都可能出手對付她。保不準還可以加上個九重天門。

    所有人都在看她,等她決定,是否攔下百姓檢查。

    她雖然還沒正式做黑水女王,但身邊人都是人精,已經很自然地將她當女王看待,建立她的權威。她曾經還愁過,一路朋友做過來,到時候怎么來進行階級分層,不分,女王便沒了權威,分,又不好意思難以開口,不想這些人,不用她暗示,自然而然便分出了階級,連裴樞,遇上重要的事也不會亂開口。

    仔細想想也不奇怪,大多都是宦海官場打滾過來的人,怎么會不懂。

    景橫波并沒有立即說話,她命人請來在岸上巡視的爾陸,凝視著水面,像在等。

    也沒人催她趕緊下決定,都在默默等候。

    片刻,景橫波看見水面開始翻泡,一大群銀魚忽然出現在水下,先是翻了幾個圈,隨即又列隊成箭頭狀,直射向江心某個方向。

    “怎樣?”景橫波問爾陸。

    “這么明顯的獸語你看不懂?”爾陸翻大白眼,“向箭頭指的方向咯。”

    景橫波立即道:“人不從岸上走,疏散百姓人群,封鎖消息。”

    眾人吁一口氣,能確定刺客和紫蕊不會隱藏在百姓中就好,最起碼不需要攔截百姓,引發騷亂了。

    說起來也是,刺客帶著紫蕊從江心走才是最可能的,要想從他們眼皮底下這一截江面帶個人泅渡,再混入百姓群眾離開,那難度也太高了。

    “你怎么知道她們從水里走了?”天棄奇怪地問。

    “紫蕊學了馭獸術。”景橫波簡單地道,“她能馭使魚蟲鳥獸,做些簡單的動作。這些魚應該是她驅使來的,說明她還沒有完全失去自由,神智也清醒。”

    紫蕊的馭獸是和爾陸學的,她天生聽力超常,而馭獸術的精華,就是捕捉并且使用天地間常人不能聽見的各種音頻,對獸類進行控制。所以她發揮長項,學了馭獸。這也是身為女王女官,先要學會的遇險時的自保手段。

    岸上百姓開始離開,他們并不知道船上發生了什么,興奮地一邊議論一邊回家,七殺帶著護衛目光灼灼,果然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

    景橫波留下了那十個被選中的士子,她覺得這些人也未必沒有可疑,尤其那個韋隱和風維。

    士子們上了船,卻沒有風維和韋隱,景橫波命人去找,也沒找著,風維應該已經混入百姓群中離開,而韋隱那艘船,原本應該都經過登記的,偏偏記錄上找不到。

    這兩人都沒露出真容,此時也無從查找,景橫波哼一聲,道:“果然是奸細!”

    “倒也未必。”英白道,“最起碼紫蕊被擄的時候,他們正和你對話,絕不可能出手。”

    “紫蕊就是在我和他們對話的時候,被擄走的,這兩人故意抬杠,故意拋出那些古怪要求,就是要引起我們注意,給敵人創造機會吧。”景橫波很堅持自己的看法。

    英白不說話了,無所謂地喝一口酒。

    剩下的八位,景橫波此刻也無心接見,正準備讓人安排了休息,忽然一個人影上前一步,輕聲道:“請問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景橫波一看那身材,就認出他是柴俞,近距離看這人,果然胖得厲害,腹部肉堆出一層一層,臉上還生著許多褐色的斑,好在人雖然難看,卻舉止風雅,說話輕聲細語,對景橫波長揖道:“或許在下可以幫忙。”

    “你怎么知道出了事?”景橫波微微有些警惕。

    柴俞笑道:“船上似乎少了一人。”

    景橫波暗驚此人心細,船上人數不少,還有不少護衛,誰閑著沒事干數人數?

    面對她懷疑的目光,柴俞有點羞澀地道:“在下有過目不忘之能……”

    景橫波點點頭,道:“失蹤了我的女官,似乎是從水下被擄走。”

    “那或許是往江心島方向。”柴俞思索了下,道,“江心不少小島可以藏人。最大的一個島上還聚集了一批水盜,或許和這些人有關。”

    “你是仙橋人,怎么對寧津的情況這么熟悉?”景橫波語氣平靜,似乎問得很隨意。

    “在下祖籍仙橋,但在寧津已經居住十年。”柴俞回答得很自然,“平日喜歡靠水讀書,尤其對這曲江十分熟悉。”

    “那勞煩你帶路。”景橫波一笑。

    “自當效勞。”柴俞并不推讓。

    船往江心行,景橫波一邊密切注意水下,一邊和柴俞交談。發現此人真可謂貌丑心靈。學識淵博,熟知地方風物風土人情不說,關鍵性格極好,輕聲慢語,不急不忙,善解人意又心思細膩,和他交談,很容易便忘記他容貌上的缺陷,如沐春風。

    其實景橫波仔細看了,覺得他的癡肥似乎也不是沒辦法解決,得看是生理性的還是病理性的,想了想,便笑著建議對方沒事多運動,別總記著讀書。

    柴俞何等聰明,自然聽出話外音,抹一把汗笑道:“晚生這胖,倒也不是運動過少的緣故。原先晚生也是瘦的,可惜生……生了一場病之后,便忽然發胖,之后用盡辦法也沒法再瘦下來,還長出了許多斑……”說完微微一笑。

    景橫波看他笑容,雖力持豁達,卻也難免幾分苦澀,便知道這是他的痛處了,隨口笑道:“生病啊,生產啊,都容易導致……”

    身邊柴俞忽然一震,景橫波立即警覺,住口向他看來,卻見柴俞指著前方,道:“到了。”

    前方是一片沙洲,大船無法靠近,景橫波命人劃了小舟下去,全寧豪帶人先上去,很快放出了島上無人的信號。

    景橫波依舊上了沙洲,全寧豪奉上搜到的一枚發釵,正是紫蕊頭上戴的,但這東西只能證明紫蕊確實在這呆過,卻無法指示她被擄往何處,從這處沙洲向前走,可以到達下游好幾個縣。

    景橫波上岸后,目光只在地面搜尋。就看見有一窩野鴨蛋,下在了靠近水邊的岸上。

    野鴨會將蛋下在沙坑里,但下水里的可能性很小,景橫波注意到其中一只蛋已經破了,她下令:“在沙灘上搜尋,看有什么特別東西。”

    全寧豪帶人在沙灘上細細搜尋,不一會兒拿來一團東西,道:“這一團沙子有些特別。”

    景橫波拿在手里,發現是用蛋黃粘起來的一個沙團,果然,紫蕊召喚野鴨在水邊下蛋,用蛋黃捏成了這沙團,這樣擄人的人難以發現,而她這邊,知道紫蕊的能力,會注意到下在水邊的鴨蛋的異常。

    沙團造型似乎有點奇怪,她掰開沙團,原以為里頭應該有什么東西,指示她的下一步去向,誰知道沙團就是沙團,里面什么都沒有。

    “怎么回事?”景橫波也愣了。

    柴俞忽然道:“剛才這沙團,似乎捏成了什么形狀……”

    景橫波一怔,想了想,恍然道:“烏龜!”

    那沙團扁圓,捏出四個小角,可不像只烏龜。

    “上元城!”

    景橫波站起身,遙遙看著對面高墻重圍的上元城。

    知道是上元城那一刻,她終于放下了心。她害怕遇上十六幫的人,那些遭受挫折的莽夫,保不準會對紫蕊不客氣,但玳瑁族長明晏安不會。

    十六幫會虎視眈眈之下,他選擇圍城固守,就說明這人性格謹慎,守了那么多年不被侵入,說明這人也并非完全無能,保不準也是蟄伏等待時機。這樣的人,擄走紫蕊,更多可能是為自保,是針對她那“一年之內下上元”豪言的警告。

    他是在考驗她,暗示她——我還是有能力和你斗一斗的,你最好坐下來和我談一談。

    景橫波笑笑,其實她也是準備和玳瑁族長好好談一談的,得罪狠了十六幫會,就不能再和玳瑁族長成為死敵,其實她最初的想法和玳瑁族長差不多,她也是打算立威,給對方看看自己實力,之后才有坐下來平等談判的可能。

    但現在,她不打算心平氣和地談了。

    敢擄她的人,威脅她?

    那就斗一斗吧。

    她隨手扯下一截絹布,用鴨蛋黃寫下兩個屎黃色的大字:“放人!”

    “天棄。”她道,“勞煩你立即去上元城前,把這信射給里頭。”

    輕功最好的天棄乘小舟離去。景橫波一揮手,“回家睡覺!”

    “不追了?”擁雪睜大眼睛。

    景橫波笑笑,伸個懶腰,“不用追了,后頭就是我的事了。”

    ……

    白色大船抵達岸邊的時候,岸上百姓多半已經離開。

    卻有一叢樹影下,遙遙立著兩個人影,遠遠看著景橫波等人下船。

    “先生。”鮮于慶有點不解地問,“女王女官被擄,您不打算幫忙找人么?”

    “無妨。”耶律祁笑道,“對方不會對紫蕊姑娘怎樣,不過是想試試陛下的能力,以及想占據主動而已。”他頓了頓,目光柔和地掠過景橫波,“真正有麻煩的,是陛下吧。”

    “那咱們……”

    “我們剛犯了一個錯誤。”耶律祁摸摸鼻子,無奈地道,“我剛剛化名風維,跳出來鬧了這么一場,蘇女官就被擄了,陛下一定在懷疑風維和韋隱是敵人奸細。這擄人的人倒是個高手,那么多好時機不出手,卻拿捏在那個時候,如果他在之前亂戰的時候出手,我和那誰,一定會發現,但斗嘴那時,我們倆注意力也在大船上,沒在意到船后……高手。”

    鮮于慶很少聽他如此評價一個人,竟然接連說了兩次高手。月影下看他,居然也是難得的神色凝重,他也不禁有點不安,問:“可是玳瑁族長明晏安?”

    “有他的份,但應該不是他出手。”耶律祁沉吟,“這出手的人,似乎能感覺到危險存在,并避開。這點,明晏安做不到。我甚至擔心……”他眉間微鎖,“此人知道我和……那人的身份。”

    鮮于慶眉頭一跳,他知道這里所說的身份,是主子真正的身份,這實在不是個好消息。

    至于主子嘴里的“他”,他知道是那個假扮穆先生的家伙,但這人到底是誰,他也不清楚,只是隱隱從耶律祁語氣里感覺到,其人真實身份,只怕不在主子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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