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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以為她想把外婆轉(zhuǎn)到我們醫(yī)院是早就跟你通過氣了。”

    沈靈芝接到溫景然電話時，剛折騰完睡下沒多久，困意正濃。

    溫景然冷冽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時，她藏在被窩里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勉力清醒了些：“溫醫(yī)生？”

    溫景然“嗯”了聲：“抱歉，這么晚給你打電話。”

    沈靈芝閉著眼嘟囔了一聲，混沌的腦子里一時想不起有什么事需要他這么晚打電話給她。

    “如約跟你請了幾天假？”

    “下午她請完假就離開了，跟我說……明天盡量趕回來，但如果有耽擱就后天。

    假我是準(zhǔn)了……”頓了頓，沈靈芝恍然明白了些什么，睜開眼：“你什么都不知道？”

    溫景然苦笑了聲：“下午臨時外派G市，她還沒來得及跟我說。”

    尤其是他還匯報了自己的行程，怕影響手術(shù)，她幾乎是掐算著時間和他說的分手。

    “哦哦……”沈靈芝聽出他語氣里的不對勁，再開口時語氣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你還有什么需要知道的？”

    溫景然低著頭，那雙眼睛藏在黑暗里，光芒盡斂。

    沈靈芝等了許久沒等到溫醫(yī)生回話，正要掛斷。

    手機剛要拿離耳邊，便聽他低了語氣，輕聲嘆息著問道：“她哭了吧？”

    一句話，從未有過的柔和語氣。

    像是從嗓子深處發(fā)出的聲音，疼惜到肝腸寸斷。

    沈靈芝被他的語氣震得半天沒回過神，某一處的情感被擊潰，忽的就感受到了他的無奈他的心疼。

    她握著手機，睡意全消。

    想了想，她低了聲音，緩緩道：“她那時候應(yīng)該很需要你吧。”

    沈靈芝是難得的明白人。

    她從應(yīng)如約還沒到S大附屬醫(yī)院就職前就知道，她在溫景然心里的地位舉足輕重。

    如果不重要，這種類似于同事間的聚會他就不會帶上應(yīng)如約，還有意介紹給她認(rèn)識。

    后來在面試上看到她，沈靈芝更是確信這個觀點。

    她和許醫(yī)生戀愛之初，也是死死瞞著醫(yī)院，生怕透了風(fēng)聲會讓這段感情質(zhì)變。

    作為過來人，她看得比誰都清楚。

    這兩人，肯定有貓膩。

    ——

    溫景然徹夜未眠。

    窗外漸漸有晨光時，他站在落地窗前，給應(yīng)如約撥了個電話。

    忙音響了幾秒，很快被接起。

    應(yīng)如約失眠了一整晚，此刻終于接到他的電話，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眼皮也有些沉。

    她揉了揉眼，盤膝坐起來，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能夠清醒一些：“你忙完了？”

    窗簾垂下的幕簾把他半張臉隱藏在了暗處，他的語氣也如這分明的兩界一般，泛著晨起的清冷“外婆什么時候確診的胃癌？”

    “確診是昨天。”

    應(yīng)如約的聲音也隨之低下去：“前幾天，我媽帶外婆在自己醫(yī)院做了體檢。”

    溫景然皺眉。

    體檢做胃鏡的可能性不大，除非還有別的原因。

    應(yīng)如約舔了舔干燥得有些起皮的嘴唇，繼續(xù)道：“外婆的胃不好，做體檢時，我媽要求查血腫瘤標(biāo)志物，發(fā)現(xiàn)異常后就有些不樂觀。

    緊接著讓外婆做了胃鏡，確診。”

    她的語氣平穩(wěn)，沒有慌亂也沒有無措。

    明顯理智在線，也沒有悲觀情緒。

    溫景然的感覺卻不太好，她的獨立意識對于他而言，非常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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