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設計此計之人,絕對也是對人心玩弄得很透徹的! 冷淡然就這樣糊里糊涂地跟著對方,樂呵呵地走到了這僻靜的小巷,等著被人取走性命。 但好在,他身邊還有一個人。 “這位老先生,你看,我是個無辜之人,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原本一直默默跟在冷淡然身后的陳三更走上前,開口問道。 冷淡然霍然扭頭,眼神中的厭惡不加掩飾,司老平靜道:“你覺得呢?” “那就好。”陳三更忽然咧嘴一笑,“既然你要殺我,我殺你就沒什么心理負擔了。” 說完他右腳一跺,身形便欲前沖。 “竟還是個藏拙的,不過可惜......” 司老的笑容凝結在了臉上,話也只說了一半。 他呆呆地看著忽然毫無阻礙地沖破牢籠,站在自己面前的面具男子,又看了看正插在自己心口的一柄金絲大環刀,面露疑惑。 他神色中滿是難以置信,“武夫?” “可以這么說。”陳三更點了點頭,握著刀柄,將他朝天上一挑,順勢反手一撩。 月牙形的刀光剎那間照亮了司老死氣彌漫的眼,也閃瞎了冷淡然驚駭的神色。 整條小巷在這一瞬間,亮如白晝。 隨手將那個牢籠劈碎,陳三更看著冷淡然,“走吧,冷兄。” “你......你......你......”冷淡然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陳三更平靜道:“我是來保護你的。” “他......他......他......” “放心吧,不會有尸體留下,我這個人輕易不拔刀,因為一刀下去人就沒了。” 其實他原本可以將司老用彈指神通定住,然后交給繡衣使的。 但想了想,以這件事的等級,恐怕不會是什么功勞,而是一個燙手山芋,能燙死人那種...... 所以干脆直接殺了,一了百了,反正雙方都不會再扯出來說事。 走了幾步,緩過勁來的冷淡然也終于想通了先前救下自己的必然也是陳三更了,于是一改先前的居高臨下,對陳三更又是鞠躬致謝,又是莊重許諾的。 陳三更都微笑著擺了擺手,連聲說著不必不必。 回了春風樓,冷淡然對老道士說了今夜之事,老道士勃然大怒,厲聲指責著冷淡然的魯莽,說好出門閑逛,居然敢進青樓。 同時似乎還不解氣,順帶著狠狠罵了陳三更幾句。 冷淡然看不過去,為陳三更辯解了幾句,說沒有陳三更,他早就死了。 老道士卻并不為所動,甚至指著陳三更的鼻子,“我不管你是誰派來的,但是既然你來了,就該知道身份,又怎么能陪著公子犯這樣的糊涂。” 陳三更也不反駁,平靜地拱了拱手,“我把公子全須全尾地帶回來了,那剩下的就交給道長了。” 說完轉身出了房門,留下老道士一腔怒火無從發泄。 “好了,這不是回來了嘛!”冷淡然勸了一句,在桌邊坐下,喝了杯茶緩了緩心境,“接下來我就不出門了,新仇舊賬都等著塵埃落定的時候再算。” 道士這才哼了一聲,算是滿意。 當晚,冷淡然又親自去陳三更的房間致謝了一番,還奉送了一大批的禮物,陳三更都一一婉拒了,只說分內之事。 冷淡然也沒堅持,拍著胸脯說了幾句今后定要如何如何回報他救命之恩的話之后,便也轉身離去。 陳三更坐在床上,靜靜復盤著今夜這一出,以及背后可能存在的各方勢力。 一晃就到了月上中天,極其輕緩的敲門聲在門口響起,陳三更打開門,瞧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顧師言。 ...... 坐在客棧房頂上,顧師言拿出兩個酒壺,遞給了陳三更一個。 陳三更笑著接過,“月色佐酒,當別有滋味。” 顧師言輕輕一笑,“陳兄果然也是個有雅興的人。” 陳三更望著頭頂那輪半圓的月亮,“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總感覺獨酌才配得上這凄冷的月色。” “陳兄再這么話里話外的趕人,我可就轉身走了啊!”顧師言佯怒地笑著道。 “哈哈,是我一下子泛酸了。”陳三更舉起酒壺跟顧師言碰了碰。 “今夜的事,師尊知曉了。” 喝了一口,顧師言忽然開口道。 陳三更沉默了一下,“事前、事中、還是事后?” 顧師言道:“當然是事后。陳兄,家師雖然謀劃人心,但并不會那般視人命如草芥。” 陳三更不置可否,跟他又碰了一下。 顧師言看了看天色,輕聲道:“今天,早朝,會很熱鬧。” 陳三更渾身一震,“這么快?” 顧師言點了點頭,“已經暴露了,那自然就不能給對手時間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