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針對這個高句麗國度、以及日后極可能發生的隋高之戰,楊集知道水師必將取到巨大作用,同時也是陸上軍隊必不可少的輜重大軍,他有鑒于開皇十九年的失利、史上楊廣三征高句麗的艱難和慘敗,于是建議北方水師除了在東萊郡營造主基地之外,再并以步步為營方式,于“廟島列島”中北部、渤海海峽附近擇島建輔助的水師基地。 楊集這個建議,于國于軍都是百利而無一害,楊廣和文武諸臣沒有絲毫異議:如果大隋在渤海和黃海之間建立幾座水師輔基地,平時可以用來屯積兵力和物資,甚至可以用騷擾的方式消耗高句麗的水師;一旦大戰來臨,水師再也無須從遙遠的東萊郡出兵,只要楊廣一聲令下,所有兵力和武器裝備、糧草輜重可以在最短的時間之內,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損耗北上遼東半島。 此時大事已經商議完畢,楊集坐在尚書令的席位之上,饒有興致的看著蘇威和高颎你一言我一語、唇槍舌劍的相互反駁著。 蘇威掌管民、吏、禮三部,凡是與民生、官吏、錢糧有關的事情,都歸他管,說他是大隋王朝大管家亦不為過。雖然他也同意組建北方水師、水師主輔基地、打造海上戰船、訓練水兵,但無論是哪一項都是吞金巨獸。一旦把諸多項目累計起來,其消耗難以想象,所以他的原則是步步為營,而不是一步到位,以免北方水師拖了大隋經濟的后腿、以免朝廷不得其利反受其害。 而高颎主管兵、刑、工三部,理論上是大隋軍方“第一把手”,他對蘇威的說法非常不認同,按照高颎的說法:軍隊乃是大隋王朝立身立國的根本,而水師隨著大隋戰略偏向高句麗、百濟、新羅、倭國,它在未來十多二十年內將是軍隊重中之重,不容忽視。但是水戰和陸戰截然不同、條件更加艱苦險峻、成軍時間更加漫長,再加上水師士兵需要苦練海上作戰方式和隊列、舵手船員需要熟悉和學習海上操縱船只,所以朝廷理當在組建之初便加大投入力度,從而把時間省出來,使水師盡快形成海上戰斗力。所以這筆錢,朝廷一定要給足。 對于高颎的理論,蘇威氣得肺都要炸開了。高颎這番話,不管是有心也好、還是無意也罷,都隱隱約約的將他蘇威劃為為懂得經濟的廢物。然而遺憾的是,他偏偏反駁不了,只因高颎字字句句都占了道理。 事實其實也是這樣,蘇威身為大隋王朝的大管家,他考慮的事情往往是從國民、國內經濟出發,希望大隋國力強盛,但卻以犧牲軍隊戰斗力、以消耗漫長的時間為代價;而高颎的思想能夠讓大隋、隋軍威加四海,開拓國家疆域、掠奪異族資源為己用,可是戰局瞬息萬變,誰也不敢保證戰必贏、誰也不敢保證贏必有收獲,如果打幾場敗仗、或者打幾場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大慘勝,那么大隋極有可能像漢武帝時期那樣,因為“窮兵黷武”、連年打仗而消耗過巨,使得整體經濟、民生嚴重退步。 所以蘇威否定資金一步到位并非是錯誤的選擇,而高颎支持資金一步到位也沒有錯,只能說兩人所處位子不同、考慮的問題的時候也不同;而兩人的理論,則是各有利弊。 “衛王和開國衛昭王、老楚公、史萬歲、韓擒虎等打外戰出來的將帥用事實證明,只要主帥、主將會帶兵打仗,懂得用異族財富為己用,戰爭非但不虧本,反而大賺特賺。現在在軍隊方面投入越多,日后犧牲越少、獲得收益也越豐厚。”高颎見蘇威無話可說,這件事似乎就這么定下來了,頗有得意的看著對方,說道:“蘇公,你們這些文人靠一張嘴、一支筆,怕是不曉得個中道理吧?” 蘇威聞言大怒:“老夫就是一張嘴、一支筆,怎么了?你難道有意見啊?有意見就沖老夫來!朝廷現在確實有錢有糧,但是這幾年不旱則澇,北方各地災情尚未解決,南方是否有水災尤為可知,難道朝廷不應該儲備錢糧備戰糧荒?難道朝廷不要錢糧賑濟災民?難道朝廷不要錢糧以以工代賑?” 說到這里,蘇威幾乎是指著高颎的鼻子說道:“你身為右仆射,手頭有錢又有糧,心里倒不是慌,但是朝廷的錢糧在某個方面跟不上,你是不是坐視災民凍死、餓死?你是不是要要坐視百姓因為饑寒交迫、迫于生計而為禍地方?嗯?” 蘇威和高颎爭得面紅耳赤、火氣十足,都快進行要身攻擊了,楊廣終于“咳嗽”了兩聲,不過兩人雖然礙于皇帝面子不好再吵,但是雙方對視的時候,雙眼都是雷電交加,呈現出冰火兩極的態勢。 楊廣可不想去招惹這兩個目前處于暴躁狀態的開國元勛,直接將目光望著看戲的楊集,于是開口問道:“衛王,不知你對左仆射和右仆射的言論有何看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