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寵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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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起,曙光從天際灑下,驅散了清晨厚重的霧氣,陽光像是長了腳似的,從昏暗的角落漸漸爬過來,爬過山川平洋,爬過高樓大廈,爬上窗戶從薄紗里鉆進來,那光落在沈夏時側臉,睡夢中的她蹙了眉,接著,那光芒像被什么東西遮住,不那么刺眼了。
沈夏時睜開眼睛時看見一只手,手掌寬大,手指均長分明,光落在他的手背,幾縷光線從指縫間落進來。
那只手慢慢蓋下來,蒙住了她的眼睛。
再之后,耳邊響起一些窸窣的聲音,兩瓣薄唇吻上她,輕輕碾轉,輕輕舔。
沈夏時耳邊響起一個沉沉的聲音:“早。”
似乎是因為一晚上沒睡,沐則的嗓音晦澀得有些干啞,沈夏時握住他的手腕直起腰,跨開腿坐在他懷里,手臂摟緊他的腰,將側臉貼在他胸膛上,低著聲嘟囔:“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沐則似乎嘆息了一聲,兩只手圈在她腰后:“你母親去世的真相,我昨晚已經讓人去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
“嗯。”她側過臉,整張小臉埋進他胸腔里,悶著聲:“你什么回來,我好想你。”
這語氣聽著就像快哭了似的,沐則蹙著眉擰起她下巴,果然看見她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他心里可勁兒的心疼,喉間滾著火似的,聲音都沉了幾分:“不許哭。”
話音落下,沈夏時眨巴兩下眼睛,一雙淚珠直直掉落,扁著嘴,兩只胳膊摟住他,挺兇的語氣:“我想你嘛!”
大概是突然知道了母親去世的真相,大概是好一段時間沒有見著他,她心里豎起的高墻一瞬間坍塌,所有的脆弱和委屈像決堤的河岸一般的奔流涌出。
那眼淚不要錢似的流,沐則都有些手足無措了,紙盒離得遠,他干脆拉起了自己的襯衫給她擦眼淚,十分有耐心的哄著:“不哭,老公在這兒,陪著你。”
“餓了!”她哭的一抽,奶聲奶氣的說話。
“做飯做飯。”沐則趕緊親她一口:“老公給做飯。”
“我不吃蒜,不吃蔥,不吃胡蘿卜!”
她有些挑食,以往這時候沐則總是想盡辦法騙她吃,現在哪兒還這么多講究,可怕這小姑奶奶再哭,沐則趕緊點頭,安撫的再親親她:“不吃,就吃你愛吃的,行吧?我寶貝兒可別哭了啊,聽話。”
“那行。”沈夏時腳一收,從他懷里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擦干凈眼淚,腳丫子輕踢他的腿:“趕緊的,做飯去。”
沐則:“……”
真是養了個祖宗。
不過小祖宗的心情好像好了一些,沐則擔憂了一晚上的心也暫且安了,昨天夜里她睡著的時候還時不時哭一陣,嘴里說著莫名其妙的夢話,一會兒喊媽媽,一會兒喊他的名字,模樣又委屈又可憐,她睡不踏實,沐則也倍感煎熬,寸步不離的陪著,就怕沈夏時出個什么差錯。
他把小毯子裹在她身上,起身進了廚房,只是沒多久,沈夏時就跟著進來了,沐則一見她,把手里的煙摁了:“進來干嘛,煙熏火燎的,出去。”
沈夏時頂著雙有些紅腫的眼睛,忽然的就跳上他的背,那穿著睡褲的長腿一伸,穩穩的盤旋在他腰上,大有八爪魚樹袋熊的姿態,沐則一只手伸過去拖住她的腿,笑得無奈:“怎么了?”
“我要看你做飯。”沈夏時拍拍他肩膀:“趕緊的啊小則子,本宮餓了!”
“你這樣我怎么做?”
“那我不管!”沈夏時嘿嘿一笑:“本宮來這兒視察情況,你別想偷工減料,趕緊的。”
“行,那你抓穩別摔了。”沐則拿起鍋:“老子是不是上輩子欠你什么?”
“你看你看,你嫌我了!”
沐則略微彎了腰,方便她抓得更穩,聽見這句話,嘖了聲,懶洋洋答:“再鬧,咱們就不是做飯了。”
“那做什么?”
“呵。”
沐則忽而輕笑了聲,扔下鍋鏟將人從背后撈過來,沈夏時只覺得天旋地轉,霎時的就換了個方向與沐則臉對臉了,他抱得穩,手掌拍在她屁股上,陰沉沉的笑:“你知道老公這幾天都想干什么?”
沈夏時不解,沒答。
沐則捏住她下巴,下了點力道的摩挲,壓著嗓的兩個字:“你啊。”
沈夏時腳下一軟,裝可憐:“我心情不好。”
沐則舔了下干燥的唇,把她放地上:“還吃不吃飯了?”
“吃啊吃啊。”她點著頭,想從他側邊出去,沐則巍然不動,并不讓開,目光由上而下的盯著她,黑沉的眸子看得人渾身一緊,沈夏時干笑著側過身,從縫隙里鉆了出去。
沐則低頭瞥了眼腰跨之下的昂揚,罵了聲操,認命的開始做飯。
*
吃過飯已是下午,沐則按著點回了夜鶯,沈夏時跟檢察院請了幾天的假,準備好好查查母親跳樓的真相,按照沈潤秋信上所說,她很想活著,那么是誰害了她?
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沈夏時腦海中揮之不去,她迫切的想知道真相,但沐則在身邊的時候,她怕他擔心,刻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雖然沐則已經讓槐江的人去查了,但是她無法坐以待斃,這件事已經擱置了十多年,不能再有片刻的耽誤。
沈夏時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她早一點進去那個房間,早一點找到那封信,就會早點知道真相,也會更早的找出真兇還母親一個公道。
為此,她打心眼里覺得對不起母親。
更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那個害她的人,將他繩之以法!
沈夏時把母親遺信的事情告訴好友之后,他們驚訝之余更是表示會全力幫忙。
檢察院假條批下來當天下午,沈夏時就去了母親生前跳樓的圣安醫院,從車上下來,她風風火火直奔醫院病案室,簡單咨詢了護士之后找到今天值班的管理人員。
因為著急,她臉上也顯出了幾分急切:“你好,我想查一下十五年前沈潤秋的住院記錄。”
管理人員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聽見這清亮卻滿是焦急的聲音時,她緩慢的從一本文件夾里抬頭,扒下眼鏡細看她一眼后又扶起眼鏡,神情淡淡:“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沈夏時蹙眉,強壓著焦急的心情,笑著:“醫院人員復雜,這么多人,你查都沒查怎么知道沒有?”
這話說的簡單直接,管理員聽著卻覺得有幾分刺耳,她合上了文件夾站在柜臺后與沈夏時平視起來,帶了點打量的目光掃過沈夏時渾身上下,這姑娘態度誠懇,還很漂亮,只是關于那個人…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管理員的神色冰冷了幾分:“你說這個人,十五年前在咱們醫院樓頂跳樓自殺的,當時鬧得滿城風雨,醫院早就沒了她的檔案。”
“勞煩您找找。”
見她堅持,管理員十分不情愿的打開電腦查詢檔案,半個小時后,攤手聳肩,大有一副沈夏時耽誤她時間的不耐煩樣:“都說了沒有!”
至此,沈夏時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冷冰的開口:“不可能!事關重大,醫院一定會保留病人的檔案,更何況還是特殊案例,你們把沈潤秋的檔案弄去哪里了!?”
管理員愣了神,驚訝于這姑娘的變臉速度,一時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如今被她冷冰的目光盯著,管理員心里一緊,竟然有幾分害怕。
可她也是個打工的,平時也就管管病歷檔案,哪能知道十五年前的事,趕緊的搖搖頭:“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沈夏時看了她好一會兒,確認她沒有說謊,也知道再問下去問不出什么,干脆也不為難她,轉身出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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