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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慚愧，”看起來慈眉善目的鄧普斯帶著一絲無奈開口了：“在確定了從圣托納爾帶回議會的樣本是奪心魔的靈吸蝌蚪后，我就使用了‘命運之鏡’對此事進行了占卜…”

    “可‘晨星法神’閣下雖然已經是作古多年的強者，但畢竟是歷史上人類最強的魔法師之一，半神級別的存在，加上祂當年抹殺奪心魔一族所使用的禁咒——‘命運流星’本就是深入命運星空本質的魔法，神秘度極高，甚至這個原本只是作用于單體的傳奇魔法被法神閣下改進為可以攻擊一個命運聯系緊密的族群，威力已經近乎‘神咒’…”

    他不知是不是因為老了還是性格如此，說起話來啰啰嗦嗦抓不住重點，不過在座的圣職者大多數都是祈禱了半輩子的神棍，養氣功夫不是一般的好，因此幾乎沒有人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即使經過這么多年時光長河的沖刷，殘存的命運之力依然在干擾我的占卜…無論是觀測命運星空還是詢問‘命運之鏡’，所顯示的結果都模糊不清…”

    見在座的不少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鄧普斯又接著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當年處于‘命運流星’重點攻擊對象的‘至高主腦’的命運主星確實已經隕落了，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半神，也不可能繼續存活下去…”

    “那這些奪心魔是怎么回事？”苦修士首領克雷芒是個直腸子，聞言有些懷疑地道：“奪心魔這種骯臟的生物，不是必須依靠它們那個‘主腦’才能繁衍下去么？難道是伊格納緹伍茲沒有把它們殺干凈，還留下了幸存者，之后重新繁衍，形成了一個新的‘主腦’？”

    雖然教廷與魔法議會目前處于交好狀態，但因為理念的不同，一些教廷的高層圣職者對于魔法師依然有著不少成見，身為狂信者的克雷芒就是其中之一，因此哪怕是對于十二英雄之一的晨星法神，他也是直呼其名，讓在座的幾位紅衣大主教同時皺眉。

    “應該不可能…”

    好在鄧普斯似乎并沒有介意，只是皺眉道：“根據斯帕德所著的《地底生物研究報告》記載，當年的“至高主腦”作為奪心魔族群唯一的統治者，掌握著整個族群的知識與繁衍，一旦它死去，腦池中的蝌蚪——就是奪心魔的幼體將沒辦法進行蛻變，這種情況下，即使還有少量幸存者，族群也必然在它們死后徹底滅絕…”

    他嘆了口氣：“可惜因為改進版的‘命運流星’在閣下隕落之后就徹底失傳，目前議會也沒有弄清伊格納閣下改進法術的基本原理，因此是否是由于法術漏洞…”

    不知是老糊涂了，還是出于其他什么考慮，鄧普斯似乎完全無意隱瞞這種議會的‘內部’情報，不過他的話究竟是真是假，在座的圣職者們也無法確認就是了。

    “你們不覺得，送來的樣本上那些黑色的細蟲和少數古籍上所載的奪心魔的‘蝕心蝌蚪’有一絲形態上的差異么？要相對更為細長。”

    裁判所所長古雷溫用金色的豎瞳看向鄧普斯這邊，突然開口道。

    他的語氣依然帶著一絲習慣性的陰沉：“雖說因為古籍年代久遠，尚不能完全排除描述和繪畫方面的誤差，但我認為變異的可能性…”

    就在這時，從開會起就一直安靜坐在一邊，耷拉著眼皮不發一言的紅衣大主教安其羅突然面色一變，霍然站起。

    他的眼中仿佛有一團金色的光芒閃過，接著就消散于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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