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嗯逼吸的人,帶著滿滿的感動走了。臨走前一再和江森擁抱,擦了江森一身的眼淚和鼻涕,怪特么惡心的。秦芳月和耐闊的人作為他們的美國老鄉(xiāng),和嗯逼吸的記者們一同離去。江森在校門口和他們揮手作別,這才帶著剩下的幾位東甌老鄉(xiāng),錢秘書長和鄭悅、蔣夢潔,前往學校斜對面的叉叉酒店,給他們做個簡單的接風。 明天周五,江森下午下課后就要直飛香江。錢秘書長和蔣夢潔這次是為了簽售會的事情來的,甌城雄文和星星星中文網在香江那邊已經有人在布置相關事宜,和查庸出版社那邊也都聯系妥當。于是錢秘書長這個甩手掌柜,就帶著秘書蔣夢潔,直接過來見江森,這樣才能顯出她身為領導干部,和一般打工仔的不同之處。。 至于鄭悅,這貨純粹就是跟著來要錢的。 身為江森真正意義上的體育業(yè)務經紀人,這狗逼從頭到尾幾乎屁事兒都沒干,就仗著他爹的面子和最開始忙江森解決關于江阿豹案子的小忙,以及他手里現在掌握的“污蔑高考作弊千人名單”案件,就從江森嘴里摳出了5%的代言凈收入。 這筆錢折算下來,足足特么的有435萬! 這還只是第一年而已。 由于江森和耐闊簽下三年合約,鄭悅接下來兩年,還能再坐享870萬的漁利。 那么這筆錢,到底是個什么概念呢? 簡單點來說,就是放在十年之前,98年東甌市房價還沒被炒上去那會兒,市區(qū)近郊的城郊結合部地帶——現在從市中心開車過去也就20分鐘左右——房價差不多只有每平方600-800塊,哪怕到98年后東甌市舊城改造,那片地區(qū)的房價雖然有所上漲,但也不會超過1500塊。而如果按600塊每平方來算,435萬,差不多就是7250個平方。 那特么就是一幢樓啊! 江森這么一想,就不由自主地回望過去——其實也不能算什么過去,無非也就是最近這四五年間發(fā)生的。大概是從03年之后,東甌市的房價才突然飆升到眼下這個鳥樣。 最開始,也不知道是哪個小機靈鬼發(fā)現房子是能拿來炒的,當時一些已經積累了一定身家的大老板和小老板們,在小心翼翼地嘗試過, 并嘗到金融擊鼓傳花游戲的甜頭后, 就一下子就吸了粉兒一樣, 再也特么地戒不掉這種掙快錢的快樂。東甌市大量實體制造業(yè)的資金,一年勝過一年,滾滾涌入房地產行業(yè)。哪怕最開始再怎么能把持住初心的人, 到后來也都無法抗拒地心動入局。小老板們抱團成立公司,再四處找親友借錢入局。大老板們直接拿業(yè)務優(yōu)質、資金鏈條穩(wěn)定的企業(yè)當抵押, 從東甌市的地方銀行和四大銀行里借出更加巨量的資金。 而與此同時, 東甌市大規(guī)模的舊城改造工作, 又為東甌市房地產業(yè)的欣欣向榮,制造了實實在在的背書。在房地產最紅火的當下——就是江森身處的此時此刻, 底層老百姓了,幾乎沒有人能看到,在這場繁榮下的泡沫, 已經危險到了什么程度。 而是那些入局比較早的老板們, 這時哪怕已經看出苗頭不對, 可想抽身, 也很困難了。 東甌市大量的樓盤依然在開工。 入行較深的老板們,舉債拿下項目, 樓沒造完,房子卻已經很難賣到他們的保本線。但如果他們現在選擇降價,那么一家降, 就立馬會家家降,市場就直接崩得救不回來了。 可問題是, 如果不降價,樓盤的施工要錢, 銀行的利益要錢,那些跟著他們投資的小股東也特么伸手要錢。于是這些地產老板們, 只能把主意打到那些看起來好像很聰明的雞賊炒房團的身上。哄著他們,以稍高的價格,先把一部分房子囤積下來。并拿出“我們這里有江森”這種看起來很美好,但實際上卻非常弱智的理由,暫時維持著房價。 只希望能有外地傻逼中招,過來給他們接盤。 但是,這可能嗎? 三萬多、四萬多一平方的房價, 能掏得出這筆錢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東甌市?相比起花這么一大筆錢去買東甌市的房子,買首都或者申城的房子不是更香? 至于東甌市本地的有錢人—— 真正聰明的,就算要買房, 也早就去杭城、去申城、去首都投資了,絕對不會留在東甌市;而那些看起來聰明的,哈哈!他們的錢不特么都已經拿去囤積本地的房子了嗎? 所以東甌市房地產最終的結果,只能是崩潰。 地產商們賣不出房子,在利息和工程款的壓力下,在沒人高價接盤的情況下,必然是要降價的,一旦降價,雪崩必然瞬間降臨。然后與此同時,那些囤房炒房的小機靈鬼,他們這輩子的資產,也將在這個過程中,直接蒸發(fā)掉一半以上。 用自己積蓄來玩的人,可能還稍微好一些,不過是暫時被套牢成房東。但其中一部分人,是加杠桿進來的,那就徹底特么的完蛋了。 不過這還沒完,接下來,還有更大的余波。 全市房地產資金斷鏈后,直接結果必然是出現數量極其龐大的爛尾樓。 有些“房東”,還不見得能拿到現房,而套在房子里的錢,自然也就拿不出來。那如果這時候家里遇上什么緊急需要花錢的事情,那又該如何呢? 原本家境殷實的家庭,怕是要一夜之間家破人亡。 還有那些企業(yè)—— 東甌市制造業(yè)的整體衰落,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 大量挪用企業(yè)資金來炒房的企業(yè),必將成批地倒閉,隨即就是大量外來工人出走,活下來的企業(yè)招工困難,生產成本增加,平白遭受無妄之災。 最后等到這一波金融巨浪過去,東甌市剩下的,就是停工的大樓,摘牌的工廠,離散的人群和繁榮過后的一地雞毛。大量的老板外逃,少數直接跳樓,乃至放高利貸的,都被害得欲仙欲死。運氣最好的,無非也就是帶著小姨子,帶著工人們的血汗錢跑去異國他鄉(xiāng),再也無法回來。而同樣無法回來的,還有東甌市原本蒸蒸日上的gdp。 這一年,東甌市的gdp首次摸到計劃單列市甬城的屁股,并叫囂要超過杭城,爭做曲江省第一。全世界都特么知道東甌市有錢,東甌市有老板,東甌市的路是金子做的。 可這樣的光榮,也在同一秒種,戛然而止。 當東甌市政府發(fā)現情況不對,再想救市的時候,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或許是被gdp的政績沖昏了頭腦,或許是確實回天無力,總而言之,也是從這一年開始,東甌市的gdp增速,開始常年位列曲江省倒數前三名之內。 可饒是如此,倒數了十幾年之后,東甌市的gdp總量,依然排名全省第三,只不過被第二名的甬城,拉得差距越來越大,和全省第四名的差距,則越來越小。 被趕超,不過是時間問題。 2023年,或者最晚2024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