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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柔子點點頭，松開他，隨手往地上抓了一把草葉，對著自己頭上身上灑了灑，隨即抬腳往臺階上走去了。

    到了正屋門前，他沒急著進去，先跪下道：“奴才給側(cè)福晉請安，奴才回來了。”

    卡詩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即傳來的就是李側(cè)福晉驚喜的聲音：“小柔子回來了？快進來！”

    小柔子低眉垂手，一臉乖順，一瘸一拐地進來了。

    李側(cè)福晉正坐在紫檀木雕花椅子上，一抬頭，看見小柔子走路的樣子，又看他頭上身上掛著草葉，不由地道：“這怎么還摔了一跤？”。

    她說完，身子微微往前傾斜，看小柔子手中空空，就滿臉期待地問道：“糕點送過去了？四爺怎么說？”

    小柔子低著頭，目光深了深，隨即抬起頭來，先看了卡詩一眼，欲言又止。

    李側(cè)福晉迫不及待地問小柔子：“快說呀？到底怎么樣！四爺問本側(cè)福晉了嗎？”

    小柔子囁嚅著道：“回側(cè)福晉的話，糕點是留下了，可四爺聽說是側(cè)福晉送來的，不大高興呢……”

    李側(cè)福晉怔了一下，喃喃道：“……爺不大高興？”

    小柔子低著頭，眼珠子亂轉(zhuǎn)，飛快地瞟了一眼李側(cè)福晉臉上的神情，低聲道：“奴才還似乎聽見了寧格格的聲音……許是奴才聽錯了，也說不定”

    李側(cè)福晉面色慘白，坐在原地半天，忽然抬手就將旁邊桌案上的茶盞狠狠打翻了下來。

    茶盞“啪！”地一聲，碎在地上，熱茶水蜿蜒流淌開來。

    卡詩趕緊蹲下道：“側(cè)福晉息怒！”

    小柔子也撲通跪下，膝行上前，大著膽子扯住李氏的衣角，帶著哭腔就道：“側(cè)福晉！奴才悔啊！其實奴才中午聽著卡詩姐姐給側(cè)福晉出這送糕點的主意，已經(jīng)覺得不妥。但……但卡詩姐姐之前已經(jīng)教訓(xùn)過奴才不準(zhǔn)在側(cè)福晉面前多嘴，卡詩姐姐素來有威望，奴才又人微言輕，哪里敢阻攔呀！”

    他一邊說，一邊就抬手撫著唇角上次留下的傷口，淚如雨下。

    卡詩氣得渾身顫抖，瞪著小柔子，上前一步就道：“小柔子！你在側(cè)福晉面前這樣扭捏作態(tài)，算是什么意思！”

    李側(cè)福晉抬起頭，斜眼看了一眼卡詩，道：“你先出去。”

    卡詩面色白了一瞬，回頭不可置信地看了李側(cè)福晉一眼：“側(cè)福晉……”

    李側(cè)福晉不耐煩了：“讓你先出去！”

    卡詩咬了咬牙，狠狠瞪了小柔子一眼，蹲了身子，猛地扭頭向外去了。

    小柔子將肩膀瑟縮了一下，頭垂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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