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嗯,煞氣循環的局已破,現在把底下的東西挖出來,以后便不能再為害了。”陸長亭笑道,頭疼了好幾日,如今陸長亭臉上的笑容才更顯得燦爛明媚起來。 朱棣不自覺地盯著多瞧了兩眼。 這時候林老爺也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燕王,小公子,這是……這是好了?” “帶鋤頭來,挖!”陸長亭指了指下面。 那里被朱棣的劍尖戳出了個大洞,仔細看還能發現周圍一圈泥土竟然隱約有著灼燒的痕跡。 林老爺喜形于色,高聲應道:“好!”仿佛那勝利就在眼前了一般。 困了林家一年多的兇險,終于要解除了!若非此地還有這么多人,林老爺怕是忍不住先回去抱著兒子,痛快哭一場了! 下人們拿著鋤頭便上去開始刨地了。 陸長亭拽拉著朱棣走了回來,陸長亭突然間想起了什么,他低頭看了看朱棣已經歸到劍鞘里去的睚眥劍,問道:“可有弄臟?” 朱棣搖頭,“干凈極了。” 陸長亭這才放心,待他看向林老爺的時候,陸長亭說出口的話便是責備了,“林老爺對家宅可著實不大上心,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好好的菜地,突然間寸草不生,上面的泥土又松軟了,林老爺就不懷疑下面埋了什么東西嗎?” 林老爺面色赧然,說不出話來,他是當真沒有朝著這個方向去想,思維一直局限在鬼神之說中,又哪里顧得上去看什么菜地?何況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常去瞧一瞧菜地有沒有種菜啊。 陸長亭斥責完后,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額角。他只是不由得聯想到了安家,安父便是極少管家中事務,到頭來卻鬧出這種的慘劇。若是肯更上心些,怕是有些危機便能避免了。 下人們都上陣挖地去了,沒一會兒便刨出了下頭的東西。 下人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捧上來。 “怎么都不動了?”林老爺皺眉問道。 下人們指了指坑底,“里頭……陸公子要找的,就是里頭這些嗎?” 林老爺憋不住三步并作兩步上前,胖胖的身軀擠開了旁邊的下人,林老爺探頭往里一看,也不由得呆了呆。 “這么……怎么都是石頭?”林老爺的聲音變了調。 陸長亭和朱棣也不由回轉身去,忙往坑邊走了過去,再往里一瞧,還當真是一堆石頭!而且這些石頭對于陸長亭來說,可謂是再眼熟不過了,這不正是計寶山準備給他的那些石頭嗎? 陸長亭陡然想起來,林家也在計寶山賣了風水物的名單之上。難道這些石頭就是計寶山當初賣給林家的風水物?但計寶山若是知曉林家有錢,怕是不會賣石頭吧?想一想之前計寶山的姿態,那可是恨不得將什么虎雕啊玉如意啊統統賣出去賺點大錢的人啊! 朱棣和陸長亭對視一眼,而后極為默契地轉頭吩咐道:“程二,去將計寶山叫來。” 程二點了點頭,很快便跑了出去。 “將石頭都收起來。”陸長亭道,下人們見他們確認這石頭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了,也不含糊,立即便取來了口袋開始往里裝石頭,若是有其他人見了,說不準還會 朱棣見狀不由感嘆道:“這石頭放在王府之中,便是造福的,放在林家卻是用以生禍的。” “任何人、事、物,都可行善,也可作惡。”陸長亭淡淡道,倒是并未有太多感觸,畢竟上輩子他就曾見過不少這樣的了。 等那頭計寶山被帶到的時候,縣衙里便又派了人前來。林家下人進來報信的時候,說的是:“知縣等在了門外……” “知縣?”林老爺拔高了聲音,不過轉眼他就意識到,應該是沖著燕王來的,他忙轉頭看向朱棣,等候著指示方才敢有所動作。 “讓他進來。”朱棣冷聲道。 陸長亭在一旁差點憋不住笑。 因著燕王在這里,所以猶豫之下還是決定趕到林家來,但燕王都置身林家之中,你反倒還站在門外……等什么?難不成還等著燕王出來見你嗎?這可著實有些惹人發笑了! 林老爺原本覺得有些不大好,但是一轉頭見著了燕王這張面孔,林老爺頓時就安心了。燕王坐鎮,還有何畏懼?林老爺派了管家出去接人,然后便引著陸長亭一行人去大廳休息了。 這會兒剛了結了心上的大石,一時間林老爺走起路來,那腳底下都是帶飄的,心底里思緒萬千,根本平靜不下來。激動、欣喜和愧疚混雜在一起,將林老爺淹沒在了里頭,他欣喜于這樣的禍患終于得到了解決,但是卻忍不住難過,若是他能早些請到風水師,林家是不是就不會死人了?他的妻子是不是會仍舊健在? 越想越覺得心酸,等走到大廳去的時候,林老爺眼眶已然微紅了。如今他心頭的大石,就剩下他那兒子了! 等到揪出背后之人,再等他兒子康復,林老爺便覺再無所求了。 走進大廳后,林老爺請他們落了座,下人們也立即端來了茶水和點心,同時還打來了熱水,好讓他們清洗雙手,這一點倒是正中陸長亭的下懷,他就著水盆洗凈了手,然后便毫不客氣地捏著點心吃了起來。朱棣沒有在外面隨意進食的習慣,便垂著手坐在一旁,就這么盯著陸長亭吃。 陸長亭頂著目光也能安然進食,而且還一口一個,塞得毫無壓力,同時他還能做到,一邊吃得優雅,動作卻絲毫不慢。待到肚子里沒那么饑餓了,陸長亭喝了口茶水,這才緩緩道:“林老爺就不想問問我,為什么一個風水局卻能引起這么大的亂子嗎?” 林老爺一愣,睜著一雙紅通通的眼,“愿、愿聞其詳。”其實他們早就被陸長亭露出的本事給震懾住了,所以反倒是忘記了問起這些,此時聽陸長亭提起,他們方才驟然想起,于是眾人又齊刷刷地看向了陸長亭。 陸長亭:…… 朱棣看著他這副模樣覺得頗為好笑,不由得拿出了手帕,順手給陸長亭擦了擦嘴角。 這會兒那知縣剛好由下人帶著走進來了,知縣在不遠處頓住了腳步,被這大廳里滿當的人驚了一跳,隨后他才又拔腿繼續往里走,這一進來,知縣便當先見著了那個端著茶碗,模樣愜意的少年,見他來了,那少年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便直接挪開了目光,知縣心里登時頗有些不是滋味兒,直道這人什么身份,恁地不懂規矩! 林老爺當然不敢不拜了,所謂父母官父母官,那可就是掌握著你生殺大權的官啊。林老爺要在北平做生意吃得開,自然免不了與官員打交道。此時林老爺便當先迎上來,拜過了知縣。就在這個時候,知縣突然間感覺到了一陣寒意,他不自覺地顫了顫,這才轉頭看了過去。 這大廳中人有些多,方才知縣進來的時候著實沒有注意,這時候方才看清楚,那坐在少年的身邊,頭戴烏紗折上巾,著赤色袍,盤領窄袖,兩肩有金織蟠龍的男子,可不正是燕王嗎?燕王氣勢冰冷懾人,那瞬間,知縣不自覺地升起了腿軟的沖動。 “見過燕王殿下。”知縣轉過身來,忙躬身道,姿態畢恭畢敬,挑不出錯處來。 朱棣淡淡一點頭,并未與他多說什么。知縣露出笑容,正要出聲主持大局,這時候陸長亭卻先出聲了,他說的當然是風水局的事,“先說那丫鬟為何會死在那個地方,那一處恰好便是受到風水影響最大的,死在那處不稀奇,那么她是如何死的?風水雖會影響人,損耗氣運,招來禍患,但風水卻無法做到令人腸穿肚爛而死,那么也就是說,那丫鬟之所以會如此死,乃是人為,只有人才能將人捅成這般模樣。” “不是鬼?是人?”知縣雖然不知曉這少年是何來頭,但他卻從中捕捉到了他殺的信息,于是知縣便立即板起了臉,“若是抓到此人,定然要好生懲處!這人手段可著實惡毒!” 陸長亭沒接他的話,而是繼續往下道:“再說誰人膽敢這樣喪心病狂的,在宅子里殺人?還是使用這般殘忍的手段?” 林老爺急不可耐地道:“是啊,我這宅子里的下人也都是做了許久的老人了,誰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陸長亭瞥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林老爺抿了抿唇,訕笑著閉了嘴,耐心地等著陸長亭往下說。 “這便要說到那佛像,哦不,怖畏金剛像了。金剛內裝以血肉,用以滋生陰煞,陰煞形成后,從佛堂向外來擴散,宅中人漸漸受影響。這里便不得不說到怖畏金剛是作何用的。” 這會兒知縣就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心道這人可實在會扯胡話,但是礙于燕王都沒說什么,他也不能當先開了口,便只得壓下心中的不快,繼續等著這人“胡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