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裴元灝走到他面前,虎著臉道:“你要記得,春獵,不是讓你來玩的,而是讓你知道,男子漢應該過什么樣的日子!” “……” “皇族是草原上來的,我們從馬上得天下,雖然現在是坐天下,也不能忘了騎馬的日子。” “……” “天下雖安,忘戰必危。明白嗎?” “……” “將來,你若不能策馬縱橫,馳騁天下,也就不配稱我裴元灝的兒子!” 他這話一出口,我和常晴都驚了一下。 他對念深雖然一直比較嚴厲,但還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念深聽到這些話,人也傻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常晴想了想,遞了個眼色給我,我點點頭,小心的退了出去,常晴這才慢慢的走到他身邊,請聲道:“皇上請不要動怒,念深還小……” 帳子放下,就已經聽不到她輕柔的聲音了。 但,我的心里還是覺得震得厲害。 從帳子里退出來,外面的風已經很大了,吹得人有些搖晃,我回過頭,就看見那幾位老將軍站在不遠的地方,布滿皺紋的臉上多少有些凝重的神情,看向我的眼神也多有審視,半晌,其中最德高望重的陳甫老將軍走過來,朝我一拱手:“岳大人。” “陳老將軍。” “不敢,在下如今不過是一介草民而已。” 話這么說,但他的神情還是頗有幾分倨傲,腆著將軍肚微微仰著頭,我多少也知道自己在外的名聲,只淡淡笑道:“不知有何指教。” “聽說,大人侍奉皇上,時間不短了。” 我的眉頭一皺——他說的,是“侍奉”,我當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便說道:“在下任集賢殿正字,時間不長,還希望各位多多提拔。” 他們對視了一眼,陳甫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得罪了。只是草民聽說,太上皇在病重時,一直是大人在侍奉。” 我聽得臉色一變。 原來,他們說的,不是裴元灝,而是太上皇裴冀。 奇怪,裴元灝如今已經登基數年,天下凡呼萬歲,自然是指他。為什么剛剛他們說起的皇帝,卻是太上皇裴冀? 這樣,可是夠得上欺君之罪的! 而且——說起來,已經許久沒有人提起過太上皇了。裴冀自從奪嫡大戰之后,一直在皇城最深的一個內宮里休憩養病,身邊所用之人都是皇帝親自調派,極少與外界接觸,只聽說皇帝留下了當初陪著太上皇打坐煉丹的那位術士,讓他這些年來一直為太上皇行禳星續命之術,但到底情況如何,外人已經無從得知了。 他們突然提起裴冀,讓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這,跟申恭矣請他們回來,有什么關系么? 我心里想著,臉上還是平靜的表情,說道:“下官蒙太上皇青目,得以侍奉太上皇一些時日。” “聽說,太上皇的傳位詔書,也是大人找到的?” “……是,是下官和,和前任太子一同找到的。” “那,皇上可有口諭?” “沒有口諭?” “可曾提起過皇家四子?” “沒有。” “那,詔書上所云,皇長子裴元辰,大人可曾聽太上皇提起過?” “不曾聽太上皇提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