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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千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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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么想起來,這三樣東西故弄玄虛,真相簡單得要命,可換個方向思考,正是因為太簡單了,很多人反而不敢相信會這么簡單,會把它想復雜,那就永遠沒有答案。

    君珂想了想,決定讓群臣入琴通道,她將群臣帶來的目的,就是要用這些累贅,來試圖拖住堯國新帝逃亡的腳步,有這些私心很重,沒有武功,不懂隱蔽還各懷心思的人跟上新帝,他就算逃了,能逃多遠?

    琴是古琴,鳳首焦尾,琴身雕著一朵桃花,花心里有個孔洞,嵌著一塊火紅的寶石,寶石后是一層絲網(wǎng),絲網(wǎng)后,一根金絲顫巍巍地系著,一直連到上頭一處長形金匣,匣上似乎有無數(shù)孔洞,君珂懷疑這是一種飛針機關(guān),她心中微微掠過一絲疑問,飛針機關(guān)對于寬敞通道來說,殺傷力并不是很大,因為空間闊大,容易閃躲,寬敞的通道殺傷力最大的應該是翻板機關(guān),能將進來的人全部壓死,并將道路徹底堵住。不過此間主人設(shè)計,也許獨辟蹊徑也未可知。

    這處門戶,只要轉(zhuǎn)動寶石就可以開門,左轉(zhuǎn)右轉(zhuǎn)都可以,但是如果轉(zhuǎn)的時候沒有先將金絲解決,那必然是翻板壓石的結(jié)局。

    君珂笑笑,先將那枚寶石往下一按,寶石和絲網(wǎng)逼近,隨即她拔下發(fā)簪,簪子在寶石內(nèi)緩緩撥動,穿過寶石后縱橫相連的絲網(wǎng)縫隙,卷住那根細細的金絲,小心翼翼地將金絲牽引著穿過絲網(wǎng)和寶石孔隙,捏在指尖,隨即全力向上一提。

    一陣轟隆聲響,君珂看見里面頂上的巨石顫了顫,沒有落下,隨即古琴無人撥彈而自鳴,一鳴間,墻壁無聲無息出現(xiàn)門戶。

    古琴自鳴那一瞬間,君珂忽然覺得那琴哪里有些異常,卻又發(fā)現(xiàn)不了,轉(zhuǎn)頭看見青石甬道,明燈熒熒,里面空曠無人,君珂笑道:“密道在此,諸位大人千萬不要耽擱,快快逃生去吧。”

    此刻群臣看見密道,心中反而有些不安,互相猶豫對望,不知道該不該進,又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陷阱,君珂哪里肯讓他們在這里磨蹭浪費時間,在人群后虛虛一推,一群人頓時站立不住,哎喲連聲地被一個撞一個,撞進了地道里。

    君珂把賴在最后不想進去的管大人也一把抓住,扔了進去,隨即笑道:“你們陛下就在前面等你們,別讓他等急了,記得代我向他問好,就說君珂久仰陛下大名,非常渴望一見,稍后會在城外恭候大駕,哈哈……”

    “君珂!”

    “是那個冀北聯(lián)軍統(tǒng)領(lǐng)!”

    “西鄂那個女攝政王……”

    “上當了!”

    “君珂!”最后進去的管文中臉色慘白,瘋狂地撲過來,“你這個奸詐的女人,放我出去,放我……”

    門戶無聲無息關(guān)閉,老家伙拼命向外沖,卻只看見越來越窄的門縫里,君珂甜美嬌俏而又十分滿意的笑容……

    送走了那堆聒噪的群臣,君珂舒一口氣,一回頭,看見步妍的眼神似乎有點飄,不由詫道:“步妍你在看什么?”

    “哦,”步妍笑了笑,“婢子在看這幾處機關(guān),不明白統(tǒng)領(lǐng)是怎么確定密道是在劍后的。”

    “我有眼睛啊。”君珂指指自己眼睛,笑笑,想了想道,“步妍,我要進去了。”

    步妍立即笑道:“密道里面黑沉沉的,我怕,統(tǒng)領(lǐng)大人,請恕婢子不陪了。”說完背轉(zhuǎn)身去。

    君珂正在猶豫怎么開口不讓她跟,畢竟遺詔密室太過事關(guān)重大,此時見她如此善解人意,不由更加喜歡,笑道:“那你在外面注意安全。”

    “統(tǒng)領(lǐng)。”步妍道,“我聽說遺詔密室是機關(guān)最多最詭異的一個,你千萬小心。”

    “我知道,你放心。”

    君珂走到劍旁,長劍形制奇古,垂著的絲絳竟然是黃金打造,劍柄上鑲嵌薄透水晶,也是圓形的,從設(shè)計上看,和琴上的機關(guān)有異曲同工之妙,君珂運用神眼,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后面首先連著的是一個管子,心想,毒煙?

    有了鈦合金眼,開這個門自然也不在話下,君珂進門的時候,看見步妍背對自己,頭也不回,隨即門戶關(guān)起。

    門剛剛合上,四面便落入完全的黑暗,一種沉凝冷肅的氣息逼人而來,空氣中飄蕩著奇異的氣味,有點像檀香,聞起來十分厚重,君珂向前走了幾步,忽然感覺一個向下的轉(zhuǎn)折,隨即四面一亮,仔細看卻沒有燈,而是頭頂?shù)氖瘔K十分特殊,黑色的石縫間多了許多閃亮的光斑,發(fā)出微弱的白光,看上去像廣袤天際浮沉無數(shù)星辰。

    這種奇異的感覺,讓君珂忍不住駐足,心中隱隱約約掠過一絲疑問——似乎,這種設(shè)計,和自己要去的遺詔密室,有點不搭……

    然而此時已經(jīng)到了密道里,再不可能因為燈光特別而半途而廢,君珂安慰自己大概是多想,繼續(xù)向前。

    這個密道不如想象中狹窄而筆直,而是彎曲如長河,地面不是青石甬道,而是一塊塊浮凸的白色石塊,也像星辰一般起落,這很明顯也是機關(guān),但君珂一時還沒摸出其中規(guī)律,只好自己步步小心,就算這樣,還是頻頻被每個拐角處各種暗器機關(guān)攻擊得步步驚心。

    “呼!”一道旋風卷過,君珂百忙中一個倒翻,不知道什么東西,緊貼著她耳邊掠過,她霍然甩頭,一縷烏發(fā),悠悠散落。

    叮地一聲輕響,君珂左耳上的一枚耳珠也被射落,滾入黑暗角落。

    那東西掠入星光中不見,君珂驚出一身冷汗,雙足落地,已經(jīng)到了密道盡頭。

    她回望星光浮沉彎彎曲曲的道路,心想步妍提醒得還真不錯,這遺詔密室,可真是機關(guān)密布,險些要將自己交代在這里,幸虧有一雙鈦合金眼睛。

    此刻她面前又是一扇門,浮雕日月星辰,還有形貌高古的高冠麻袍老者,在日月星辰下,圍繞著一道圓盤,舉起雙手似乎在祈禱,又似乎在作法。

    畫面并不算詭異,還透出一股莊嚴肅穆之意,和一直飄蕩在通道里的氣味同樣感覺,君珂盯著那圖案,和圖案上表示流水的條條細紋,忽然出了一身冷汗。

    不對!

    這里不是遺詔密室!

    這里是天命星盤所在!

    這彎曲道路,這漫天星光,這沉香氣味,還有這鮮明表示星盤卜算國運的雕刻,都在說明,她走錯路了,竟然進入了她根本不該來的這個天命星盤密室!

    眼前銅門之上,那些流水細紋極其細密,但她自然看出,那些細紋都是空的,那寬窄,正好放得下一根頭發(fā)。

    換句話說,那束頭發(fā)應該是為這個門準備的,把頭發(fā)放進這些代表天下河流的細紋里,就可以打開這密室的最后一道門。

    但是,這密道外面,明明是一柄劍!

    君珂渾身汗毛一炸。

    瞬間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有人調(diào)換了外面那三樣東西,她對密道的指示猜測沒有錯,琴代表逃生密道,劍代表遺詔密室,烏發(fā)代表天命星盤密室,但是用以判斷密道性質(zhì)的東西,卻完全錯了!

    比如她剛才進來的這個門,門外應該是烏發(fā),表示這里是天命星盤密室所在,卻被換成了劍。

    而群臣進去的琴后密室,卻很可能就是遺詔密室!

    君珂一想到那么多人涌進了遺詔密室,自己卻誤闖天命星盤密室,而堯國皇帝的逃生密道無人進入,此時不知已經(jīng)跑了多遠!

    她心中大恨——這換東西的人,心思好生奸詐!

    難怪先前覺得琴有點不對,門口那三樣東西,都是后面開密室門的鑰匙,那琴先前被皇帝用過,已經(jīng)取走了一根琴弦,用來開啟逃生密道最后的門,所以那殘弦琴,她看上去不對勁。

    發(fā)現(xiàn)不對,就不能再耽擱,君珂當然不會再進密室,立即向后便退。

    她一退,便聽見隔門的密室里一聲輕響,隨即嗡嗡聲響起,聽起來,竟像是什么東西被驚動,隨后發(fā)生自轉(zhuǎn),帶起四面的氣流。

    君珂心底一驚,心想自轉(zhuǎn)?不會是那個不卜卦不能動的星盤?要命,這么一轉(zhuǎn),將來堯國大能卜算國運和帝王之運的時候,會發(fā)生什么樣的變化?

    然而此時已經(jīng)無法挽救,她懷著滿腔擔憂和憤恨,小心翼翼一路退了出去。

    花了半刻鐘退出,君珂回到密室外,步妍猶自背對她等候,看她這么快出來,驚喜地道:“統(tǒng)領(lǐng),你沒事么?”

    君珂仔細看了她半晌,這女子神情如常,一臉關(guān)切焦急,想著她一直和大軍和自己在一起,實在不可能有任何機會做手腳,不覺暗罵自己多疑,心想要說調(diào)換,最有可能調(diào)換這三個東西的,就是堯國皇帝,懷疑步妍干什么?

    她勉強笑笑,道:“走錯了路,沒事,再來。”

    步妍舒了口氣,道:“難怪我剛才感覺到地面下隱隱震動,還在擔心你的安危,沒事就好。”

    君珂心中又一跳,剛才底下密道動靜又不大,怎么在上面這么遠的步妍都能感覺到?這天命星盤密室里,到底有些什么要緊東西,是碰都不能碰的?

    將這個疑問壓在心底,她瞄了一眼烏發(fā)后的門戶,不用說,那里才是真正的逃生密道,可是現(xiàn)在……

    她苦笑一聲,放棄了從那里進去追堯國皇帝的念頭,耽擱了那么久,人早就跑遠了。

    她再次從琴后面密室進入,這里才是真正的遺詔密室,天知道那群官兒們進去后,惹出什么事來。

    密道后端果然狹窄,只能容一兩人進入,君珂手中拿著從長劍上取下的金穗子——她推算,這和發(fā)絲以及琴弦一樣,應該是開啟最后遺詔密室的鑰匙。

    群臣進入密道時,并沒有取走劍上任何東西,所以君珂很放心,他們進不了密室的。

    君珂走了幾步,并沒有等到所謂的機關(guān),想到那群亂哄哄進來的官兒,她的心一跳。

    傳說里,遺詔密室機關(guān)是很多的……

    隨即她嗅見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君珂取出長劍,慢慢轉(zhuǎn)過一個彎。

    隨即她站定,閉上眼,好一會兒,再睜開。

    前方。

    數(shù)丈長的,筆直如劍的甬道上,橫七豎八,都是尸體。

    鮮血靜靜迤邐,在腳下慢慢積蓄成泊。

    都死了。

    君珂一眼看過去,已經(jīng)將所有人的數(shù)目看了清楚,剛才匆忙進入密道,準備去追他們的皇帝的群臣,已經(jīng)都死了。

    君珂立在那里,沒有再向前,不是被滿地死尸驚嚇,而是心中充滿憤怒和愧疚。

    憤怒堯國皇帝調(diào)換機關(guān)標志物,使得她判斷失誤,愧疚這些人本罪不至死,卻因此喪命,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但事情算回頭,真正殺了群臣的,只怕還得算在那調(diào)換了琴劍烏發(fā)的人身上,當真好狠毒的心思。

    半晌君珂嘆息一聲,慢慢上前,從群臣尸首中繞過。

    最外面一具就是管文中的,他維持著一個向外撲出的姿勢,臨死手指還在夠著什么,君珂心想這倔強的老臣一直叫嚷著不屑和這群官兒死在一起,到頭來還是不免命運捉弄。

    她對這老臣有幾分尊敬,繞開他的尸首,一路走過去,發(fā)覺群臣整齊地死在甬道兩邊,看那模樣,是剎那之間死在同一個機關(guān)暗器之下的。

    尸首靠在兩壁,幽幽的牛油長明燈下,陰森的甬道里,從那些猶自睜著眼睛,凝固著生前最后一刻神情的尸首之間走過,仿佛感應到那一刻的幽怖和來自死亡幽冥的壓力,君珂的心,砰砰跳起來,不敢多看,快速走過。

    走完之后她回首,從道路終端,還是一眼看見姿態(tài)最特別的管文中,她瞥見管文中臉上神情,心中忽然一動。

    管文中臉上,并不像其余人一樣,死得平靜,來不及出現(xiàn)震驚恐懼情緒,相反,這老者臉上肌肉扭曲,眼睛瞪大,眼神里,似乎還殘留著死亡前一刻的巨大震撼。

    而他的姿勢也很有點奇怪,別人都是頭向內(nèi)死于機關(guān)暗器,他卻一人頭向外,手臂遠遠向后抓出,那模樣,好像就是在試圖抓住什么,然后瞬間死去。

    君珂忽然覺得,剛才自己走得太快了,應該好好看看的。

    她決定,等下出來時,要將管文中尸首先帶走。

    轉(zhuǎn)過身,眼前也是一個密室門,沒有任何雕刻,渾然一體,只在門的四邊,有鏤刻的幾個字:“克承大統(tǒng),繼聯(lián)登極”,分別刻在四邊。

    君珂將長劍的金穗子比了比,按照長短,分別填進每一個橫筆畫。

    金穗子全部填入后,所有字突然開始扭曲變化,仔細看那八個字并不是雕刻上去的,而像一種休眠狀態(tài)的蟲子般,沙沙聚攏在一起,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組合之后,門上忽然陷下去一個洞。隨即“咔嚓”一聲,密室門一分為二,陷入兩側(cè)的門軌里。

    君珂舒了口氣,她現(xiàn)在可以確定,這密室門近期沒有開過。

    跨進密室,四張桌子大的小室,正面供奉著一個鑲金嵌玉的寶盒,一看就知道是遺詔密盒。

    尋常人此時便要歡喜地撲過去,君珂卻動也沒動。

    神眼熠熠生光,看得見寶匣四周都是機關(guān),看得見寶匣里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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