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妖王的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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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非要住在京都呢?
妙道低垂下眼睫,這里是人間最熱鬧的地方,人煙輳集,繁花似錦,似乎只有置身在這樣的吵鬧中,綿長枯燥的歲月才顯得不那么空泛無聊。
軒昂壯麗的皇宮內,絲竹并奏,鶯歌燕舞,金杯交碰,玉盞頻傳。
國師駕臨的消息傳遞進來的時候,熱鬧喧嘩頓時為之一滯。
身披山水袖帔,頭戴法冠,面上束著青緞的國師駕臨,色若春花,形若芝蘭,仙氣飄飄。
便連皇帝都親自從龍座上下來迎他。
皇帝已過了古稀之年,帶著一身行將就木的腐朽之氣,顫顫巍巍在侍從的攙扶下,領著文武官員殷切地迎出來,“國師來了,朕心這才寬慰。”
垂垂老矣的帝王看著年輕國師的目光是熱切且期待的,相比起國泰民安,如今的皇帝陛下更迫切地希望從這位仙師身上求得長生的秘訣。
他也顧不得帝王的尊嚴,親親熱熱將妙道真人迎到自己身邊特設的尊位上去了,頻頻舉盞,低聲垂詢,一口一句我師所言極是。
大殿極為空闊,遠遠坐在角落里的少宰悄悄和身邊關系親近的中書侍郎交耳言說,“國師好大的排場,看上去這般年輕,卻連陛下都要親自迎。”
“噓,小聲些,別看他的模樣年輕,其實年紀可比你我都大,聽家父說起過,幾十年前,這位國師就是這副容貌了。”
“這樣看來,倒已和妖魔鬼神無異,不再是我凡塵中人。
難怪如此清高矜貴,從不將我等放在眼里。”
“別說我等,那些強大的魔物妖族,他也一般不放在眼里。
我曾率天武衛隨軍護持,眼見仙師們將那些和人類一模一樣的妖魔剝皮分尸,看得我受不住當場都吐了。”
“別看我等位高權重,或許在他這樣的人眼中,我等這般雞皮鶴發垂垂老矣的模樣,是十分可笑而可憐的吧。”
妙道接過皇帝的敬酒,舉杯就唇,這大殿之上再細小的聲音也不能逃過他的耳朵。
入喉的酒冰且澀,一絲溫度都沒有。
宮墻之內,瓊樓玉宇,歌舞生輝,如此熱鬧非常的地方,似乎卻比不上當年那墜著黃果的梨樹下,那有著熱酒的小小茅屋中。
遠離京都城外的荒野上,停滯著兩輛小小的馬車,車邊幾個焦慮不安的生靈頻頻舉頭望著天空。
在銀白色天狼從天而降的時候,小小的烏圓,頂著狐貍耳朵的三郎,披著羽衣的阿青,甚至連一路垂頭喪氣的周德運和他的仆人們都歡呼了一聲,一擁而上。
胡青看見袁香兒懷中抱著的白鶴之時,眼眶瞬間就紅了,漂亮的眼睛中噙滿了眼淚,袁香兒以為她就要哭了,她卻死死咬住了自己白皙的手指,沒有讓任何一滴眼淚掉落下來。
她提著裙子趕上前,抖著手臂從袁香兒手中將那只傷痕累累的白鶴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抱上了馬車。
馬車開動起來。
當袁香兒在車廂中為治療渡朔,念誦完三四遍金鏃召神咒的時候,胡青已經利落地把渡朔一身猙獰的傷口處理好了。
恢復成人形的渡朔被安置在潔凈的軟榻上,腦后枕著柔軟的錦墊,滿身的血污已經被小心地清理了。
他面色蒼白,昏迷不醒,身上蓋著薄薄的被褥,額頭、脖頸、肩頭上都細密地纏繞著潔白的繃帶。
“我以為你會哭呢。”
袁香兒收拾起法器,看著還在忙碌個不停的胡青。
渡朔沒有回來的時候,胡青已經忍不住哭得稀里嘩啦。
想不到渡朔鮮血淋漓躺在了她的面前,她反而能含著淚,咬住牙關行動起來。
“治療大人比一切都重要,我現在且沒有空哭泣。”
胡青咬著紗布的一角,用力扯下一道長長的布條,托起渡朔拷著鐵鏈的手腕,將那因過度掙扎而磨損的腕關節涂上膏藥,仔細地一圈圈纏上干凈的紗布。
隨后,她小心地將那包扎好的手臂放回軟塌上,輕輕提起被褥,為躺著的病人壓好被角。
車輪聲碌碌,床榻上的人緊閉著雙目,安靜地躺在那里。
胡青跽坐在一旁,看了半天,方才轉過臉來,眼眶裝著滿滿的淚水,要掉不掉地看著袁香兒。
“喂,別這樣啊。
想哭就哭嘛。”
袁香兒說。
胡青嘴一癟,伸手抱住了袁香兒,把腦袋埋在她的肩頭,發出了細微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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