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隋駟被一只無形的手鉗住了喉嚨。 他是想聯(lián)系上喻堂,想看看喻堂恢復(fù)的怎么樣,可絕不是在這種要命的場合下。 在的總部大樓里,喻堂是已經(jīng)入職的正式員工,他是被廢棄了意向書,中止了評估進程,毫不留情掃地出門的合作方。 ……前合作方。 隋駟站在原地,他已經(jīng)后悔起剛才一時震驚叫住了喻堂。 他甚至沒有余力再去細想喻堂的反應(yīng),在那幾個員工的詫異注視里,隋駟臉皮發(fā)燙,強烈的羞恥灼得他無地自容,不得不勉強錯開視線,才沒有立刻轉(zhuǎn)身狼狽地逃下樓。 喻堂現(xiàn)在眼里的他……是什么樣子? 這些天鬧得這么大,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工作室出了事,連網(wǎng)上也有了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真假參半冷嘲熱諷,鬧得滿城風雨。 喻堂知道這些的時候,心里又是什么感受? 喻堂為工作室做了這么多,卻一直都沒被他領(lǐng)情。現(xiàn)在他出事了,喻堂是覺得解恨痛快,還是可憐他,或者是惋惜自己一手建起來的工作室落到了這個地步? 喻堂為什么……能斷得這么干脆利落,就真的一點也不再聯(lián)系他? 隋駟死死咬著牙根,許多一直以來被刻意忽略的疑惑,潮水一樣全涌上來,淹得他幾乎窒息。 “打擾了……”隋駟硬擠出來半句話,“我這就走,我……” 喻堂從樓梯上走下來。 隋駟聽見腳步聲,倏地抬起頭。 他胸口起伏,看著喻堂走下來,像是忽然看見了救命稻草,臉上也隱隱有了些亮色:“……喻堂?” 隋駟的嗓音啞得厲害,他盡力清了清喉嚨,低聲問:“你恢復(fù)得怎么樣了?我聽他們說你出院了,你現(xiàn)在——” 隋駟的聲音戛然而止。 喻堂背著光,直到走到他面前,只比他略高出兩個臺階時,隋駟才終于看清了喻堂的神色。 他試著聯(lián)絡(luò)過喻堂,他設(shè)想過很多種一旦兩個人再見面時,喻堂可能會表現(xiàn)出的反應(yīng)。他甚至想過喻堂可能會恨他,可能會故意冷落他,對他視而不見,就像柯銘過去和他賭氣,賭得最嚴重的時候那樣…… …… 可沒想過這一種。 眼前喻堂的反應(yīng),比隋駟曾經(jīng)設(shè)想過的最差的可能性,都更讓他喘不上氣。 隋駟站在原地,腦子里狠狠“嗡”了一聲,喉嚨里幾乎泛上些模糊的血腥味。 隋駟看著他,嘴唇動了動,聲音低得自己都聽不清:“喻堂?” 喻堂神色很溫和,看著他的目光很友善,循聲微微偏了下頭。 “喻堂。”隋駟聽見自己問,“你怎么了?” 隋駟吃的就是演員這碗飯,他太能分得清楚是不是作戲。更何況眼前的人是喻堂,他們在鏡頭前演了兩年多的配偶,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喻堂的演技有多差,有多學(xué)不會在人前作假偽裝。 喻堂要演,演不成這個樣子。 隋駟閉了閉眼睛,他站在喻堂面對陌生人才有的、溫潤疏離的目光里,被這樣的目光一點點凌遲。 他寧可喻堂恨他。 “先生,您不舒服嗎?”他聽見喻堂的聲音,“請稍等一下,我們有臨時休息間——” 隋駟無力搖頭:“別這么跟我說話……” 隋駟再藏不住形容的狼狽,他什么都忘了,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想去抓喻堂的胳膊,卻抓了個空。 喻堂向回退了兩階樓梯。 “抱歉。” 喻堂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微微蹙了眉,輕聲解釋:“我不習(xí)慣人碰我。” 面前的人認得他,知道他的名字。喻堂沒能在記憶里找到這個人,他走下來,只是有些好奇,想問問對方是誰,是不是曾經(jīng)和自己見過。 可對方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一個精神狀態(tài)正常的人。 如果在這里鬧出什么事,對也會有不良影響。喻堂不想給公司惹麻煩,又向后退了退,回到安全距離:“對不起,我不記得您了,請問——” Darren的聲音從他身后傳過來:“喻堂。” 喻堂回頭,稍稍松了口氣:“Darren先生。” Darren走下來,朝他點了下頭。 那幾個員工認得隋駟,他們不太清楚喻堂接受的治療,以為是那個所謂的影帝因為工作室運行不下去,想回來跟他們搶喻先生,緊急去找了還在會議室的Darren。 “我剛剛收到了營銷部的消息,同您的推廣合作沒有通過評估,決定中止合作。這是早做出的決定,和我們的新銷售總監(jiān)無關(guān)。” Darren示意喻堂退后,客氣地朝隋駟道歉:“沒有和您隨時保持聯(lián)系,造成雙方溝通不暢,是我們的過失,我代表公司向您致歉。” 隋駟混亂的思緒被潑了盆冷水,勉強恢復(fù)了些理智。 ……被中止的合作評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