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嗯嗯嗯,麻煩你了。”秋白薇用力的點著頭。 “那去我住的地方吧,就在醫(yī)院附近。”孫彩梅點著頭,“你們可以在外面等我會,我交待我媽幾句就走。” “好的,不急的。你先忙。”趙璧點著頭,牽著秋白薇走出病房。 孫彩梅在床邊坐下,抓著她母親的手,“媽,今晚想吃什么?” 母親蒼白的臉上擠出笑意,然后無聲的搖著頭。 “我給你做碗面條吧。” 孫彩梅自言著,然后站起來要離開,又回頭坐下在她母親耳邊輕聲的說著。 “你要是再抵抗治療,我會陪你一起死的。” 聲音平靜,卻透著堅定。 “吶,我做飯去了,很快就給你帶來了。”孫彩梅笑著說著,然后走出病房。 看著女兒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孫母才收回視線看著窗外的夕陽。 絞在一起的指頭有些發(fā)白,無聲的淚水蓄在渾濁的眼窩里。然后溢出來,沿著臉上的溝壑艱難滑落。 “不好意思,讓你們等久了。”孫彩梅出來后歉意的說了一句。 “沒事的。” 孫彩梅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在前面領著路,趙璧兩人緊緊的跟著。 出了第二醫(yī)院后,又跨過一條街道,朝一個狹窄的巷弄走了進去。 里面是一片城中村,大都是民房,基本上都是八九十年代建的。 雜亂無章,參差不齊。 人很多,來來往往的很擁擠。各種攤販吆喝著,幾塊錢的快餐店到處都是。 很多城里的打工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的下班回來了,開著小電驢跟行人一起擁擠。 社會最底層的,那種讓人窒息的繁榮在這里綻放著。 這里的排水系統(tǒng)很不發(fā)達,路況很差,昨夜又下過雨。 一片泥濘。 穿著白色衣服的孫彩梅就在這樣的泥濘中前行,然后,一塵不染。 趙璧緊緊的牽著秋白薇的手,默默的跟著,并沒有說什么多余的話。 繞了大概五六分鐘后,孫彩梅在一棟五層樓的樓房前停了下來。 最后,她帶著趙璧他們走上了三樓,然后到了最里側(cè)的一間。 “到了,條件有些簡陋,不好意思。”孫彩梅開門的同時,再次歉意的說著。 “沒有沒有。”秋白薇趕緊擺手。 推門進去是一間帶著小廚房和小衛(wèi)生間的單人間。 這種樓大都是那種二房東承包,然后整體裝修出租用的。 這邊的租金很便宜,房間不算小,將近三十平米,兩百多點一個月。 “那個,你們隨便坐。” 孫彩梅招呼著,然后拿過開水壺和兩個非常干凈的杯子,給兩人分別都倒了一杯水。 “謝謝。”趙璧和秋白薇一起道了聲謝。 “你們先休息會,我很快就做好飯的。”孫彩梅笑著,然后打開小冰箱,拿出一些食材走到小廚房那邊。 看著孫彩梅忙碌的背影,趙璧和秋白薇很默契的安靜的打量著房間。 房間收拾的非常整潔,有股淡淡的香味。 靠墻那邊放著一張大床,上面整齊的鋪著灰色的床單。 墻上貼著一些綠意的墻紙,衣架擺在床的正對面,上面分成兩部分的衣服,一半時尚,一半樸素,涇渭分明。 靠另一側(cè)墻壁的位置有個長桌,右側(cè)擺著梳妝臺,上面一堆瓶瓶罐罐。 左側(cè)放著很多藥,有解酒的,有胃藥,有頭疼藥。 藥和化妝品同樣涇渭分明,像是分隔出兩個世界。 晚上上班時候所需要的世界,然后歸來時候那種極致的難受感又是另一個世界。 孫彩梅很年輕,就像涂好說的,她只知道死命的喝酒,然后賣酒。 透支自己的健康,換著母親渺茫的生存希望。 在廚房里下面條的孫彩梅動作十分嫻熟,額頭上沁著汗珠。 生活的重量就這樣直接的壓在了這位二十歲女孩的身上。 就像她那時候說的,她羨慕學生,向往學生。 如果她父親在世的話,或許她也有機會享受著課堂里的愜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