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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喬神色淡淡。

    “回寢室，陳陽陽已經(jīng)走了。”

    林湛走近，聲音不大，“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

    阮喬抬頭看他：“我來之前就跟你說過是暫住，陳陽陽走了，我不該搬回寢室嗎。”

    林湛擋在門口，緩了緩神，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相對平和。

    “如果我沒有剛好回來，你是不是打算不跟我說就直接回去？”

    兩人對視，阮喬沒有說話，眼神卻沒有絲毫的躲閃或是心虛，似乎是默認(rèn)了林湛的說法。

    是林湛先移開目光，他妥協(xié)，想去拿阮喬的行李箱，“那我送你。”

    阮喬握著拉桿的手很緊，“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林湛有片刻沉默，末了他問：“阮喬，你怎么了？你是在跟我鬧脾氣？”

    阮喬抬眼，直直望著林湛。

    她的聲音很輕，“林湛，不是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

    林湛反問：“我怎么了？”

    兩人又再次陷入對視的僵持和異樣的沉默。

    這次是阮喬先說話，她的目光未曾有半分偏移，好像要從林湛的眼里直直看向他的心里。

    “如果你連自己怎么了都需要我來告訴你，或者說你連這段關(guān)系里存在的問題都弄不明白，那我覺得……我們需要給彼此一點(diǎn)時(shí)間和空間，冷靜一下。”

    說完這句話，她拖著行李箱，想繞開林湛出去。

    可林湛一手撐在門板上，就擋住了阮喬的去路。

    他離阮喬很近，聲音在耳邊回旋，有些低啞。

    “冷靜什么，冷靜完了你是不是要提分手？”他頓了頓，又說，“還是上周打架的事吧，我跟你解釋過了，不是我想主動(dòng)挑事，別人找上門來找我朋友麻煩，我做不到冷眼旁觀。”

    “你的幫忙永遠(yuǎn)都是用拳頭說話嗎。”阮喬看他，很快開口，“你不是未成年更不是小孩子，為什么有事情總是只能想到用打架這種野蠻的方式來解決？而且這種方式真的能解決問題嗎？”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如果不是剛好沒有傷到要害，而是被人捅上幾刀或者直接把腿打斷，你有沒有替你的家人想過，有沒有替關(guān)心你的人想過？你有沒有那么一秒鐘考慮過對你的未來負(fù)責(zé)？”

    “林湛，我以為去支教一次你會成熟一點(diǎn)，但你還真是……一點(diǎn)都沒變。”

    “我道歉。”阮喬話音剛落，林湛就突然冒出這三個(gè)字。

    他定定的看著阮喬：“我道歉，以后再也不會了，我已經(jīng)冷靜完了，你別生氣。”

    不安充斥在心頭，林湛沒有多加思考，就說出這句話。

    阮喬頓了兩秒，聲音降了幾個(gè)度：“林湛，我不是生氣，是失望。”

    “這些事情是你自己該考慮清楚的，我一直在強(qiáng)迫自己不去考慮那么遠(yuǎn)，可是你下個(gè)學(xué)期就要出國，這之后的兩年，誰也不能保證會發(fā)生什么，你是打算去混兩年嗎？”

    “我沒有想要你一下子就變得特別上進(jìn)對未來有一個(gè)全盤的規(guī)劃，但我希望的是你能夠……稍微成熟一點(diǎn)。”

    林湛緊抿著唇不講話。

    他沒再攔著阮喬。

    阮喬也沒有猶豫的直接出門，按電梯。

    在電梯門即將關(guān)閉的時(shí)候，林湛突然按住外面，看向阮喬的目光安靜，“你說這么多，其實(shí)就是看不上我，想跟我分手對不對。”

    阮喬沒出聲。

    她按下g層的按鍵，在林湛松開外部按鈕時(shí)輕聲開口：“你如果一定要這樣理解，也可以。”

    電梯門慢慢合上，對視在電梯閉合的瞬間被切斷。

    20，19，18……

    看著電梯慢慢往下，林湛一拳砸在了墻壁上，聲音沉悶，在樓道回響。

    ***

    從林湛家搬出來后的三天里，阮喬和林湛一起上了兩堂課，但全程都沒有交流，兩人也沒有如往常一般坐在一起。

    宋彎彎察覺出兩人之間有些不對勁，問阮喬：“喬喬，你是不是和林湛吵架了？先是突然搬回寢室，最近這幾天也沒看你倆走在一起欸。”

    阮喬思考片刻，回復(fù)了兩個(gè)字：“沒吵。”

    兩人連臉紅脖子粗的地步都沒鬧到，的確算不上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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