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部分-《勢不可擋》
是嫌他磨嘰,再有兩天我該走了,到時候啥情況還不知道呢。” “你走你的,有什么情況我給打電話告訴你。人家倆人的事該成就成,該黃就黃,你留在這也沒什么用啊!” 夏任重沉思了半晌,眼神里溢出淡淡的精光,湊到夏母耳邊神神秘秘。 “咱兒子最近真的特別喜歡倒飭?” 夏母想了想,說:“這兩個月都挺喜歡倒飭的,比前兩年帶死不拉活的樣兒強多了。昨天我看他把柜子里的衣服全都折騰出來了,一件一件在那挑。” “看來他還真挺重視啊!”夏任重眉間露出一抹喜色。 第二天一大早,夏耀就出門了。 夏母在房間里準備早飯,夏任重走進夏耀的房間,本想叫他起床的,結果發現夏耀早就不在了,房間里透著一股別樣的干凈整潔的氣息。 “兒子呢?”夏任重問夏母。 夏母說:“一大早就背個大包出門了,肯定約會去了唄。” 夏任重不解,“還背個大包?” “頭一次見面不得帶個禮物啊?你以為還像咱們戀愛那會兒,您一袋大米,兩包掛面就把我娶回去了?” 夏任重嘿嘿一笑,背個大包?看來拿的東西不小啊! 結果,一直到晚上十點多,夏耀都沒回家。 夏任重不由的操心起來,“怎么這個點兒還沒回來?” 夏母成天和夏耀生活在一起,夏耀又隔三岔五不回家過夜,夏母早就見怪不怪了。 “應該是和那個姑娘在街上逛呢,過年這幾天商場且不關門呢,有的年輕人一逛就是大半宿大半宿的。” 夏任重說:“我就怕他一瞧上眼就把控不住了。” “你也把你兒子想的太隨便了。”夏母瞪了夏任重一眼,“現在娛樂場所這么多,年輕人就喜歡去KTV,酒之類的,不是一泡就一宿么?” “可他的手機打不通了。” 夏母特別了解夏耀,“他每天一到這個點兒,手機就沒電了。” 夏任重還是隱隱間有些不放心。 “行了,你就甭替孩子操心了,你明天不是也得走么?趕緊去歸置自個的東西。” 此時此刻,夏耀正在黑龍江省的茫茫大雪里艱難前行。 原本他中午就下飛機了,但是袁縱的老家不在哈爾濱市,還需要坐很長一段時間的客車。因為路上一真在下雪,道路濕滑,夏耀怕坐客車不安全,果斷選擇火車。結果火車票只有普通快車了,夏耀又在火車上熬了三個小時,等下了火車天都黑了。 從火車站出來,夏耀本想直接打輛出租車開到袁縱所在的村鎮,一步到位。結果一問司機,竟然要價兩千,又說雪太大路不好走,又說過年期間賺錢不容易。夏耀一想兩千塊錢都夠返程的飛機票了,果斷選擇公交站。 一共轉了三趟公交,夏耀才抵達袁縱所在的小鎮。 那個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夏耀依舊沒有讓袁縱開車來接的打算。雖然卡其色的毛呢外套已經落滿了雪,小腳褲濺上了泥巴,發膠塑造的立體秀發造型也塌了,可絲毫抵擋不住夏耀那顆想秀驚喜的火熱的心。 直到一個多小時后,夏耀發現自己一直在同一個地方來來回回轉悠,心里終于有些動搖了。天氣越來越冷,溫度已經低得沒有下限了。夏耀根本不敢站住,一旦站住兩條腿馬上就會僵,恨不得一口吐沫啐出去,沒到地上就已經成冰碴了。 夏耀用凍僵的手指哆哆嗦嗦地從衣兜里拿出手機,費了好大勁才按了一下,然后發現手機沒電了。 沒撤了,走! 夏耀已經顧不得任何形象了,把背包里的衣服全都掏出來,一件一件往身乒套,背包越來越輕,身上越來越重,行走越來越困難。腦袋哺嗡作響,喘氣都困難,但是必須得堅持,因為夏耀聽說過在黑龍江暈在街上是一定會被凍死的。 路越走越偏,夏耀來之前的熱情全都磨滅了,心里一個勁地罵:不是說搬了么?就搬到這種破地兒?以前是住在深山老林里么? “那個,叔……”夏耀幾乎拼盡全力拽住一個中年男人,“您知道老房村在哪么?” “老房村啊,一直往東走,隔著倆村,離這還挺遠的呢。” 東……東……夏耀抬腳往西走,又被好心的大叔給拽了回來。 “那邊是東。” 后來夏耀終于到了袁縱所在村,唯一讓他慶幸的懸當地村民特別熱情,袁縱在村里家喻戶曉,只要一說來找他的,沒人不樂意幫忙,和去找王治水時候的待遇簡直是天壤之別。 夏耀沿著村民指點的路一步步朝袁縱家逼近,這會兒已經快十二點了。夏耀又冷又累冬餓,感覺整個人都快虛脫了,他現在任何企圖都沒了,什么偷偷潛入家中藏在柜子里,什么喬裝打扮后躲在某個路口……拉倒!現在只要袁縱能給他開門,他就求爺爺告奶奶了。 袁縱家的麻將桌剛散,七八個人從院里走出來,袁縱把他們送到門口。 夏耀剛拐過彎,就看到一伙人從某家涌出。 太好了,終于有人了,可以問清楚具體哪一家,不用再亂敲人家門了。 夏耀費了老鼻子勁才跑到這群人中間。 “麻煩……麻煩……問一下……” 袁縱轉身剛要往里走,聽到身后的聲音,腳步募的剎住。 “袁縱家住哪?”夏耀總算問了出來。 一個哥們兒轉身朝門口吹了聲口哨,“袁縱,有人找。” 夏耀心里咯噔一下,扭頭朝門口看去。 袁縱的目光也在他身上定住,夏耀已經完全沒有辨識度了,平日里那英俊不羈的派頭和瀟灑的氣質全沒了,里三層外三層裹得像個大笨熊,頭發上落滿了雪,唯一能看的就剩下那張臉,已經紅得如同晾在外面的凍柿子。 直到夏耀像突然打了雞血般狂沖過來,蹬著他的膝蓋爬到他的身上,死死纏住他時,袁縱才相信這一刻是真的。 心臟陡然間爆裂開來,涌出的血液沖上腦際,硬生生地逼迫袁縱享受這村幸福到了暈眩的感覺,刻骨銘心。 袁縱大手扣上夏耀帶著冰冷的頭發,心疼得無以復加。 “你怎么跑這來了?” 夏耀將臉埋在袁縱頸窩處取暖,好半天才緩過來,說:“快,快帶我去廁所,要憋不住了。” 袁縱一邊抱著夏耀往里走一邊問:“怎么不在路上解決了?” 夏耀說得無比可憐。 “就指望這泡尿保暖呢!” 98好小子! 袁縱直接把夏耀抱進屋,從門后拽出一個桶,說:“就尿這里。” 夏耀納悶,“你家沒有廁所么?” “廁所里沒暖氣,你就在這尿!” 夏耀憋得太狠,也顧不上那么多了,一邊發抖一邊解褲子。因為手指凍礙太僵,扣子又卡得太緊,廢了好大勁都沒解開,最后哭喪著臉向袁縱求助。 “幫我解開,快點兒,憋不住了。” 袁縱幫夏耀把褲子解開,手指觸碰到夏耀的屁股,感覺到上面潮哄哄的全是汗,把里面的保暖褲都打濕了。 也許是憋得太久,也許是被袁縱盯著的緣故,夏耀晾了半天的鳥都沒動靜。 袁縱用手在上面技術性地捏了一下。 “嘩!” 夏耀手扶著鳥,袁縱扶著夏耀的手,兩個人一起目睹小家伙傾瀉而出的豪放。 “真沖。”袁縱說。 夏耀臉頰脹紅,舒暢享受的同時也有一些難堪。尤其當袁縱攥著他的手幫他抖鳥的時候,夏耀都不知道該把臉藏到哪了。 發泄完畢,夏耀把鞋一甩,濕衣服一拽,猴急地往炕頭扎,逮著熱被窩就往里面鉆。 “先別進被窩,先把頭發吹干了。” 夏耀完全不聽他那套,滿腦子都是冷、冷、冷,鉆進去之后就把自個兒蜷成一個大球,一個勁地在里面打哆嗦。 袁縱拿了個電吹風過來,大手抄起夏耀的頭,讓他躺在自個的臂彎里,幫他把頭發一點一點兒吹干。夏耀就那么老老實寒地窩在袁縱的懷里,眼睛閉著,溫順地隨著袁縱吹拂的動作轉著頭,一臉的疲乏。 袁縱深沉的目光垂視著他,心碎得連渣都找不到了。 “你說這大冷天的,你不好好在家待著,往這跑干嘛?” 夏耀啞著嗓子說:“我又不是專程來看你,我是來這旅游度假的,我哪知道你這條件這么不好?我要知道條件這么差,我就不來了。” 袁縱沒說什么,起身下炕了。 夏耀懶懶地將眼皮撬開一條小縫,看到袁縱提著剛才的“尿桶”往外走。 “那個……”夏耀略顯別扭地說:“你還給我倒尿啊?” “我不倒誰倒?” 夏耀沒再說話,紅透的臉扎到墻根兒,偷著樂去了。 等袁縱再進屋,又端了一盆熱水。 “過來燙燙腳暖和暖和。” 夏耀賴在床上一動不動,他已經把衣服脫了,剛暖和一些,打死也不從被窩出去。 袁縱只好說:“那我用熱毛巾給你擦擦。” “不用。”夏耀說。 袁縱把接腳毛巾浸泡在熱水里,擰干后朝夏耀走過去。結果,夏耀的腳在里面東躲西竄的,好不容易攥住了;卻怎么都沒法從被窩里拽出她……袁縱只要一使勁,夏耀就嗷嗷叫喚,逼得袁縱根本舍不得硬來。 算了,袁縱看毛巾也涼了,直接扔到一旁,鉆進被窩。 夏耀等的就是這一刻,炕頭被窩再暖和,也暖和不過某人火熱的胸膛。 袁縱倒沒急著抱他,兩只大手在被窩攤開,問:“腳呢?” 夏耀說:“藏起來了。” “聽話,伸過來。” 夏耀乖乖地把兩個大涼腳丫子塞進了袁縱的手里。 純天然的37度大暖寶,將夏耀43碼的腳包得嚴嚴實實的。源源不斷的熱量從袁縱的手中傳遞到夏耀的心里,走過了冰天雪地,兩個掌心就成了他金部的溫暖。 袁縱感覺夏耀腳上的溫度還不夠,就用手給他搓了搓。 夏耀的腳引恢復知覺,被袁縱這么一搓頓覺癢癢。 “哈哈哈……別搓……哈哈……咳咳……” 夏耀一邊笑一邊咳嗽,臉又紅又燙,嗓子都啞了。 袁縱用手背在夏耀腦門上試探了一下,感覺溫度有點兒高。 “是不是發燒了?要不去診所打一針?” 夏耀撲棱著腦袋,“我不想折騰了。” 袁縱說:“我讓大夫來家里。” 夏耀喃喃的,“我感冒向來不打針,也不吃藥,自個兒能扛過去。” 事實上,袁縱也提倡自然療法,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吃藥,但是放在夏耀身上就另當別論了。 夏耀看袁縱還有要走的架勢,忙勾住他的脖子說:“被窩透風。” 袁縱抱著夏耀的手臂緊了緊,問:“還透風么?” “嗯,老是有涼風鉆進來。” 袁縱知道夏耀是被凍大勁了,心一疼,將夏耀整個人攬到自個身上,然后用被子將他纏裹住,兩條有力的手臂壓在被子外面,將夏耀捂得嚴嚴實實。 “還透風么?” 夏耀迷迷糊糊地搖了搖頭,瞬間昏睡過去。 袁縱幾乎沒怎么睡,夏耀總是無意識地喊冷,讓明明心里有把握的袁縱還是忍不住焦灼、著急、心疼。一真折騰到后半夜,夏耀身上的溫度總算降了下來,開始慢慢出汗,汗水粘在兩個人緊密貼合的皮膚上,夏耀又開始熱得掙扎。 “熱……松開……” 袁縱不僅沒松開,反而摟得更緊,粗重的熱氣撲到夏耀的耳朵上。 “聽話,忍一忍,再出點兒汗明早上就好了。” 夏耀不再動彈了,為了早點兒好,為了一早神清氣爽,為了袁縱抵在他兩腿之間的那根燒紅了的“鐵棍。”他忍了。 第二天一早,夏任重懷著美好的期待上了飛機。 飛機起飛前,手機響了,秘書遞送過去。 “夏書記,您的電話。” 夏任重拿起來一看,“媒人”打來的,所謂媒人,就是把那位姑娘介紹給夏耀的熱心阿姨,夏任重原單位的老同事。 “老陳啊!”夏任重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年過得怎么樣啊?” “挺好,你呢?” “我也挺好的。” 老陳遲疑了片刻,說:“老夏啊,我想問你點兒事。” “問,有什么話盡管說。” 老陳干笑兩聲,“我就想問你,倆孩子見面的事,什么時候給……落實一下?” 夏任重臉上的笑容迅速收起,“你說什么?” “我說倆孩子什么時候見一面?人家的姑娘心里沒譜,不知道你們什么想法。” 夏任重一愣,“不是昨天見的面么?” “昨天?昨天那姑娘一直在我這!”老陳語調陡然拔高,”他不會和別人見面去了?老夏啊!你最好問清楚,你兒子是不是已經有中意的對象了…… 夏任重撂了電話,硬生生地從嘴里擠出仨字。 “好小子。” 夏母那邊還不了解情況,宣大禹去找夏耀的時候,直接笑著告訴他:“我們夏耀去相親了,你也得抓緊點兒。” “相親?”宣大禹眉間兩道褶兒,“和誰相親?” 夏母說:“他爸爸托人給介紹的,昨天就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宣大禹陰著一張臉開車離去,心里五味雜陳,什么滋味都有了。果然夏耀沒把那晚當回事,果然自己會錯意了。宣大禹根本想不到夏耀會查資料驗證,在他心里,夏耀就是沒有朋友越界這方面的悟性。 所以宣大禹從不把話挑明了說,怕傷感情,失去最好的哥們兒。 點了一顆煙,宣大禹的心跟著緩慢的車流一路堵。 今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條路段堵得相當厲害,后來完全開不動了。宣大禹走下車,拽住興沖沖涌向同一方向的路人,才知道前面的公園有廟會。 宣大禹已經很多年沒有逛過北京的廟會了,印象中最后一次逛廟會還是初中的時候,他和夏耀一起去的,還偷走了劇團的一根高蹺。 懷揣著一份對美好回憶的留戀和感慨,宣大禹鬼使神差地跟著人流涌了進去。 精湛的老北京手藝活兒,東西南北特色小吃,琳瑯滿目的玩具掛飾……宣大禹逛了一會兒,隱隱聽到不遠處傳來俏皮的音樂聲,貌似正在演節目,宣大禹抬腳走了過去。 “親愛的觀眾朋友們,請用你們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的魔豆先生上場。我們的魔豆先生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他有一雙魔力的手,可以變出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稀稀拉拉的掌聲過后,一個服裝夸張搞怪的男人走了出來。 宣大禹站在特別靠后的位置,聽到前面幾個人議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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