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他站在時光深處》
第(1/3)頁
第66章
電話被掛斷,應老爺子轉身看向坐在他下首,和他僅隔著一臂距離的溫景然:“都聽見了?”
年邁的聲音,如寺廟鐘樓里的鐘聲,聲色厚重。
他的手邊,剛開始沸騰的水,在透明茶壺里咕嚕咕嚕地冒著泡,把整個夜色渲染得格外匆忙。
溫景然提起茶壺,用熱水沖淋茶具。
他這一手泡茶的技藝,也是師從應老爺子,從溫具到倒茶,無一步驟不精。
他修長的手指在暖色的燈光下,似泛著潤澤的瓷器,執杯的手指骨節彎曲的曲線流暢,像一件上好的藝術品。
他取過青釉色的茶壺置入茶葉,低垂著的眉眼眨了眨,開口時,聲線沙啞,幾不成句:“……聽見了。”
不是很清晰,卻實實在在聽清楚了。
事情還要從前幾天說起。
自從應老爺子有了給自家孫女和得意學生拉郎配的念頭,就無比關注應如約的感情生活。
前段時間,老爺子頻繁地從應如約的嘴里聽到“沈長歌”這個名字時,已預感不好。
這種隱憂在有一次看到沈長歌把如約送回家時瞬間達到了制高點。
老爺子人老了沒耐心,那幾日,尋了個空就給溫景然去了個電話,借著了解沈長歌的工作情況以及為人處世旁敲側擊地提醒溫景然——這個混小子對如約可不懷好意啊!
溫景然之所以能讓應老爺子如此喜歡,除了專業技能過關和情商高低的關系也是密不可分。
尤其應老爺子生怕他聽不懂自己的暗示,順手捏造的理由漏洞百出。
什么“那個沈醫生面相看著不善我很擔心”“精神外科手術強度這么大腎都要憋壞了”等等,就沒有正經的……
應老爺子在應如約面前十足嚴肅刻板的爺爺形象,可在溫景然那另當別論。
應老爺子老來親自動手術漸少,通常把機會都讓給學生,他從旁指導。
一臺手術下來,說風涼話的時間比一本正經的時間多的多,通常有他在,手術室里的畫風都是“小謝剛才把東西掉病人里面還是外面了?
快幫他找找”“還不止血?
也行吧,你速度快點我覺得病人快撐不住了”或者“手上活這么慢,磨蹭什么呢?
忙著往病人肋骨上刻到此一游啊”……
是以,溫景然回應的態度也很放松:“據我所知,如約應該和那位沈醫生只是朋友關系。”
老爺子說了半天,豈甘心被溫景然不痛不癢的一句話打發了,直言道:“說了半天,我就想問問你對如約有沒有別的心思。
如果沒有,我就把這位沈醫生列入考察名單,沒你什么事了。”
老爺子對溫景然的拿捏很準確,一句話,溫景然悉數招認。
雖沒有全盤托出,但話里話外意思明確——這師生關系可以進一步升華加深下了。
這段私底下的會談因為不見光,兩人皆默契地統一態度,只當沒有通過這次電話。
不料,還沒幾天……
聽溫景然說了大概,應老爺子吹拂著茶面的熱氣,一雙眼沉郁得眼瞳漆黑,辨不清喜怒:“這丫頭心結重,看著跟沒事人一樣,心卻薄得像紙片。
不在一起也對,她這性子和誰都不能在一起。”
應老爺子對太過疏忽如約幼時的心理健康其實抱有很執念的歉疚。
“她到現在也沒有去正視你是醫生的身份,說到底,她怕父母的婚姻會在她身上再重演。
她當這是過家家呢,還期待你會和別的醫生不一樣。
做醫生這一行的,這一生都在做研究,治病人,一個電話就能叫去急診管你接電話之前是在哄女朋友還是鬧離婚呢,必須得到。”
老爺子說著說著就真的怒起來:“我當年和她奶奶結婚,她奶奶第一個孩子流產時我外派學習,三個月后才回的家。
生她爸時,鄰市地震,說走就走,還沒聽到孩子哭,去了半個多月回來。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南城县|
凉城县|
团风县|
奎屯市|
杂多县|
当雄县|
百色市|
德州市|
长海县|
宁陕县|
兰考县|
枣强县|
黑山县|
湛江市|
霍州市|
定陶县|
娱乐|
四会市|
渭南市|
霍林郭勒市|
山西省|
龙里县|
江源县|
惠来县|
汤阴县|
乐山市|
福贡县|
乌苏市|
咸阳市|
若尔盖县|
宜宾县|
桑日县|
乌鲁木齐市|
永泰县|
龙口市|
无为县|
临邑县|
永济市|
江源县|
浦江县|
和龙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