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帳子又一次落下,我眼前的光亮頓時就熄滅了。 那種一瞬間身陷黑暗的感覺讓人有些無所適從,即使已經(jīng)一天多了,但我還是不能完全的習(xí)慣,掌心里有冷汗冒出來,讓我?guī)缀跷詹痪o那個瓶子。 過了好一會兒,把手心放在身側(cè)擦了擦。 正摸索著要走出去,帳子又一次被掀開了,走進(jìn)來的是素素,她慌的說道:“大小姐,你真的在這里,你嚇?biāo)牢伊恕!? 我抬頭望向她:“怎么了?” “我醒來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 “我不過是來這里走走罷了,哪有那么嚇人。” “可你現(xiàn)在眼睛不方便啊,萬一摔傷哪里,或者碰上什么地方怎么辦?這里又這么亂!” 她這樣口沒遮攔,說完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倒抽了一口氣,我知道她無心的,也只是淡淡的說道:“好了,我知道了。過來扶我。” 她急忙跑過來,幾乎是抱著我的胳膊。 兩個人正準(zhǔn)備走出去,她又好像朝周圍看了一圈,然后說道:“大小姐,這里就是那個南宮貴妃的帳篷吧?我剛剛怎么好像聽說,她不見了,而且——” “不要胡說,這些事,不該你管的。” “哦……” 她點(diǎn)點(diǎn)頭,但又不甘心的說道:“大小姐,劉公子解毒不是還需要她——” 我說道:“回去再說。” “哦。” 這一回,她就真的不再開口,小心翼翼的扶著我走出去,當(dāng)走到門口,她伸手去撩開帳子的時候,我卻又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而這一眼,只能望見沉沉的陰霾,那種沉悶的氣息仍舊未散,就好像她還在這里一樣。 但我知道,南宮離珠是已經(jīng)離開了。 雖然心里早有這樣的感覺,她做出了那樣的決定,逼著我發(fā)了那樣的毒誓,剩下的人生她可還有什么價值,而我思來想去才發(fā)現(xiàn),完全沒有。 裴元灝的人生與她,再無干系。 如果她要留下來,做一個裝聾作啞,什么都不在乎的南宮貴妃,也不是不可以,可她終究骨子里還是驕傲的,曾經(jīng)的天朝第一人美人,即使那美麗的皮相沒有了,她還是愿意用人生的孤寂來保留一點(diǎn)最后的尊嚴(yán)。 讓我意外的,是霍聯(lián)誠。 雖然早就在拒馬河谷的時候就知道,他對南宮離珠有著別樣的情愫,也是因?yàn)槟菢硬疟慌嵩獮畞G到隴南,但我沒想到,好不容易這一次他重新被啟用,如果勝京這一仗打贏了,接下來裴元灝收復(fù)河山,他的前途可謂一片光明。 但他卻在這個時候,離開了。 不知道,他到底是跟南宮離珠一起厲害,還是發(fā)現(xiàn)她離開了,自己去追尋。 兩個人,到底是約好了一起,還是只是他的一廂情愿。 但不管怎么樣,這個男人倒是為了那個女人,放棄了自己的一生。 不論其他,的確是感人的。 感人至深。 我對著那空洞的帳篷輕嘆了口氣,素素一直將帳子撩起來,這個時候輕輕喚了我一聲:“大小姐?” “嗯。” 我應(yīng)著,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帳子又在身后落下。 一段故事,就此終結(jié)。 但是,我的人生還在繼續(xù),他們兩也不是唯一的一對,從我的生命中突然消失,音訊全無,生死不明的人。 走出那個帳篷之后,才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色也已經(jīng)不早了,我們到這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耽擱了這么一段時間,天色都變得灰暗了起來,風(fēng)中夾著冰雪,幾乎讓人邁不開步,睜不開眼。 素素幾乎是將我抱著走回到我們自己的帳篷里的。 走回去之后,我們的帳篷里到是非常的溫暖,他們知道我和她之前都被凍傷了,所以特地在這里點(diǎn)了兩個火盆,素素小心的扶著我回到床前坐下,脫下我的外衣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手一直緊握著。 她問道:“大小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沒有立刻回答她,只問道:“素素,你身上的傷怎么樣了?” 她急忙說道:“都好了。” “真的都好了?” “真的,大夫來看過了,說沒問題。” “可是我比你傷得更輕一些,大夫來看過我的傷,都說我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yǎng),怎么你比我好得還快?” “……” 她被我問得一噎,又好像有些不服氣,立刻說道:“我年輕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