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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半梨給他的回應(yīng)是——張口咬住他準(zhǔn)備掖被子的指尖,不輕不重地含在嘴里。

    秦燃：“……”

    她要是能乖才怪了。

    深深看了她一眼，秦燃挪開膝蓋，松開了壓著的被子角。

    程半梨放過他的手指，撲騰著掙脫被子的束縛,從床上跳下來,站在地上。

    秦燃拉開椅子,背對她坐下。

    程半梨往后一坐，陷進(jìn)柔軟的床墊里,“小燃，你以后不要喊我全名，聽起來好兇。”

    沉默了會兒,秦燃問：“那喊什么？”

    “當(dāng)然是喊姐姐。”

    秦燃：“……”

    沒等到他的回應(yīng)，程半梨的腳往前蕩,踢了踢椅子腿,“你是不是不服氣我比你大？”

    “沒有。”

    “那你為什么總是不喊我‘姐姐’？”

    秦燃依然背對著她,想了想?yún)s說：“我沒有兇你。”

    “但是喊全名就會顯得很生疏嘛。”

    秦燃動了動唇,不知道該說什么。

    除了喊她全名以外，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親昵的稱呼他更加喊不出口。

    程半梨不是會在一個問題上糾纏很久的性格,很快就轉(zhuǎn)移了話題，“你明天幾點的飛機(jī)？”

    “上午十一點。”

    “我也是誒,我們好有緣。”

    秦燃平靜地說：“明天從漢青到撫城，只有這一班飛機(jī)。”

    程半梨笑著撲過去,從后面抱住他的脖子,“你怎么這么不解風(fēng)情啊，臭弟弟。”

    她湊得太近，開懷歡笑的時候,溫?zé)岬谋窍⒙湓陬i間，秦燃紅著耳朵往一旁躲。

    程半梨親昵地蹭了蹭他的側(cè)臉，“還是沒睡醒的你比較可愛。”

    玩鬧了會兒，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程半梨拿上衣服先去洗澡。

    洗完從浴室出來，她看到秦燃用厚衣服在中間堆“分割線”。

    看他堆得認(rèn)真，毫不敷衍，程半梨走到他背后，忽然問：“你是不是怕我占你便宜？”

    秦燃動作一頓：“……不是。”

    “小氣鬼，”沉默了幾秒鐘，程半梨舔了舔唇，很不自在地補充了一句，“你放心吧，在你成年之前，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

    秦燃回過身，耳朵不知道為什么紅了。

    他躲開程半梨的視線，拿上衣服快速走進(jìn)浴室，過了很久才出來。

    等兩個人都洗完澡上床睡覺，程半梨倒頭呼呼大睡，秦燃直到后半夜才合眼。

    起床去頂樓餐廳吃過早飯，就該收拾東西去機(jī)場了。

    程半梨躺在床上老神在在地敷面膜，秦燃認(rèn)命地幫她把洗浴用品都擦干收起來，裝進(jìn)行李袋。

    “陽光有點刺眼誒，幫姐姐拉一下窗簾。”

    秦燃瞥了她一眼，走過去拉上窗簾。

    可她很快又說：“太黑了，稍微拉開一點點。”

    秦燃又把窗簾拉開一半。

    “唔，還是都關(guān)上吧。”

    “不不，拉開一條縫，要那種寒冷的冬天，只有一束陽光照進(jìn)來的感覺。”

    “換個方向，這邊會照到我的眼睛。”

    來回?zé)o數(shù)次之后，秦燃終于忍無可忍，警告似的低聲喊她：“程半梨。”

    也不知道被什么戳到了笑點，程半梨躺在床上直傻笑，肩膀顫個不停。

    她熟練地倒打一耙：“你別逗我笑。”

    秦燃原本木著一張臉，見她幼稚地因為一件小事笑得這么開心，也忍不住彎了彎唇。

    過了會兒，他收起笑意，清了清嗓子，“好了，該出門了。”

    程半梨睜開濕/漉漉的眼睛，兩條手臂向前伸，眼巴巴地望向他，嗲聲嗲氣地撒嬌：“我身上沒力氣，要未來的男朋友親親才能起來。”

    秦燃微垂著眼睫站在床邊，剛撞上她的視線就迅速移開，語氣淡漠，“自己起來。”

    “親一下嘛，就一下。”

    秦燃不為所動。

    程半梨不滿地哼唧了聲，揭掉臉上的面膜。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準(zhǔn)備去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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