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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啊?！彼谒呎f。

    陸以歌被吵到了，微微睜開了雙眼，看了看江郁道：“眼睛，你北北的眼睛我也很喜歡?！?

    “嗯。”江郁滿意了，理了理她散亂的頭發(fā)撥至耳后，輕輕撫摸著她的臉。

    陸以歌沉沉地睡著了。

    醒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陸以歌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發(fā)現(xiàn)身邊還有一個人。

    江郁看到她醒過來，打開了臥室的燈。

    她和江郁就以一種極其親昵的姿勢躺在床上，她整個人縮在他的懷里，一只手還摟著他的腰。

    陸以歌：……

    怎么看起來這么奇怪！

    江郁看向她，“怎么了？”

    “我……你……那個……”陸以歌臉一下子紅了，大聲問他，“你怎么在這里？”

    “是你抱著我不讓我走的?！?

    “哦?！标懸愿枳灾硖?，看起來確實是這樣的，她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是一直抱著他來著。

    “吃飯吧。”江郁摸了摸她的頭發(fā)，“阿姨一個多小時前就來叫我們了?！?

    “我媽？”陸以歌有點崩潰，“她看到我們這個樣子了？”

    “嗯?！苯酎c了點頭。

    “她沒說什么嗎？”

    “沒有。”

    陸母確實不會說什么，畢竟她以為他們早就那啥那啥了，抱一起睡覺算什么。

    算了，只要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就好了。

    “我先去吃飯，等會再上來喂你?！苯舻?。

    陸以歌搖頭，“不用了，你讓我媽過來吧?！?

    “好。”江郁正準(zhǔn)備起身，雙腿使不上勁又跌落回床上。

    “怎么了?！?

    江郁看了她一眼，揉了揉自己的腿，說：“腿麻了?！?

    江郁的眼神仿佛在說：看你干的好事。

    陸以歌趕緊停止了自己可怕的腦回路，江郁試了試起身，還是無力。

    陸以歌靠近他，握拳在他腿上輕輕地捶，捶了一會道：“你這已經(jīng)不是麻了，你這是硬了，比石頭還硬?！?

    江郁一言難盡地看著她。

    陸以歌想了一會他這眼神是什么意思，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么虎狼之詞。

    “抱歉。”她感覺自己臉上耳朵上都燒了起來，鉆到枕頭底下悶聲說：“我不是故意要調(diào)戲你的?！?

    “我只是說你的腿麻到一定程度然后就和石頭一樣不會動了。”她給自己解釋道。

    “我知道?！苯袈曇粝癖镏Γ澳悴皇枪室獾??！?

    “嗯?！?

    “我先走了?！?

    江郁的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她才探起頭來，今天這一天算是什么事啊。

    下一周，江郁果然去了江氏實習(xí)，每天早上五點鐘起床，然后開兩個小時車去上班，晚上回來都至少九點十點。

    江郁回來后照例都會去看陸以歌，她有時候睡了有時候沒睡，睡了就在旁邊靜靜看著她，沒睡就說說話。

    陸以歌看到他臉上的黑眼圈，道：“你干嘛非要折騰自己，去我爸那里不好嗎？或者說，你住外面那套房不好嗎？每天開兩個小時的車太遭罪了。”

    “我不會住外面的，除非你陪我去?！?

    陸以歌撇嘴，“我才不跟著你遭罪呢。”

    “給我抱一下好嗎?！苯魪堥_手臂。

    陸以歌靠了上去，她現(xiàn)在覺得江郁就是一個擁抱狂魔，只要她沒睡著，就一定要找她抱個十來分鐘。

    期間也不怎么說話，就這樣抱著，就像是在相互取暖。她莫名也挺喜歡的，有種很安心的感覺。

    一定是因為她病了，每天意識混沌，日夜不分，她需要這樣強(qiáng)有力的擁抱，才能有自己還活著的實感。

    不過自從江郁去實習(xí)后，陸以歌的身體日益好轉(zhuǎn)，到后面已經(jīng)可以下床走路，自行吃飯。

    果然不能一直被照顧。

    除了太無力加嗜睡外，身體和以前并無兩樣，讓她有種自己不用死了的錯覺。

    她看了看時間，距離手術(shù)還有一個月。

    這天吃晚飯時，陸父宣布了一件事。

    讓江郁和陸以歌訂婚。

    果然劇情基本不會變，在她去世之前一定會和江郁訂婚。

    但她還是象征性問了一句，“不會太早嗎？要不要等手術(shù)結(jié)束后。”

    陸母微笑道：“這是我們多方考慮后的結(jié)果，手術(shù)前訂婚，做完手術(shù)后結(jié)婚，也算是雙喜臨門?！?

    其實并沒有喜，陸以歌看著他們這么相信手術(shù)一定能成功有點傷感，試探著說了句，“我不太想做手術(shù)?！?

    只要不做手術(shù)，她就能多活三個月，他們就能晚三個月難受。

    “傻孩子，別害怕。”陸母摸著她的頭，“現(xiàn)在醫(yī)療水平比以前更發(fā)達(dá)，你的身體情況也比五年前做手術(shù)前好，不會有問題的?！?

    “好?！标懸愿璞镒∽约旱难蹨I，差點也要信了。

    陸父陸母太過樂觀，他們把訂婚的日子選在了手術(shù)前一天，然后忙著準(zhǔn)備各種事務(wù)。

    選場地，訂酒席，挑鉆戒，事事親力親為。他們那么忙，完全可以交給旁人去做，卻還是希望自己女兒走向婚姻的路每一步都由他們鋪成。

    陸以歌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空歡喜。

    約定的日子即將到來，陸以歌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好，行動狀態(tài)和以前都無常，就像是特意配合她訂婚一樣。

    這樣的身體情況，她真的快死了嗎？

    江郁牽著她，走在即將舉行儀式的場地上，眼里都是笑意，“以歌，從明天開始你就是我的?！?

    陸以歌淡淡道，“只是訂婚。”

    “我說是就是。”江郁認(rèn)真看著她問，“明天我可以親你嗎？”

    “不可以，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我會尷尬?！标懸愿杈芙^。

    “好，那沒有人的時候可以嗎？”

    “你為什么要親我？”陸以歌直直地看著他。

    “我想親你?！?

    “但是你從來沒有親過我?！焙蜁镆粯?，江郁從來沒有親過她，只有在喝醉不認(rèn)人時才會有想親她的舉動，所以他不應(yīng)該提出這個要求。

    “那我現(xiàn)在可以親嗎？”

    “不可以?！标懸愿枥淅涞?。

    “你真奇怪。”江郁笑，看她故作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心里都是歡喜和甜蜜，他忍不住又抱住了她，“那你什么時候說可以我就什么時候親。”

    陸以歌回抱他，感受他激烈的心跳和懷里的溫度。

    江郁抱著她的動作太過親昵和依戀，眼里的感情越來越濃烈，這段時間她漸漸有了一種錯覺，江郁可能真的喜歡她。

    不是演的，而是真的喜歡。

    如果江郁真的喜歡她，這就是一個特別大的劇情改變，會完全顛覆整條故事主線。

    如果這樣的劇情改變也是允許的，那她是不是有可能不用死。

    這次手術(shù)是不是有可能會成功。

    這段時間身體情況的好轉(zhuǎn)是不是預(yù)兆。她不敢再往下想，怕自己真的會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問：“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我了?！?

    江郁的表情僵了僵，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真的。”

    不，她不能這么問。

    她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好像真的特別喜歡我，比我喜歡你還要喜歡我?！?

    “你才發(fā)現(xiàn)嗎?！苯舯Ьo了她，在她耳邊吐出的氣息滾燙。

    陸以歌察覺到他過速的心跳，心里的疑惑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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