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yè)

    我輕聲道：“妙言……”

    妙言似乎也終于有些忍不住了，嗚咽著輕聲說道：“我，我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去管的，我也知道父皇和阿爹，他們兩個(gè)人一定要打起來(lái)，他們都跟我說，他們兩個(gè)人——天底下只能活一個(gè)。”

    說到這里，她伸手抓著我的衣裳，哭著說道：“娘，阿爹會(huì)被殺死嗎？”

    “……”

    “你們會(huì)殺掉阿爹嗎？”

    她這樣說著，我甚至還沒有給她任何回應(yīng)，她已經(jīng)哭得有些難以自制，我感覺到大滴大滴滾燙的淚水滑落到我的身上，不一會(huì)兒就浸透了我的衣裳，而她還在哭著，甚至哭得有些喘不過氣來(lái)。

    我才知道，這塊石頭在她心里，壓了多久。

    甚至，已經(jīng)變成了恐懼，她的心里一直在恐懼這件事，以至于才一提到，自己就已經(jīng)受不了了。

    她怕，我們會(huì)殺了裴元修。

    她怕養(yǎng)育她的人，會(huì)被自己的父母親殺掉。

    這也許是天底下最不堪的一件事，甚至是人心都難以想象的，卻偏偏在她的身上發(fā)生，甚至有可能變成事實(shí)。

    她的恐懼，她的無(wú)助，我也許未必可以完全體會(huì)，但聽著女兒在身邊這樣的哭泣，那種痛又好像一把利劍一樣，直直的插進(jìn)了我的心里。

    我輕聲道：“妙言……”

    “娘，”她抓著我胸前的衣裳，又哭著追問了一句：“你們會(huì)殺掉阿爹嗎？”

    “……”

    我沉默了許久，詞不達(dá)意的道：“在很多人的眼里，他是非死不可的。”

    “……”

    “大家也不會(huì)愿意留他。”

    “那娘你呢？”

    妙言仍舊緊緊的追問著我，一步都不肯放松：“娘也是這么想的嗎？”

    “……”

    “那如果有一天，阿爹的性命落到了娘的手里，娘你會(huì)——”
    第(1/3)頁(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