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很漂亮(捉蟲)-《不見面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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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裝行嗎衛大人,還說沒想法呢?你不是讓衛敬去處理那李天恒了嗎?”
盛月岐的語氣有點輕飄飄的。
今晨在朝堂上,便有人給啟和帝遞了折子,參的便是那巡夜軍統領李天恒玩忽職守之罪。
那是太傅許地安的人。
他是在幫太子趙正倓自斷一尾,收拾爛攤子。
衛韞還未來得追究此事,便已被許地安搶先了。
“一個李天恒,死了便是死了,對于太子而言,根本無關痛癢。”
衛韞唇畔的笑意很淡。
盛月岐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即便這個李天恒的生死并未被太子看在眼里,但衛韞還是殺了他。
看來昨夜,這李天恒,是撞到槍口上了。
——
謝桃在食堂里吃完午飯之后,和施橙回到教室里的時候,空調開得很暖,一下驅散了她身上的許多寒氣。
在座位上坐下來,沒幾分鐘,她就有點昏昏欲睡了。
趴在桌子上,謝桃沒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
夢里勾連在屋檐間的一盞又一盞的花燈將那一片漆黑的天幕照得透亮,卻在下一刻,散落下來,猶如墜落的顆顆流星一般,燒成了一團極大的火焰。
人群沖撞著她,把她和那個穿著殷紅錦袍的年輕公子越推越遠。
刀刃上泛起凜冽的寒光,謝桃費力地在人群里逆流而上,想要跑回他的身邊。
“衛韞!”
她一遍又一遍地喚他。
忽的,殷紅的鮮血迎面灑在了她的臉上,她呆愣愣地站在那兒,半晌伸手抹了一把,垂眼時,就看見自己的手掌里是一片粘膩的血腥。
不知道什么時候,周遭的人已經跑得不見蹤影,唯有地上的躺著數十個死尸,鮮血從他們身上流淌出來,蜿蜒到了她的腳邊。
而他手里握著一把長劍,站在沒有硝煙的火光深處,金冠已不知道什么時候掉落在了地上,殷紅的發帶隨風從他的指尖飄啊飄,飄落在她的眼前,遮擋了她的視線。
她顫抖地伸手扯下來,卻剛好看見他披散著長發,提著那把帶血的長劍一步步向她走來。
謝桃猛地驚醒。
她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連忙去看自己的手掌。
沒有血。
指節蜷縮起來,謝桃失神地盯著自己手肘下的練習冊,整個人都顯得有點恍惚。
下午放學之后,謝桃照例去了甜品店里做酥心糖。
小酒館那邊暫時只用放假的時候去,上學期間她是不用去的。
晚上八點,謝桃回到了租住的房子。
她坐在書桌前,把手腕上的紅繩解下來,又開始翻花繩。
金絲從紅繩上流散了金光出去,在半空中形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她什么時候,才能像謝瀾一樣,能夠借助這根紅繩,學會更多的術法呢?
想起了衛韞,她的腦海里又難免回想起昨夜在護城河畔發生的一切。
如他所言,他所在的那個世界,和她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有在電視劇里輕描淡寫的情節,在那里,卻是真實的血腥搏殺。
而那些人,都是來殺他的。
正在謝桃神情恍惚的時候,神秘的淡香襲來,淡金色的光芒將她包裹,不過片刻,她再抬眼的時候,已經站在了衛韞的書房里。
身著紫棠暗紋錦袍的年輕公子立在案前,方才吹滅了手里的火折子,望著她時,那雙瞳色稍淺的眸子里仿佛頃刻間多添了一絲暖色。
謝桃望著他,又忍不住晃了神。
“傻了?”
衛韞見她傻站在那兒,便走了過來,手指輕輕地拂過她耳畔的淺發。
兩個人在內室里的桌前坐下來的時候,衛韞拿著一本她之前帶給他的書,在燈下垂眸看著。
“可還是惦記著昨夜的事?”
許是因為謝桃許久不說話,只是趴在桌前偶爾往嘴里喂糕點,衛韞便忽然說了一句。
他抬眼看向她,“你還是怕了。”
“……肯定怕啊。”謝桃抿了一下嘴唇,小聲回答。
她以前哪里見過這樣真實的殺人場景,昨晚她甚至反反復復地做了噩夢,連覺都沒有睡好。
衛韞沉默了片刻,方才想說些什么,便見坐在他對面的小姑娘已經搬著凳子坐到了他的身邊,就只隔著那么幾寸的距離。
她忽然的靠近,令衛韞握著書脊的指節緊了緊。
“衛韞我想好了,”
她的神情忽然變得很認真,“我一定會好好學術法的,要是以后你再遇到危險,我就可以幫你了……”
衛韞沒有料到她竟然會這么說。
他微怔。
謝桃自始至終都是一個普通的人,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那些超乎自然之外的神奇術法,如果不是和衛韞相識,如果不是她真真切切地來到了這樣一個于她而言無比陌生的世界。
她或許,將永遠歸于最平凡的生活。
而作為一個生活在現代社會中的普通人,她沒有見過那么多的血腥爭斗,也沒有真切地見識過他所在的這個世界的所有黑暗境地。
所以當昨夜那一切發生的時候,她理所當然地會恐懼,會不安,甚至心生退避。
但是謝桃很清楚,她必須要學著面對這一切。
因為他在這里。
謝桃從來沒有想過,要他為了自己放棄些什么,甚至要他遠離這里。
就好像她雖然喜歡他,卻仍舊也眷戀著自己的世界一樣,謝桃知道,他在他的這個世界里,也有他難以舍下的東西。
所以她無比珍惜每一次和他在一起的時刻。
或許以后,這樣的機會將越來越少。
謝桃不懂他身為國師,在朝堂里所要面對的種種危險。
在很多方面,她也沒有辦法幫到他。
但她想,她至少要學好術法,擁有自保的能力,讓他能夠安心一些。
“你不必為我做些什么。”
重重燈影映照著他的側臉,衛韞忽而開口,手指已經撫上她的發。
“我會保護好你,”
此刻的衛韞低眉間,他眼中的神色猶如融化了早春最后的冰雪般,“但你要記得你說過,要陪著我。”
身在朝堂,如履薄冰。
他這樣的一個人最怕的,是什么?
是軟肋。
曾經,他以為自己孑然一身,早已沒有了軟肋這種東西,故而他此生,便敢做那一件天下沒幾個人敢做的事情。
或成或敗,不過生與死兩種結果。
可現在,衛韞無法否認的是,當他開始眷戀眼前這個女孩兒奉與他的赤誠真心時,他就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自己了。
若不是那枚銅佩。
若不是她和他之間隔著的,是兩個時空。
或許衛韞不會卸下防備,任由她靠近自己,走近自己。
或許他不會對她動心。
而這樣的時空距離,成就了他對她的惻隱之心,同樣也是他和她之間遙遠難越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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