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從去寵物店之后,喻瑤就一直沒看透容野的反應(yīng),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意,一時間也做不出準確的判斷。 諾諾一直是她私有的,這種逐漸脫離掌控的感覺,讓她無比難受。 沒想到他那些平靜乖順全都只是暴風雨前的假象,突然被壓在門板上肆意侵占的一刻,喻瑤才明白他這醋吃得到底有多狠。 狠到徹底超出了諾諾會做的范圍。 但口中還說著小狗一樣酸楚哀求的話。 巨大反差讓喻瑤混亂,她身體又有著自然的本能,太難抗拒他,很快就被拽入深淵,到深夜精疲力盡地隨時要睡過去。 她試圖表示一下抗議,想從他懷里掙扎出去都沒能做到,好不容易蹭開一小段距離,就被他攥著手腕拉回來,從背后把她抱得密不透風。 喻瑤酸軟得抬不起頭,不得不暫時放棄理智,算了……先把他當成諾諾,其余的等明天再說。 “諾諾……松一點,”她半睡半醒,不自覺帶了撒嬌的意味,“太緊了,會疼?!? 但那雙手臂并沒有聽她的話。 等喻瑤的呼吸平穩(wěn)下來,安然睡在自己臂彎的禁錮里,容野才在黑暗中睜開眼睛,親了親她的頭發(fā),又流連到她額角反復地吻,舍不得停止。 不抱緊,她就會走。 不假裝不隱瞞,她大概多一分鐘都不會收留他,也許連帶著這一整段感情,都會讓她覺得后悔,甚至惡心。 他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今天又被瑤瑤反復地強調(diào)過,她的愛是給諾諾的,而他,剝離開諾諾的身份以后,連一個普通人也不如,他是那個從小到大都讓她忌憚和遠離的魔鬼。 那么多經(jīng)年累月的錯位和誤會,他在沒有為她報仇,沒解決掉容家的威脅之前,一句都說不出口。 說了又怎么樣? 因為他的不得已,他偏執(zhí)壓抑的暗戀,她就必須馬上接受一個取代了諾諾,接下來連自身安全都保證不了,還會連累她的容野么? 何況他不希望瑤瑤知道喻青檀的事,再痛苦一遍,所有沉重黑暗的真相,他自己去承擔就夠了。 他不止要讓那對父子付出代價,也要讓容紹良永遠閉嘴,把整個容家攥在手里,他才有資格回到瑤瑤面前,重新跟她認識。 她已經(jīng)是他的了,那這一輩子至死都是,到時候哀求也好,死纏爛打也好,強取豪奪也好,他都會把她據(jù)為己有,不可能放手。 容野的手機屏幕亮起。 他拾起來,光芒照著褪去了艷色,顯出冰冷鋒芒的眉眼。 “哥,容紹良答應(yīng)了,三天后的晚上,但是要求地點由他來定。” 容野意料之中,給了允許的答復。 當初離開容家之前,他拿到父子倆的絕大部分罪證,被注射了藥物,同時也把高高在上的容紹良套進來,讓父子倆相信,容紹良要把他們趕盡殺絕,家產(chǎn)一分都不會給了。 于是父子倆下了狠心,干脆連容家最至高無上的掌權(quán)人也拉下馬,容紹良對最寵愛的兒子孫子沒有多少防備,也自負地認定他們不敢,自然沒什么好下場。 容紹良被注射了跟他一樣的藥,年紀大加上急怒攻心,狀況很不好,被父子倆秘密控制起來,對外宣稱生病失智,名正言順接管了集團。 容紹良如他所料,受困過了一段行尸走肉的日子,但老狐貍畢竟是老狐貍,哪那么容易倒臺。 前一段父子倆以為夠久了,放松了警惕,對容紹良疏于管控,老狐貍得到機會,在心腹的安排下緩了過來,清醒之后,第一個要找的人就是他。 容紹良很清楚,整個容家,只有他這柄從小培養(yǎng)的刀知道全部真相,能替他奪回大權(quán)。 但容紹良不知道,這個名叫容野的,二十幾年來看似能夠徹底拿捏和控制的工具,一旦回到容家,就會把他們一脈都置于死地。 容野反扣住手機,合上眼,回身摟住還在沉睡的喻瑤。 他沒有時間了……三天后的晚上,他就必須做回從前的容家二少,跟容紹良見面,取得老狐貍的信任,保護好喻瑤,一個人回到那片泥沼里。 天色剛亮,喻瑤就被宋嵐的電話吵醒,宋大經(jīng)紀人語速飛快:“諜戰(zhàn)片換了比趙導強出幾倍的大導演,你是第一批在選的演員,早上八點半首輪試鏡,還有兩個小時,抓緊?!? 喻瑤當時就清醒了。 她說喜歡諜戰(zhàn)片的劇本,不僅僅是隨便一句借口,也是真心話,現(xiàn)在不管出于什么理由,片子有了新轉(zhuǎn)機,她都不想因為自己心里那些沒定論的糾結(jié)就錯失掉。 “好,”她果斷答應(yīng),“我現(xiàn)在準備。” 喻瑤回過身,容野正在看她,他黏上來把她團進懷里,愛惜地揉捏擁抱,他拖著諾諾的乖甜語調(diào),些許沙啞地喃喃:“瑤瑤以后會有很多好電影,能拿到更高的獎,站到巔峰。” “我去巔峰干什么,”她手指伸進他短發(fā)間撫摸,“你記不記得,我復出拍電影是為了養(yǎng)你?!? 喻瑤注視他,撫過他微白的唇瓣:“賺多少錢,都是為了養(yǎng)諾諾。” 容野握住她的指尖,貼在臉頰上摩挲。 不止是這樣。 瑤瑤熱愛這個行業(yè),如果不是喻青檀的意外,如果不是因為所謂的“容二少封殺”,瑤瑤本來就該扶搖直上,擁有她值得的一切。 他要把這些都還給她。 喻瑤的危機感越來越重,忍不住掐了掐容野的臉:“快起來陪我一起去,不管我在哪,你都得跟著。” 容野仰起頭,流光的雙眼目不轉(zhuǎn)睛望著喻瑤:“我跟瑤瑤寸步不離。” 宋嵐提前來樓下接,對喻瑤住的房子簡直嘆為觀止,在車上不禁說:“這兒也太簡陋了,我給你安排換個新住處?好歹安保好點?!? 喻瑤笑了一下,搖搖頭婉拒了:“我們在存錢,等再拿到兩筆片酬,就能買房子結(jié)婚了?!? 容野把喻瑤的手扣入掌心,描摹著她皮膚的細細紋路,聲音低到聽不清:“嗯,我們結(jié)婚,我想……跟瑤瑤結(jié)婚?!? 宋嵐震驚得倒吸冷氣,止不住從后視鏡打量容野。 這……容二少到底怎么想的,真允許喻瑤跟一個傻子美人談婚論嫁?!莫非是她格局低了,容二少對喻瑤不是那種世俗的欲望嗎?! 喻瑤試鏡是在一家花園酒店,場地開闊,她忙碌的時候,注意力也沒有離開過容野。 容野站在離她不遠的位置,目光始終凝在她臉上,有幾次不經(jīng)意視線對撞,喻瑤都覺得心顫。 他眼神太過濃烈,就那么一動不動地定定看她,混著些難以言喻的絕望和深重,像明天就要見不到了似的。 后來他很安靜地坐去了一邊,拿出平常記錄她大小事宜的本子,低著頭寫字。 喻瑤不知道他寫什么,但能隱約看見他手指繃白的骨節(jié),筆尖力道大得能劃破紙面。 試鏡順利通過,劇組給喻瑤的日程排得極其滿,滿到她這么敬業(yè)一人都覺得煩躁,但細數(shù)起來,又挑不出毛病。 一天的安排將近凌晨才結(jié)束,喻瑤累到掛在容野身上,迷迷糊糊去翻包里的手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