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那名女子身穿深紅色宮女裝,簡單的發(fā)髻用兩條淺色絲帶綁起,與眾宮女的裝扮沒什么兩樣,但她姣好的面容,沉穩(wěn)的氣質(zhì),十分顯眼,慕容雨側(cè)目望去時,一眼便看到了她。 她不是別人,正是四年前在相國寺掉荔枝,把慕容雨看成鬼的人。 幾個月前,慕容雨也曾見過她,不過,她好像很怕見慕容雨,說了沒幾句話,就找借口離開了,直覺告訴慕容雨,這名宮女應(yīng)該知道一些非常機密的事情,和慕容雨或她的親人有關(guān),但宮里人多眼雜,她不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直言詢問。 察覺到慕容雨在觀察她,宮女低垂著頭,微微福福身:“王妃,這些刺果可要奴婢們送到馬車上?” “有勞了!”刺果有十五籃,每籃都裝的滿滿的,份量不輕,慕容雨帶來的丫鬟并不多,拿不動這十五籃刺果,必須讓宮女們幫忙提到馬車上。 宮女們提了果籃,整齊有序的快步前行,從慕容雨的角度望去,那名宮女背影窈窕,步伐不快不慢,走在人群中,無任何出眾之處。 慕容雨,王香雅坐著軟轎,在青石鋪就的道路上緩緩前行,身旁,是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jiān),侍衛(wèi)。 軟轎路過座座宮殿,慕容雨透過半開的轎簾,望向殿內(nèi),宮女,太監(jiān)來回忙碌著,突然,一面熟悉的容顏映入眼簾,是魏妃,坐在滕椅上,懷中抱著一名三,四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不知出了什么事,嗚嗚的哭泣著,魏妃的安慰聲忽輕忽重的傳來:“怎么了……哭的這么傷心……” 魏妃輕輕撫摸著小男孩的背,語氣溫柔,小男孩抬起頭,漂亮的大眼睛中蓄滿了淚水。 望著小男孩的眼睛,慕容雨瞬間一驚,她是第一次見這個小男孩,但是,那雙眼睛好熟悉,她曾經(jīng)見過,不過,一時之間,她想不起來那雙眼睛是屬于誰的。 “十皇子,喜歡這個嗎?”一名宮女拿來一只撥浪鼓,在小男孩子面前輕輕搖晃,小男孩漸漸停止哭泣,撲閃著兩只漂亮大眼睛,直直望著旋轉(zhuǎn)的撥浪鼓。 小男孩是皇上和魏妃的孩子,可他那雙眼睛,不像魏妃,也不太像皇帝…… 走過魏妃的宮殿,軟轎拐了彎,眼角,閃過幾道身影,慕容雨抬頭望去,是五名侍衛(wèi)迎面走來,侍衛(wèi)的腳步穩(wěn)健,輕快,與慕容雨的軟轎擦肩而過的時,淡淡的肅殺之氣,隨風(fēng)飄散。 慕容雨悄悄注意了他們,侍衛(wèi)們已經(jīng)在盡力隱藏氣息了,但他們身上的肅殺之氣太濃,未能完全掩飾,普通人感覺不到什么,不過,武功在他們之上的人,能察覺到他們的不對勁。 宮里普通的侍衛(wèi),是沒有這么濃的肅殺之氣的,他們應(yīng)該像少弦的暗衛(wèi)一般,是別人訓(xùn)練出來的,只是不知,這些侍衛(wèi)的主子,是皇帝,太子還是…… 侍衛(wèi)漸漸走遠,轉(zhuǎn)過彎消失不見,慕容雨凝深了目光,這里是皇宮,自己還是不要輕舉妄動,那些侍衛(wèi)的主子,回去后讓人慢慢調(diào)查吧! 打定主意,慕容雨正欲坐正身體,稚嫩的童音隨風(fēng)飄來:“母妃怎么這么忙……都沒空陪我……” 慕容雨側(cè)目一望,是九皇子怒氣沖沖的向前奔,他出來的方向,正是侍衛(wèi)們消失之處,難道那些侍衛(wèi)是葉貴妃的人? 軟轎越過重重宮殿,來到宮門外,停穩(wěn)后,慕容雨扶著琴兒的手下了軟轎,宮女們將十五籃刺果放到馬車上,對慕容雨福福身:“王妃,刺果已經(jīng)放置好!” 慕容雨清冷的目光在宮女們身上來回掃視一遍:“辛苦了!” 宮女們再次福身,整齊有序的起身離開,那名宮女如同隱形人一般,始終低垂著頭,非常低調(diào),好像不愿讓人看到她的存在。 慕容雨站在宮門口,宮女要進宮,必須經(jīng)過她,望著漸漸走近的那名宮女,慕容雨笑容璀璨,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詭異,當(dāng)那名宮女來到身前,即將與她擦肩而過時,慕容雨腳下一滑,直直倒向?qū)m女。 “王妃小心!”宮女快速伸手扶住慕容雨,避免她摔倒在地。 “多謝!”慕容雨的微笑清新自然,如同水塘中盛開的蓮花,纖塵不染。 “奴婢身份卑微,不敢當(dāng)謝字!”宮女的頭垂的更低,不敢看慕容雨的眼睛。 “雨兒,沒事吧?”王香雅快步走了過來,上下打量慕容雨,慕容雨是被她拉來皇宮的,如果出了事,歐陽少弦絕不會輕饒她。 “我沒事,不小心腳下滑了!”慕容雨微笑的目光望向?qū)m女:“幸好她及時出手幫忙……” 慕容雨故意假裝滑倒,就是為制造和她接近的機會,可這名宮女,似乎并不愿與人多接觸。 王香雅多看了宮女幾眼:“多謝你!” “奴婢身份卑微,當(dāng)不得謝字!”宮女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王妃,將軍夫人慢走,奴婢告退!”仿佛不愿和慕容雨,王香雅多聊,宮女福福身,快步離開,速度及快,就像是落荒而逃。 慕容雨凝深眼眸,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名宮女一定知道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馬車離開皇宮,駛向楚宣王府,平穩(wěn),勻速。 慕容雨低沉了眼瞼,一言不發(fā),王香雅倒了杯水給她:“雨兒,可是身體不舒服?” 慕容雨接過水杯輕抿一口:“沒有,在想剛才那名宮女的事,原本我是想重謝她的,可看她的樣子,好像不愿與咱們多接觸……”宮門口人多,慕容雨也不好詢問太多事情。 “小時候我經(jīng)常進宮找祖姑母,那名宮女我倒是有些印象,她原來是宮中的管事,具體什么管事,我也不記得了,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管著近百名官女,后來不知犯了什么錯,被貶成宮女了……” “我就說嘛,她站在那些宮女中怎么會那么顯眼,原來是管過事的,那你還記得她是什么時候被貶成宮女的嗎?”慕容雨旁敲側(cè)擊。 不是慕容雨不信任王香雅,而是,宮中的事情很復(fù)雜,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慕容雨沒多少時間了,不怕冒險,可王香雅正值花樣年齡,還有非常美好的未來,慕容雨不想連累她。( “具體的時間,我記不清了,我只記得叛亂前我進宮時,她還是管事,叛亂結(jié)束后我進宮,她已經(jīng)是宮女了……” 慕容雨清冷的眸光越凝越深,難道是在叛亂期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才會被貶為宮女…… 慕容雨回到楚宣王府時,歐陽少弦還沒有回來,王香雅暗暗松了口氣,歐陽少弦不在,她也就不必再費心解釋了:“雨兒,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找你!” “香雅,記得答應(yīng)我的事情!”慕容雨壓低了聲音,外面的丫鬟,嬤嬤們聽不到。 “放心,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查清歐陽少弦的動向!”王香雅信誓旦旦的保證著。 “一定要盡快!”慕容雨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歐陽少弦天天早出晚歸,和慕容雨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兩人有半個多月沒有談心了,歐陽少弦忙正事,慕容雨不想打擾她,可是,她想在最后的時間里,和歐陽少弦多呆會兒。 回到軒墨居,慕容雨用了午膳,午休到晚膳時分,還是不見歐陽少弦的身影,用過晚膳,沐浴后,慕容雨躺在床上等歐陽少弦,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輕微的開門聲響起,一陣?yán)滹L(fēng)灌了進來,慕容雨睜開眼睛,歐陽少弦從暗處走向床邊,英俊的臉上布滿疲憊。 慕容雨望望外面的天,已經(jīng)子時了:“少弦,你剛回來啊,最近都在忙什么?”封王前忙著封王的事情,封王后,怎么還這么忙? “朝中事情太多!”歐陽少弦坐在床邊,衣服上透著一層寒氣:“我身為楚宣王,就要肩負(fù)起應(yīng)有的責(zé)任……”身居高位,每天忙的不可開交,也不是什么好事。 慕容雨靠近歐陽少弦,他身上的衣服布滿寒氣,在露天地里呆了不止一兩個時辰,忙朝中事情,難道是練兵?不然,在露天地里干什么? “你睡吧,我去沐浴!”歐陽少弦疲憊的眸底閃爍柔情,輕輕吻吻慕容雨的額頭,走去屏風(fēng)后沐浴了。 慕容雨再無睡意,掀開被子下了床,撥亮燭光。 歐陽少弦沐浴的速度很快,一刻鐘不到,擦著頭發(fā)走了出來,見慕容雨坐在桌前,微微一愣:“雨兒,怎么不繼續(xù)睡?” “睡不著了!”慕容雨倒上兩杯熱茶,遞了一杯給歐陽少弦:“上午,我和香雅去皇宮了,葉貴妃很可疑……” 慕容雨將皇宮發(fā)生的事情講述一遍:“少弦,你怎么看?”九皇子應(yīng)該不會撒謊。 “或許正如你所說,使用離間計的是葉貴妃!”三皇子勢力較弱,只要繼續(xù)打壓,讓他的勢力發(fā)展不起來,他就對皇位構(gòu)不成威脅。 葉貴妃和太子的勢力旗鼓相當(dāng),是皇位最有力的爭奪者,如果太子和歐陽少弦反目,暗中爭斗,勢力就會消耗,到時,最大的得益者是葉貴妃。 “我馬上派人暗中調(diào)查葉貴妃!”歐陽少弦端著茶杯的大手猛然握緊,手背隱有青筋脈絡(luò)突出,居然敢害他的孩子,葉貴妃當(dāng)真是吃了熊心豹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