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土豆切絲是最考驗基本功的,但凡土豆絲切得好的,做飯都不會太難吃。 沈亦澤看了幾眼便放下心來,提議說:“我打算做三道菜,你也做個三四道差不多了。” “好啊,那咱各做各的唄,這樣快點。你需要幫忙的話,隨時跟我說。” 秦晚笛顯然對自己的廚藝很有信心。 沈亦澤笑笑不說話,埋頭處理豬里脊和五花肉。 他要做的這三道菜,平時已練過多次,此時輕車熟路,格外的有條不紊。 兩人都很認(rèn)真地處理食材,而且手法都很嫻熟,全程幾乎沒有任何火花,包括系圍裙,也都是各系各的。 此時坐在監(jiān)控室里盯著大屏幕的導(dǎo)演和制片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讓兩個太會做飯的人搭配下廚實在太和諧了,但對節(jié)目而言,這樣的和諧簡直是一場災(zāi)難。 沈亦澤對秦晚笛不感興趣,自然不去招惹她,至于秦晚笛為何保持沉默,沈亦澤認(rèn)為是同樣的原因。 雖然不知道她看上誰了,反正沒看上自己。這樣也好,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晚上8點,飯菜上桌。 “開飯啦!” 蔡佑寧當(dāng)先走進(jìn)來:“哇,好豐盛啊!” 徐沛緊隨其后,見到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才也是面露驚訝,贊不絕口。 楊九安和馮樂落在最后,兩人有說有笑地一同走進(jìn)。 沈亦澤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立刻別開眼去。 眼不見為凈。 但他別開了眼,耳朵卻關(guān)不住。楊九安甜甜糯糯的聲音仿佛具有極強(qiáng)的穿透力,每個字都清清楚楚地傳進(jìn)他的耳朵,在他腦海中回蕩。 他本來很喜歡她的笑,現(xiàn)在卻變成一種折磨。 他趕緊轉(zhuǎn)移注意力,問蔡佑寧:“你們都聊什么了,怎么感覺這么嗨?” “也沒聊什么,就把明后天由誰做飯給定了。” 沈亦澤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追問:“怎么定的?” 蔡佑寧指指楊九安跟馮樂:“他倆明天做,我和沛沛后天。” “……” 這飯菜突然就不香了,這氣氛依然熱烈,可他只覺得吵鬧。 一步錯,步步錯!千錯萬錯都是秦晚笛的錯——叫誰不好,非得叫我! 也怪我,干嘛嘴賤接她的話? 他心里懊悔不已,同時思考該如何亡羊補(bǔ)牢。 “吃飯吃飯!”秦晚笛擺好碗筷,“大家都趕緊坐下吧!” 說是這么說,她自己卻沒坐下,目光追隨著蔡佑寧,等蔡佑寧坐下后,她才在他對面坐下。 沈亦澤挑挑眉,心說:好嘛,又是一個看臉的。 徐沛本來也想坐蔡佑寧對面,見狀明顯的一怔,只好跑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楊九安則在徐沛身旁落座,沈亦澤毫不遲疑地坐她對面。 節(jié)目不允許直接表白,但一個人心中所想,除了語言,還有更多別的方式可以表達(dá)。 選座是其中一個。 沈亦澤絕不會放過這么好的間接表白的機(jī)會。 喜歡她,就要讓她知道。 “喝點酒嗎你們?” 馮樂托著醒酒器為五人依次斟酒,到楊九安跟前時,楊九安擺擺手說:“我不喝,我喝檸檬水就行。” “那我再給你加點。” “不用了,我喝完再加吧!” “行,那我把檸檬水給你拿過來,你自己加。” 馮樂去客廳拿了水壺回來,放在楊九安的手邊。 “謝謝!” 楊九安只好道謝。 沈亦澤扁扁嘴,腹誹一句: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楊九安掃一眼飯桌上的菜,略顯興奮地問:“這回鍋肉和魚香肉絲誰做的啊?” 秦晚笛指指沈亦澤:“他。” “你怎么會做川菜?” 楊九安很是意外,茜茜的老板會做菜已經(jīng)很不可思議了,竟然還會做川菜,而且賣相相當(dāng)好,甚至不亞于她在館子里點的。 這個老板有點閑? 沈亦澤淡定地說:“我說了我喜歡川菜,但凡我喜歡的,我都會努力把她變成自己的。” 他意有所指,可惜楊九安現(xiàn)在還聽不出來。 她夾起一塊回鍋肉,肉薄如紙,質(zhì)酥且香且散發(fā)著油光,顯然經(jīng)過滾油爆炒,夾到近前,肉香已清晰可聞,光是這香氣就令人食指大動。 放進(jìn)嘴里細(xì)細(xì)一嚼,眼睛立刻就亮了,由衷贊嘆:“絕了!你好厲害!” 沈亦澤心里樂得恨不能當(dāng)場表演一個后空翻,但他很快克制住想要旋轉(zhuǎn)跳躍的沖動,只略顯得意的笑笑,指著魚香肉絲說:“你再嘗嘗這個。” 楊九安被挑起期待感,又夾一筷子魚香肉絲。 沈亦澤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見她像只倉鼠一樣小口咀嚼,小小的臉蛋瞬間被驚喜填滿,隨后便是溢于言表的滿足和幸福。 楊九安怎么也想不到,回江南后的第一頓川菜竟會在這里吃,還是出自一個西裝筆挺的商務(wù)人士之手? 他真是老板嗎? 她對自己的判斷產(chǎn)生動搖,忍不住問:“你該不會是廚師吧?” 這話是對他廚藝的最大肯定。 沈亦澤喜不自禁,不答反問:“好吃嗎?可惜沒有豆豉,不然會更好吃。” “已經(jīng)很好啦!” 似是要證明她所言非虛,楊九安連夾好幾塊回鍋肉,就著飯送進(jìn)嘴里,脹得腮幫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說:“你做這么好,我明天都不敢做了!” 沈亦澤趁機(jī)問:“你明天做什么呀?” “火鍋!” 他點點頭,默默記下來。 看來明天要搞事情了,他心想。 楊九安自己吃得高興,還不忘四處安利:“沛沛,這回鍋肉絕了,你一定要嘗嘗!” “蔡蔡,你可以試試這個,這個不辣!” 聽得沈亦澤心里美滋滋的,之前的那點不是滋味瞬間煙消云散。 他看一眼馮樂,只見對方明顯的興致缺缺。 沈亦澤懂他的感受,因為嫉妒不會消失,只會轉(zhuǎn)移。 馮樂雖然穿得很社會,教養(yǎng)卻很好,非但沒有將不悅寫在臉上,反而很捧沈亦澤的場,直言道:“這味道很正宗,跟我記憶里的一樣。” 沈亦澤頓覺不妙:這是勁敵啊! 倘若對方挑他的毛病,或表現(xiàn)得非常掛臉,那他根本不會在意,因為他相信楊九安的眼光,相信她絕不會看上那樣的人。 但馮樂的應(yīng)對相當(dāng)成熟又相當(dāng)?shù)皿w,這讓他生出一種莫名的危機(jī)感。 他現(xiàn)在很想知道兩人在客廳究竟聊了些什么。 不會伏筆了吧…… 他立刻搖搖頭甩掉雜念。 怎么可能,要是聊個天就能伏筆,那她早脫單了! 很明顯,她是個心防很重的慢熱女孩。 不要急,沈亦澤,你不要急,按你的計劃,一步步來,她就算是塊石頭,也一定心動的。 洗碗之后已接近十點,六人回到客廳。 楊九安坐在長條沙發(fā)右側(cè),捧著檸檬水。 沈亦澤坐在品字形的左下角,悄悄觀察她很久,發(fā)現(xiàn)她只是捧著,并沒有喝。 他很清楚,這種行為說明她仍緊繃著,還沒有習(xí)慣如此多的鏡頭,人在不安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緊緊抓住某樣?xùn)|西,以此營造安全感。 “你們明早打算幾點起?” 沈亦澤挑起話題,但他沒有只問楊九安一個人,那樣會加重她的緊張情緒,問所有人,讓她有參與感,才能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稍微輕松一些。 大家要么七點半要么八點,到楊九安這里,只聽她說:“我應(yīng)該六點半吧。” 馮樂驚訝道:“你怎么這么早?” 楊九安說:“我上班的地方比較遠(yuǎn),得早點出門。” 沈亦澤知道她在陸橋傳媒工作 陸橋傳媒位于河西CBD,而三江口屬于江南市北郊,從別墅區(qū)走到地鐵口起碼要半個小時,再搭地鐵前往河西,通勤少說也得兩小時以上。 馮樂立即說:“我可以早點起來送你。” 他剛才說過打算八點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