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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我那是紙上談兵啊。”常寧笑了笑，繼續(xù)說道，“正邦同志，這個問題我們回去再詳細(xì)的討論研究，總之要重視，咱們的老百姓，傷不起啊。”

    因?yàn)檫@次下鄉(xiāng)，常寧沒讓李效侖通知下面，而且具體的線路和停留點(diǎn)，都裝在他心里，一路上省了不少迎來送往，一直到王家村，才見到大龍鄉(xiāng)的干部。

    這是王仁悟的家鄉(xiāng)。

    吃過午飯，常寧站在村頭的渡口邊，久久的凝望著錦川河的對面。

    那是寧家莊，老爺子出生的地方。

    李效侖以為常寧要在這里住一晚上，可他卻沒午休，下令開撥了。

    常寧解釋道，咱們做晚輩的，要對歷史和前輩心存敬畏，這錦川河兩岸的兩位老前輩，一生恩怨糾纏不數(shù)，連錦川河也說不清道不明，咱一小輩人哪敢駐足窺視呢。

    第一個晚上夜宿沙潭鄉(xiāng)，鄉(xiāng)黨委書記叫陳茂云，讓常寧吃驚的是，不到三十五歲的陳茂云是京城大學(xué)的中文糸本科畢業(yè)生，是銅山縣人，上大學(xué)前就是沙潭公社黨委委員，八二年大學(xué)畢業(yè)后主動要求回沙潭工作，這一主動，從鄉(xiāng)長干到書記，很快的又過了五年。

    常寧心里感嘆，真是藏龍臥虎，誰說萬錦縣沒有人才啊。

    倒是鄉(xiāng)長年維青，是本鄉(xiāng)人，五十多歲了，文化不高，直來直去，很快就醉了，被鄉(xiāng)政府的工作人員架了出去。

    飯后來到陳茂云辦公室，電燈忽明忽暗，陳茂云解釋說，這是附近小水庫的電，電壓忽高忽低，照明湊合，電視機(jī)就不敢開了。

    常寧拿出一包錢遞給陳茂云，“茂云同志，這是五千元錢，是我個人的，其中兩千給你們鄉(xiāng)政府，另外三千，麻煩你給全鄉(xiāng)的困難家庭，每戶十元，一共三百戶，但對外不能說是我的錢。”

    陳茂云吃了一驚，不敢接，李效侖笑道：“茂云，常書記的外公，是香港范氏集團(tuán)公司的董事長，拿著吧，你不要，就歸我縣委辦了。”

    陳茂云聞言，趕緊接過去塞進(jìn)抽屜里，笑道：“謝謝常書記，我都窮怕了，這是假裝客氣呢，這世上有見錢不要的人嗎？”

    常寧微笑著，坐到陳茂云的辦公桌邊，“三位，閑著也是閑著，我要出題目了，你們每個人都思考一下，咱們?nèi)f錦縣展的方向和突破口在哪里，不要長篇大論，每個人寫三個鍵詞。”

    李效侖聽后，掏出隨身的鋼筆和筆記本，想了想后便寫了起來，他是領(lǐng)教了新書記的工作作風(fēng)的，而且他也看出端倪了，這個娃娃書記不是來下鄉(xiāng)調(diào)研，而是來考察人的。

    孫正邦和陳茂云也找來紙筆寫了起來。

    幾分鐘后，三張紙條都到了常寧手里，李效侖寫的是：人才，體制改革，因地制宜；孫正邦寫的是：農(nóng)業(yè)，交通，作風(fēng)；陳茂云寫的是：走出去，換思想，抓基礎(ch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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