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周經與蕭敬,一左一右坐在了旁邊準備好的座位上,聽來人的匯報。 卻還沒等說幾句,已奏報完畢。 張延齡道:“兩位來得不是時候,他都已經說完了,不過我可以為你們總結一下,寧王之前所藏的謀逆之用,有很多就藏在南北直隸等處,只等起獲便可。” “南北直隸?”周經對此說話有幾分疑惑。 蕭敬趕忙問道:“周尚書可是覺得其中有何不妥?” 周經看了看張延齡,他現在最想說的,并不是有關寧王案情的,而是張延齡在這里算怎么回事?此人不是已經落罪了嗎? 張延齡笑道:“周尚書,你但說無妨,不需要有何遮掩?!? 周經這才認真道:“兩位,以在下所知,寧王謀逆或許已準備兩代以上,即便真要作亂,招兵買馬等事也應該在江贛之地開始,畢竟那才是他的大本營,為何會將錢糧藏于南北直隸?” 蕭敬聽到這里,突然感覺是被啟發了一樣,隨即跟周經一樣,都用疑惑的目光望著張延齡。 你還真是墻頭草,自己沒腦子的嗎?虧你還是提督東廠的太監,連這點主見都沒有? 張延齡清了清嗓子道:“雖說謀逆的起點,應該是在江贛,但問題是,他籌措的軍械物資,顯然不可能從江贛地區打造,若在眼皮底下打造那些謀逆之用,豈不是很容易被人就發覺?一定是要等他要起事時,再將這些軍械運送到江贛?!? 蕭敬瞬間當了大明白,驚喜道:“是啊,寧王謀逆,必定是要有準備的,江贛之地本來資源就不多,若是他要籌措軍械,也自然是到繁華的南北直隸或是江南等處,這樣既能有效籌措,又不容易被人發覺,就算被人察覺也可以推說與自己無關,簡直是……” 說到這里,發現張延齡和周經都在用古怪的目光打量自己,蕭敬咽口唾沫也就不說下去。 你這個大聰明,剛才怎么就不那么聰明呢? 周經嘆道:“難怪陛下會讓建昌伯來追查此案,原來建昌伯能洞悉先機,查探的方向也是對的,也就是說……之前的方向都有偏差?!? 張延齡好奇道:“寧王和李士實的案子,好像從開始,就不是周尚書在追查吧?” 周經苦笑了一下,不知該怎么回答。 張延齡的意思其實很淺顯,不是你查,你在這里多說什么?不知道旁邊還有個復讀機一般的蕭敬,會把這種話原封不動告訴皇帝,給你我帶來麻煩? 這時候應該是少說多做。 蕭敬道:“那就是說來,之前刑部和大理寺的追查方向都是錯的,也難怪江贛等處沒有查出這些貨倉和錢庫,再或是……” “蕭公公,你搞錯了,最開始就是本爵在查,刑部和大理寺不過是在配合,你莫不是忘了?我這是障眼法,故意在明面上調查錯方向,其實是給寧王暗地里的掮客一種假象,讓他們掉以輕心,這跟我查李士實案子時,其實是同一思路,你不會是覺得有問題吧?” 張延齡臉色不善。 蕭敬馬上被鎮住,趕緊擺擺手道:“沒有,咱家絕無此意?!? “那就好,這次呢,我以苦肉計,讓天下人都以為我跟寧王世子有勾連,以為我貪贓枉法,以至于將我落罪,朝中為寧王說話的人就沒有了,可以讓朝廷放開手腳去查,再加上對寧王幕后之人的追查,終于有了線索,現在寧王暗地里藏謀逆之用的府庫,大概已經查到了七八成了吧?!? 張延齡說的話,也算是為周經釋疑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在搞什么鬼嗎?現在我告訴你了,我沒罪,只是跟皇帝配合演一場戲,至于張鶴齡的舉報也是計策之一。 周經人都快傻了。 開始他還以為皇帝是讓張延齡“戴罪立功”,感情從開始就是苦肉計,那這背后的布局未免也太大,皇帝跟張延齡的配合也到了如此巧妙的地步,也難怪皇帝會在朝堂上那般質問元守直,感情皇帝一早就知道,張延齡非但沒罪還是有功之臣。 周經道:“那從建昌伯府上搜出來的……” “沒搜出什么來,就是對外宣揚有三十萬兩的財貨,其實我一貧如洗,我能調用的錢財,要么被我捐贈給朝廷,要么被我用在西北犒賞三軍,不信的話你問問蕭公公?!? 張延齡一臉笑容。 蕭敬道:“這是自然,建昌伯真的是為國為民,未曾為自己?!? 周經心想,既然這都是你的計策,是你自己要舉報自己,肯定不會在家里留罪證等人上門去搜,正好還趁機跟皇帝表明你的“清貧”,讓皇帝對你更為信任! 張延齡好像周經肚子里的蛔蟲一般,道:“周尚書,現在問題的關鍵,并不在于我家產多少,總歸你知道我并沒有跟寧王或是李士實有私相授受便可,現在我們要去將寧王在京師周邊的秘密倉庫給查封,你意下如何?” 周經道:“在下還有最后的疑惑,不會再打擾建昌伯多久?!? 張延齡笑了笑,明顯周經作為文臣,并不像是金琦或是蕭敬之那么好應付。 這好歹也是大明進士出身,從官場混了多年,在歷史上也算是非常有名的文臣,就算平時為外戚說話,但人家還是正統的儒官,不想被人拿來當槍使,有事情還是要刨根問底。 既是做人做事的態度,也為防止被人利用。 “周尚書但說無妨。”張延齡笑道。 周經道:“在下的疑惑便是,何以在建昌伯苦肉計之前,寧王謀逆案遲遲沒有線索,而如今事情才不過發生五六天,就已將秘密的貨倉找到,這其中……” 連蕭敬也不由打量過來。 張延齡心想,老周啊老周,你是猴子派來拆臺的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