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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在追車的遲聿，已經沒有了理智。

    從顧鳶的車開走，從他把花環扔掉，從他下河去把花環撈回來的時候，他就沒有清醒過。那個濕漉漉的花環正躺在他的副駕駛座椅上，仿佛在嘲笑他：你看，你真可憐。

    ——她不要你了！

    ——她再也不會喜歡你了！

    ——你看，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你解釋啊，你看她信不信，你敢解釋嗎？

    ——如果她知道了這一切，她會心疼你，還是永不原諒你？

    “閉嘴！”

    歇斯底里的怒吼聲沖破他的喉嚨。

    腳下一記猛剎車，車輪在地面擦出一道泛白的劃痕。

    伴隨著‘砰’的一聲，遲聿額頭撞在方向盤上。

    這撞擊使他頭暈眼花，一時間分不清白天還是晚上，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大腦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心跳放慢了，卻也更清晰。

    真倒霉。

    開車為什么要走神。

    遲聿你真沒用，撞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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