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的鮮衣怒馬少年郎。 永遠離開了。 錢若雪看著那墳墓被填滿,心卻被挖空了一塊。 紀林白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除了孩子像你。 還有別的。 “我的眼角膜,我的心臟,都捐出去了,我的小雪粒,我不是死了,我還活著。” “說不定有一天,有人會帶著我的眼睛,我的心臟,我體內的一部分與你再次相遇呢?” “到時候,我的眼睛肯定會因為遇到你而彎起來,在我永遠不滅的視線里,你是最美的姑娘。” “我的心臟也會因為遇到你而跳動,我永遠為你心動。” “我想看看這個世界,我還有好多地方沒去,你代替我去看看。” “散散心,看看風景。” “然后,肯定會再一次,用另一種方式,遇到我。” 他太了解她了。 怕她自尋短見。 在死前給了她一個不能拒絕的,溫柔又殘忍的囑托。 他大概是覺得風景能治愈他愛的姑娘,他要用時間,親手抹平屬于他的那段刻骨銘心。 可她要怎么熬過那些漫漫歲月。 旁邊有一個空的陵墓,所有人都覺得這個陵墓是為君菀準備的。 其實不是。 這是為她自己準備的。 她當然不會自尋短見。 她愛的人是那么重視生命的重量。 他想讓她做的。 她都做。 然后……死后同穴。 她清楚的明白,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人了。 她已經遇到了最好的,最適合自己的。 是她的幸運。 也是她一生的不幸。 錢若雪緩緩的在墓碑前屈膝。 在他的照片上落下一吻。 “你等我。” “可能要等個幾十年。” “但是我就是這么任性,你知道我的。” 她彎了彎唇,“我就要你等我。” “我們一起渡忘川,過奈何。” 身后的人群非常沉默。 君欣欣沒有來。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桌面上都擺放著酒瓶。 可她一滴都沒喝。 最后只是縮了縮自己的肩膀,七月盛夏。 她覺得好冷。 冷從心底鉆出來。 葬禮結束的很快。 可君菀的尸身卻沒有下葬。 這事兒實在是太詭異了。 詭異的哪怕這么駭人聽聞,也沒多少人敢在背后嚼舌根。 當然,一切都有例外。 總有那么一些膽子大的。 一群紈绔少爺扎堆在宴志遠定好的包間里。 宴志遠因為之前那件事情被扣留過。 宴明成花了老大的力氣才將人保釋出來。 只是警告是少不了的,他這段時間都得安安生生的過日子。 可他憋不住啊。 君菀死了,紀林白也死了。 他迫不及待的就找了一群狐朋狗友,來放肆的嘲笑宴盛司,順便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我現在看見宴盛司就渾身發抖,我覺得他可能是沒老婆之后瘋了。” “正常人都干不出這事兒。” “絕對是瘋了。” “臥槽這種瘋子,我本來還想去嘲諷一下他的,畢竟他以前得罪過我,既然老婆死了么,我就大發慈悲不嘲笑他了,哈哈哈。” 他們笑的太大聲。 偏偏包間的門還沒有關。 申屠天真和宴盛司一起過來談一筆生意。 聽見這笑聲。 申屠天就直覺不好。 只是這么短短幾天的功夫。 宴盛司就和完全變了一個人……也不對,他只是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甚至比之前更過分了。 君菀的死,這是最不能提的事情。 因為有一次他提了起來。 宴盛司只是一臉平靜的盯著他。 “她沒死。” “會回來的。” “你再提一次這個字,以后你就自己單干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