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翁圖爾的手上有一條長長的刀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痂了,但看上去依舊令人觸目驚心。那是前幾天在掠奪多爾斯滕男爵領(lǐng)的菲爾德豪森村時,他踹開了一戶農(nóng)民家破爛不堪的木門,在他剛準備大開殺戒然后搶走這戶人家所有值錢的財物時,沒想到這個勇敢的農(nóng)民居然不由分說地舉起了鐮刀向他砍來,躲閃不及的他手上挨了一刀,不過可惜的是他沒有被傷到筋骨。 翁圖爾的面容都因為疼痛和憤怒而扭曲了起來,他手起刀落地砍下了這個農(nóng)民的人頭,農(nóng)民斷脖間飆射出來的血液甚至沖上了他的茅草屋頂。緊接著,厄登對這個農(nóng)民毫無反抗能力的妻子和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做了同樣的事情。在他離開時,他用火把將那個已經(jīng)成了人間地獄的房子燒了個精光。 由于手部受傷,他被留在了隱蔽的臨時營地當守衛(wèi),并且在臨近飯點時幫廚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現(xiàn)在,他正帶著滿滿一腰包的蘑菇返回營地呢。 營地比他離開的時候熱鬧了不少,四周原本空蕩蕩的樹上系滿了韁繩,馬匹們正俯首吃著幫廚小伙抱來的干草和麥麩,兩個負責打獵的同伴一手拿著反曲弓,另一只手扶著一匹搭在肩上的小鹿,這會兒也正一步一個腳印地往營地里走去呢。 “看來兄弟們又得手了。在吃完午餐后,我們就得立刻收拾東西上路離開這里了?!蔽虉D爾小聲地嘀咕著。 他不喜歡這個地方,因為他自從離開他的家鄉(xiāng)塞凱伊地之后,便如同有薩滿們的保佑一般,一路劫掠過來還沒有受過任何傷,不過就在這個他還不知道名字的鬼地方,他的手居然被劃開了這么大的一條傷口。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有股不太好的預(yù)感。 果然,參與劫掠的馬扎爾人此時都回到了營地,他們在一片歡快輕松的氛圍中將劫掠來的貨物裝進戰(zhàn)利品馬車,一些餓急了的人打開了自己的包囊,取出了肉干和酒囊袋大快朵頤,不修邊幅的大胡子上沾滿了油脂和酒珠。 翁圖爾將蘑菇交給了廚子,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在他的朋友阿爾莫什的身旁俯身坐下。 “嘿,我的朋友,今天的劫掠行動怎么樣?” “一切照舊。這次劫掠的村莊有堅固的木墻和尖木拒馬保護,看樣子是提前得到了消息,不過我們本來也沒打算架梯子和他們決一死戰(zhàn),我們的目標是河邊碼頭上的貨物,而那些膽小如鼠的日耳曼人只能拿著武器站在村墻上干看著,哈哈哈,可真是一群懦夫!”阿爾莫什解下了腰帶間的酒囊袋,喝了一口前幾天從菲爾德豪森村搶來的牛奶,滿足地擦了擦嘴巴。 “我們很快就得離開這里了,或許是吃完午餐之后吧,”翁圖爾看上去有些失落,要不是那個該死的農(nóng)夫,原本他也可以一起參加劫掠的,“萬一這個村莊和碼頭的酋長帶著人追上來了可就不好了?!? “你居然在擔心這個問題,”阿爾莫什睜大了眼睛,他挑起了那又黑又濃的眉毛,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真可笑,翁圖爾,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勇敢的人,難道你的武勇也被那個愚蠢的日耳曼農(nóng)夫給一鐮刀給砍沒了嗎?你仔細想想,這片地區(qū)的酋長,哪個不是遇襲了之后一天兩天才能組織起了一支勉強能與我們抗衡的軍隊?況且構(gòu)成他們軍隊大多數(shù)的都是人人屠宰的農(nóng)夫而已,根本就不需要擔心!” “我們之前一路順暢,是因為幾乎每一次都殺光了他們村莊里的村民。那些村民是當?shù)厍蹰L的征召兵來源,而失去了他們的酋長們很難再召集起一支將近百人的軍隊,就算可以,也得要最少一兩天的時間。而今天,你們沒有殺死任何人,這意味著他們很有可能會組織人馬循著痕跡追上來!” “快閉嘴吧,我的朋友,你的腦子想的可真是太多了,有時候機智過頭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會給你徒增煩惱,”阿爾莫什吃起了奶酪,有點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既然他們選擇在村墻上觀望而不是主動出來迎戰(zhàn),那就意味著他們自知不敵,更別提冒著全軍覆沒的風(fēng)險追出來了。” “你說的有道理,”翁圖爾點了點頭,他讀出了朋友不耐煩的語氣,為了不讓自己顯得怯懦,他繼續(xù)說道,“就算那些追兵來了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殺他們就如殺雞一般簡單!” “哈,沒錯,”阿爾莫什一口吞下了奶酪,“這些日耳曼人不過是一群好拿捏的軟柿子罷了。” 沒一會兒功夫,烤鹿肉的香味便彌漫在了營地之中。為了保持高機動性,廚子并沒有帶鐵鍋,他們吃的大部分食物都是用的最原始的烹飪方法——直接放在明火上炙烤。 馬扎爾人們將翁圖爾采來的蘑菇串在細樹枝上,烤熟之后和烤鹿肉一起送入嘴中,接著擰開了酒囊袋喝了一口從家鄉(xiāng)帶來的馬奶酒,哼起了一曲悠揚的草原小調(diào)。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