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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這個念頭像永遠不會枯竭的活水。

    她開始憧憬凌晨能和他一起去影院看一場首映，商業(yè)片也沒有關(guān)系，她單純想體驗和他一起期待一起做最先看完一場完整電影的人。

    也想在六月夜晚的八九點，去離S市最近的大海，車從堤壩入口駛?cè)?，穿過長長的堤壩，可以坐在車?yán)锎蜷_天窗聽海浪，也可以牽著手坐在高高的堤壩上看漫天的星辰。

    有機會，要一起去旅游，短途的長途都沒關(guān)系，只要和他在一起，坐一趟夜航，坐一趟輪渡，漂洋過海。

    所有的事，都非他不可。

    換一個人來，就哪里哪里都不對勁了。

    被她勾住的小拇指纏著她的指尖圈住了她的手腕，溫景然慢條斯理地扣住她的手指，那雙溫涼的眼睛在燈籠的光影下，彌漫開說不出的溫情。

    臨河越近，離古街旁濕漉漉的河間水霧也越近，鼻尖能嗅到這條年邁河流的水氣，也能嗅到古城夜色的寂靜。

    怕她冷，溫景然攬著她的肩把她擁進半敞開的大衣里，后背立刻就被他的體溫熨帖得暖意融融。

    他難得輕佻，手指在她臉頰上輕蹭了蹭，在這夜深人靜的小巷里，轉(zhuǎn)過她的下巴，低頭親吻她的唇角：“你一直在我每件事的計劃里?！?

    ——

    這次回L市，時間緊迫，行程倉促。

    溫景然下午四點回A市的航班，應(yīng)如約下午五點要準(zhǔn)時和沈靈芝交接值夜班。

    最遲動身，也在午時。

    向欣送兩個人出景區(qū)，到橋頭時，溫景然貼心地給向欣應(yīng)如約留了說話的時間，先去取車。

    還不是旅游旺季，來來往往的游客卻絡(luò)繹不絕。

    向欣牽著她到略微僻靜些的河岸邊，替她攏了攏松垮的圍巾，目光在她臉上兜轉(zhuǎn)了好幾圈，笑起來：“這次你回去，又要許久不能見了。”

    應(yīng)如約垂頭不語。

    “我打算慢慢放下醫(yī)院那邊的工作，如果每天還是很忙，我也打算辭職，外婆這邊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的。”

    她的手指從她額前拂過，五十出頭的人因保養(yǎng)得宜，并未顯得特別老態(tài)，就連手指也依舊纖嫩。

    “醫(yī)鬧的事，你和景然都要放寬心。

    如今醫(yī)患關(guān)系緊張，但真正襲醫(yī)的事仍是少數(shù)。

    做好醫(yī)生的本分，該柔軟的時候不要剛硬，該堅定的時候不要軟弱。

    應(yīng)家世代醫(yī)者，傳承的就是這身風(fēng)骨。”

    向欣從未和她說過這些話，她通常對如約的態(tài)度都是放任自由或漠不關(guān)心的。

    很多時候，應(yīng)如約甚至覺得，她的存在于向欣而言都是可有可無，不過礙于血脈，不得不接受她。

    可從那天老爺子把那張銀行卡交給她起，她才發(fā)覺，這么多年，她太固執(zhí)于自己所看見的，而忽略了很多很多她該注意到的事。

    關(guān)于溫景然，也是這樣。

    她心里擰巴的那個結(jié)，也許就是在向欣和她道歉那晚漸漸解開的。

    向欣的性格內(nèi)斂含蓄，許多事她更習(xí)慣忍耐。

    行事作風(fēng)上，沒少因為這樣的性格吃過虧。

    昨晚輾轉(zhuǎn)難眠時，滿腹都是要警醒她的話，可臨了，在這紛雜的街頭，她卻什么也說不出了。

    相顧無言片刻，向欣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我們?nèi)ヂ房诘鹊染叭唬部靵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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