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因不讓點燈,這日自然睡得極早。 第二天還只是蒙蒙亮,香菱便摸著黑起了身,先推醒了玉釧兒,又催著焦順起床晨練。 焦順打著哈欠把一條粗壯的胳膊伸到外面,登時就覺著寒意刺骨,忙又縮了回去,含含糊糊的抱怨著:“這到底什么時候才讓起火,當真要凍死人老子了。” 說著,便順勢把玉釧兒圈回了懷里,慵懶的道:“今兒是特例,晨練就先免了。” 玉釧兒聽了這話,忙又把剛披上的外裳褪下,胡亂團了放在枕邊。 若換成旁人,這時多半也就放棄了,偏香菱是個較真兒的,嘟著小臉道:“爺既立誓要強健體魄,又怎好輕易破例?況朱子曾曰‘一寸光陰不可輕’,若不……” “就你酸詞兒多!” 玉釧兒自焦順懷里抬起頭來,譏笑道:“你才看過幾本書,倒在大爺面前拽起文來了!” 香菱慌忙解釋:“我、我沒有,我只是想……” “行了。” 焦順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伸著懶腰道:“香菱說的是正經道理,這回實是我懈怠了。” 說著,一面撩了被子坐到床頭,一面又打趣道:“不過昨兒晚上破例時,卻怎么不見你攔著?” 香菱登時紅了臉,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玉釧兒待要落井下石,卻又被焦順催促道:“太太今兒多半也起的早,你趕緊收拾收拾過去伺候著吧。” 她便不敢再耽擱,忙披衣起來,先和香菱伺候著焦順穿戴整齊,又獨留香菱伺候焦順洗漱,自個去了堂屋侍奉。 焦順洗漱得了,一面活絡筋骨舒展四肢,一面命香菱在地上鋪了氈毯,又取出自制的器具,折騰了約有三刻鐘。 直練出了一身的白毛汗,這才去到堂屋用飯。 這邊兒剛吃了兩口,外面劉長有就已經到了,焦順只得胡亂撿些頂餓扛饑的胡亂墊補了,匆匆轉到東廂廳里接見。 沒寒暄幾句,劉長有正待把禮物呈上,不想賈璉又差人來請,說是讓焦順過去參與破土動工的祭神儀式。 焦順便又領著劉長有到了后園,將他引見給府內眾人。 一番寒暄已畢,眼見到了辰時【早上七點】,隨著賴大一聲‘吉時已到’,園內登時鼓瑟齊鳴。 賈政打頭先自正東挖了幾鍬土,然后是賈珍向南、賈璉尋西、寶玉向北,各取了半簍泥土,親自提到正中祭神的所在,歸攏出一個小小祭臺。 賴升、林之孝在祭臺前布好供桌。 最后是賈赦捧出三支兒臂粗細,四尺【約1米3】來長的明黃檀香,插在那祭臺上點燃了。 府里有些位份的爺們——連同焦順在內,都畢恭畢敬的在祭臺前行了禮數。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