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欲蓋彌彰-《道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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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讓我放心不下。”司青衡語氣放緩,既無奈又溫柔。
算下來,除去公事、私底下他們倆之間相處的時間最長,很多時候公事上都在一起處理,兩三日就要見上一面。
司青衡早就把司青顏脾氣摸得七七八八。
在外人面前,司青顏才華驚世,博學清曠,寡言少語,嚴謹認真,相貌也清俊風流,是個能刻上史書的傳奇人物。但是只有寥寥幾人知道,他偶爾也會稍微流露出一些新奇,純粹,執著,調皮,像一個小孩子,在用一種旁觀者的眼神看這個世界,每次偷偷皮了一下,都要在心里高興很久。
對他怎么生得起惡感……
若司青顏只是前者,他必然是高坐在神壇上的人物,蒙上一層光輝,孤寂而永恒。一旦發現他真實性情,就沒法不操心。
原主就算再博學,也不可能一夜之間精通各種學科,連那些新奇的武器都能造出來。
破綻明晃晃的。
司青衡不但沒深究,還幫忙遮掩。
司青顏便也直說了:
“你不必擔心我……不是已經早就發現了我和常人不同嗎?”
“我有什么辦法?”司青衡無奈一笑。
三弟原來那么喜歡林鳳清,時至如今,毫無波瀾,具體何時離開人世,大抵就是那么一件事。
太忙,竟連隱痛都不曾有。司青衡也不能把誰系在自己褲腰帶上天天帶著,除了清明時多祭祀一杯薄酒,別無他法。
還記得幼時三人一起讀書時,三弟說要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現在的三弟大抵做到了。
人長大總在適應離別。以前是他送走別人,這次,他在親自送走自己。
在此之前,先把司青顏安頓好。
“既然你這么擔心,那我就走了。”
司青顏也不想在這時和司青衡起爭執。
“聽話。”司青衡再度深深看了司青顏一眼,揮揮手,讓他走。
恍然,還記得那天在湖邊,他把林鳳池一次次踹進去,司青顏帶笑的眼睛。自那時起,他就覺得自己更該做好一個兄長應該做的事。讓他常常那么笑,做自己想做的事,什么都不用操心。可惜……事與愿違,如今只能期望他能平安離開宛城。
司青顏被司青衡安排的人帶走,護送前往南方的城市。
剛出宛城,他又溜回去了。
看得嚴密也沒用,三教九流的東西都學了一手,還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已知的歷史已經產生了偏差。
比如,攻打宛城提前了數年。
此時,無法號召全國各階層力量一起集體抗戰。
司青衡從反攻那一刻起,已注定了結局。
宛城軍中不乏有南京政府的人。
司青衡并不能算是純粹的國軍,甚至仍然有人將他看成軍閥,是值得批判的對象,是賣主求榮的奸賊。在此之前,甚至有人賭他幾日會投降,幾日會灰溜溜南逃。
誰都沒想到他頭如此之鐵,就那么硬杠上去了。而且,司青衡竟然把日軍打下的東北,搶了一點回來,還集合了東北的義軍,一同抗擊日軍。即使積蓄的武器全部投入使用,但陣亡的士兵不能死而復生,這場戰斗一開始,就只有消耗,沒有補給。
南京政府早已視司青衡為心腹大患,這次別說支援了,早已給他安排了一堆罪名,只等司青衡戰死,再施施然接手司青衡的一切,流幾滴鱷魚的眼淚,一邊感慨天妒將才,一邊說他不識時務。
司青衡迎擊日軍反攻之時,后勤出了問題。這個人原本是殷司令的得力下屬,后來被司青衡收買,這次,竟然率軍直接反叛。
司青顏槍斃了叛軍首領,接連數槍打死了幾個想掏槍的人。
在大義面前,生命仍然可貴。
明知是死,還要留在這里,無疑令人恐懼。
“你們不能離開這里。”
“想逃也可以,拿一個敵人的頭來換你的命。然后脫下軍裝,取下彈匣,再也不是宛城的兵,永遠也不能以此自居。”
“否則地上這些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你們也可以直接對我動手,看你們拔槍快,還是我的手快。”
說話期間,司青顏已迅速更換了一個彈匣。
在場的人,也不是每一個人槍法都很好。
以多對一,也許能成功在司青顏手里逃走,也許下一刻頭顱就炸開了。
雖然司青顏不常出現在軍營,但他偶爾也參與練兵,每次提出的新條例,都把人操練得死去活來,他的槍法,也是出了名的精準,指哪打哪,彈無虛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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