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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清平歲月(6)三合一-《斂財人生之新征程[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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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氏的肩膀顫抖,似乎在做某種掙扎……好半晌才站起來追出去,“你站住……”

    嵐姐兒站住,轉身,看向文氏。

    文氏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你……你跟我……跟我來……”

    林雨桐不知道那邊姑侄倆的事,從祠堂出來,她還是先去了老太太那里,取回家里的籃子,這東西,家里也是有數的。

    兩碗餃子,老太太一個人干掉了。倒真真是好飯量。

    她問說:“您吃著還好?”

    “好!”老太太擦著嘴,抿了一口茶,問說:“被撅回來了吧?”

    林雨桐也不隱瞞,“珅哥兒跟嵐姐兒的婚事……我給退了。”

    老太太眉頭皺的越發緊了,“你知道嗎?我這老婆子呀,活到這個歲數還沒死……靠的就是凡是盡可能的要弄的一清二楚。”

    所以呢?

    老太太伸出手,“扶著吧,我也去瞧瞧。”

    卻不想,這邊才出門,就跟這姑侄倆走了個面對面。見了老太太,文氏噗通往下一跪,“祖母,孫媳有話要說。”

    老太太看了林雨桐一眼,林雨桐又去看站在文氏身后,也還只是低著頭的嵐姐兒。

    誰都沒說話。

    好半晌,老太太才道:“起來吧,進去說話。”

    林雨桐跟著,老太太沒叫退,她也就沒退。

    文氏又要跪下,老太太就擺手:“有什么話站著說也是一樣的,跪來跪去的,家里沒那么些規矩。”

    “是!”文氏低下頭,手緊了松,松了又緊,“……我……我不知道話得從什么時候開始講起。”

    老太太沉聲道:“就從老二的死講起。”

    文氏抬起頭來,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二爺他……是我對不住她……她是我見過的最有擔當,最男人的男人……他到底是怎么死……我可以肯定的說……不是他們下的手……”

    那是誰?

    還有誰?

    文氏歉意的看著林雨桐:“是太后!是皇后!”

    賀家和許時念。

    林雨桐不由的心痛難忍,“瓊姐兒?”

    文氏咬牙:“……賀家上門,我就知道,這是對二爺的死,怕咱們家疑心到太后身上……這個親要是不做,那么這一家子,就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為什么?”為什么太后要殺金仲威?為什么許時念這個皇后也要殺金仲威?萬事總有緣由吧。

    文氏的聲音帶著顫抖,幾乎站立不住,她坐在椅子上,卻像是陷入的某種回憶里,“……說起來,這得是十六年前的事了……那一年中秋,我跟著哥哥出門賞月。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只去了城外的鎏金湖……在那里,我邂逅了三個少年……”

    “那一年,我十四歲……陛下十六,二爺十六,許時忠十七歲……十六的陛下還不是陛下,是個皇子,是個朝氣勃勃的少年,長的清雋英武,人也溫雅。其實,那個時候,我一眼就被二爺吸引了,但是他總是回避我的視線……一來而去,我倒是跟還不知道對方真實身份的少年李昭熟稔了起來。那時候我不知道他是皇子,二爺是二爺。只知道他叫李昭,二爺叫李二,許時忠就許大……”

    林雨桐就皺眉:“深閨中的小姐,怎么就跟人家一來二去的熟悉起來了?”

    文氏低頭:“弟妹許是不知道,文家的家風不酸腐,女兒家跟男兒一樣,讀一樣的書,受一樣的教導……時而,我也扮作書童,去私塾聽課。公爹……以前還不是公爹,是李昭他們的先生,他老人家一向是主張兼容百家,因此,也愿意叫這三人去別人家聽聽課,比比各家的長短。他們來文家聽課,才知道我們是見過的人……于是,就慢慢的熟悉起來……許時忠為人最是板正,從不多看我一眼。二爺也是刻意的回避我……只有李昭,溫柔以待,那時候,才十四歲而已,情竇初開……也許是喜歡,也許是虛榮……后來,我就……在什么都不懂的時候,把自己許給了他……”

    林雨桐只覺得腦袋‘咚’的一聲,像是被什么砸到了一樣。千想萬想,誰也沒想到,文氏竟然曾經是康平帝的女人。

    那金仲威不死誰死。

    文氏卻道:“那時候……我們年輕,李昭他也只是皇子……父親雖對求學者不分是誰,想學就教,但他有他的政治立場……在朝中,他支持的一直是當年的皇長子……祖父是清流中的中流砥柱……他的立場鮮明,那時知道我跟李昭的事……他也是決定處置了我,但不改其立場……我被祖父罵為禍水……那時候,我不知道是李昭對我情真意切,還是因為別的,他只說,不舍得我死,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她說會安排好我……然后,沒幾日,金家就上門提親,是二爺求娶了我。二爺不因那些過往對我有絲毫不齒……相反,他以禮相待,寬和非常。婚后不到一個月,我覺得身體不適,惡心……竟是有了身孕……”她說著,就看向林雨桐,“弟妹進門晚,并不知道……我進門沒多久,就有道長上門,說二爺命里犯煞星,不能在家住,要在外避一年。他就帶著我,避了出去……其實,是因為我懷了身孕,這一年,是給我待產的……”

    林雨桐揉揉額頭,這一大盆狗血噴下來,她這會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文氏的眼淚卻止不住下來,“九死一生,我產下一對雙胞胎,龍鳳雙胎,兒子被李昭抱去了,如今的皇長子便是……還有一女,交給文家撫養……”說著,就看向嵐姐兒,“這就是為何文家死絕了,就只她能獨活的原因。”

    嵐姐兒仿佛是受到了驚嚇,連連朝后退去。

    “生了孩子……傷了身子……”文氏搖頭苦笑,“我想做二爺的女人,哪怕是一回。我想給他生個孩子……可是不能……我以為,我還有半輩子的時間能跟二爺相處……可誰知道,李昭登基了……章兒成了皇長子……”

    章兒是說李昭的長子李章。

    “章兒在許時念嫁給李昭的以后,就被許時念抱過去養了。二爺曾說,陛下是用了心的。選了許時念這個知根知底的,對章兒好。我想,跟許時忠也算是有交情,如此,也算是不錯。事實上,章兒被許時念養的很好……我曾受邀去了當時的王府,看見章兒對許時念親近極了,這才放下心來。”

    孩子是最知道好壞的,這個偽裝不來。

    林雨桐就皺眉,“許時念知道你跟……的事?”

    文氏搖頭:“我以為她不知道,可等二爺出事了,我就知道,她還是知道了。”

    林雨桐心里嘆氣,必然不是這樣。只要二爺活著,他就是文氏名正言順的丈夫。李昭不想做昏君,那就不能奪臣下之妻。可二爺要是死了,文氏她就是寡婦了,再進宮也就名正言順了。

    但林雨桐不能說金仲威就是李昭殺的,文氏既然判定為許時念和太后下的手,那必然是有依據的。

    果然,文氏就道:“我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可不是……并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她們不是怕我進宮,她們是怕我跟章兒親近……在二爺出事前,李昭剛才下令,叫二爺效仿公爹,金家得再教導一回皇子……言下之意,金家還要再出一個帝師。這便是……隱晦的定下了章兒為太子的事……眼看著一切都唾手可得了,可許時念這些年,卻一直沒有生養,章兒就是她的一切……還有太后……太后本也不是李昭的生母,賀家送女進宮被李昭屢屢打回去……她便接了賀家一個幾歲的小姑娘說是解悶,但意思……就是給皇長子選出來的皇子妃……許是這件事是太后跟皇后達成了默契,打算合作一回。出事那天,二爺被宣進宮,皇后要問皇子的功課,便叫了二爺這個老師,剛好,許時忠要進宮給皇后問安,兩人便一道進去了。卻不想皇上也在皇后的宮里,恰逢太后送來鮮果來,二爺在宮里吃了幾塊鮮果……當時肚子隱隱有些難受,他以為是腸胃不適……回來便腹痛難耐……出事以前,他不是什么話也沒留下……只是留下的話我不敢叫人知道而已……他說,他跟陛下和許國舅自小相識,他們倆若是要殺他,他不會不知道。他熟悉這兩人的任何一個表情和眼神……說是回想起來,只有皇后可疑……太后可疑……怎么一個可疑法,他沒來得及說,就說不了話了……先是口鼻噴血,再之后七竅都出血……人就咽氣了。”

    “二爺死了,我不能死,我得留著命給二爺討要一個公道……我氣極了,我得問問李昭,他想怎樣?我先找許時忠,我要他帶我去見李昭……可我到了他們三個曾經在宮外混跡時住過的小院,卻正好看見許時忠打的李昭吐血,逼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對宜安……”

    宜安,是二爺的字。

    “可李昭直接甩了許時忠巴掌……說他也想知道,也想知道他跟我的事是怎么被許時念知道的,許時念又是怎么跟太后勾連在一起的……他懷疑是許時忠告訴許時念的……我知道,二爺的死,在他們兩人中間埋下了相互懷疑的種子。李昭覺得是許時忠要鏟除二爺,因為只他和二爺是李昭的左膀右臂,除掉二爺,許時忠就成了唯一……唯一一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人。而許時忠覺得,是李昭登上皇位,便翻臉不認人,連最親近的兩個伴當都要殺,先是二爺,那么接下來就是他……我知道,二爺是個引子,真正的原因是他們權欲熏心……可我也沒想到,事情能到了這一步……”

    “章兒自小跟皇后親,將皇后當親娘。那個時候,李昭也沒想到,會有跟許時忠翻臉的一天,因此,章兒跟許時忠這個舅舅尤為親近。李昭原本納了幾個宮妃,是想摁下許時念這個皇后,卻不想,卻叫章兒大為緊張。這孩子以為可靠的是舅舅,而不是隨時都能再生其他皇子的父親……所以,這孩子成了兩人的棋子……如今,許時忠監國,李昭的情況難料,章兒那里也沒有消息……但從半路上有人意圖攔截我們到現在宅子里都能混進人來看,有人就是要將我或是嵐姐兒帶走,為的就是證明皇長子是奸|生子……事情一旦牽扯到皇家,就復雜了。為了皇權折騰進去的人多了去了……文家為什么死的?因為文家知道太多的事,比如皇長子……看似許時忠大權在握,可這背后的蠅營狗茍,他未必真看的清楚。”說著,她重新抬起頭來,“所以,我要回京。這次,是我要回京……我不能叫二爺白死,不能叫金家跟著擔驚受怕……”她面對林雨桐,“還有瓊姐兒……我沒有說出這事,把瓊姐兒搭給了賀家……我得回去……我要一個公道。”說著,就跪了下去,面對老太太,“我將嵐姐兒托付給您。若是弟妹寬宏,若是珅哥兒不介意嵐姐兒的身份,能促成兩個孩子的婚事,那我此去,便再無后顧之憂……”

    “我介意!”林雨桐冷聲道:“我特別介意。你生的是龍子鳳孫,我們高攀不起。你的一個不得已,我搭進去一個女兒,再一個不得已,又要我搭進去一個兒子……憑什么?”

    正說著,門從外面推開。站在門外的是面色慘白的金匡,和扶著他的四爺。

    金匡一步一步進來,問文氏:“我的兒子受了這么多委屈,他死的時候得多難受?你為什么不說?我搭進去一個兒子……貼上一個孫女,你又怎么開得了口叫我再搭進去一個孫子……”明知道朝局險惡,明知道卷進去的九死一生……你偏叫金家的孩子娶你的女兒,你這是要給金家討還公道嗎?

    不!你是要金家上下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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