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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野生-《為了聶先生的恩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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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本質(zhì)是壓迫。”聶錚聲音很沉。不管他初衷是為什么,以當(dāng)時的情形,他開口,童延就不能不做。

    童延完全摸不清聶錚出于什么舊事重提,但這事實在沒什么可抱怨,憋屈嗎?當(dāng)時還真有那么一點,可是童延越往前走,越知道是什么叫階層,他不管不顧地闖進(jìn)一個自己本來夠不著的圈子,不憋屈才是怪事吧。而且遇見聶錚,到現(xiàn)在他占了多大便宜?不管以前如何,他還是比大部分人幸運吧。

    因此,童延笑了聲:“什么本質(zhì)是壓迫?你給我飯吃,給我飯吃的都是好人。就算你今天殺了人,我關(guān)心的當(dāng)然是為什么,就算我心眼偏到胳肢窩,有哪說不過去?”

    聶錚眉頭擰得更緊,童延的思維非常簡單,簡單到甚至可以凌駕是非,這不值得提倡,可是,童延有一句是對的,總得先把弄清原委。

    聶錚手撐著船頭,跳下去,見童延立刻轉(zhuǎn)頭作勢起身,說:“我去打個電話,十分鐘后回來。”

    這就是讓童延別跟著,童延聽話,留在了原處。

    而聶錚則一直走到船尾,到露臺落座,這才摸出手機(jī)。

    這通電話是打給他外公的,說到壓迫,聶錚的心結(jié)是什么?當(dāng)年,他母親犯了那么大的錯,聶家收養(yǎng)的一對子女,一個生離一個死別,老聶居然無處申冤,因為什么,趙家勢大,這是受壓迫。

    這些天,聶錚一直沒跟他外公聯(lián)系,他沒想到自己也有逃避現(xiàn)實的一天。

    電話撥出去,聽見外祖父在那邊問:“你母親怎么了?”

    聶錚說:“我想知道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她為什么能嫁到聶家。”

    趙老像是一愣,“你都知道了。可是,聶錚,不怪我心狠,寵壞她又不管她。她做了什么事?她毀了聶家一對兒女,我把她關(guān)回來,她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又跑出去貼著你爸爸,她已經(jīng)喪心病狂了,那就由著她去,我不否認(rèn),當(dāng)時同意她嫁,就是把她交到聶家人手上讓她自己還債。”

    聶錚也怔住了,趙老完全誤解了他的立場。

    老先生越說越激動,“人總該敬畏因果,就算她是趙東流的女兒也不能幸免,這點你應(yīng)該明白。可盡管是這樣,她剛嫁過去那會兒我還是心疼她的,那時我還希望她能改過自新,派了幾個人跟著她,不想讓她一下吃太大的虧,可每一次她都能讓我更失望,你四歲那年,我親自到內(nèi)地,因為什么?她弄邪術(shù)養(yǎng)小鬼咒聶家養(yǎng)女的孩子。”

    “她是你媽媽,以前,這些事不方便讓你知道,我讓你看顧著她也就是沖著一份血緣。你回去,我想著她被磋磨了三十年,也沒攔著你插手云星,我跟你對她都仁至義盡了,事實證明,她不值得同情,不值得拯救,更不值得你為她來質(zhì)問我。”

    聶錚心情依然沉重,可是心頭大石終是去了一塊,雖然趙老會錯了他的意,可老人家的態(tài)度很明顯:即使心里對小女兒過不去,當(dāng)年也沒有不分是非地以勢壓迫聶家,這點已經(jīng)足夠他欣慰。他不得不承認(rèn),眼下,他真是害怕另外一個親人在他面前面目全非。

    也是,要是他外公真出手,聶母這三十年的日子不會是這樣,是他一時受得沖擊太大,想岔了。

    聶錚說:“沒有,您誤會了,我沒有質(zhì)問的意思。”

    他打完電話時,童延已經(jīng)回了艙里,男孩站在他面前,上本身光著,頭發(fā)還會濕的,顯然是剛洗完澡,也是,童延清早那一路狂奔,著了一身的汗。

    這會兒再看見聶錚,童延有種很難說清的感覺,他覺得聶錚步子輕了許多。

    但籠在男人臉上那團(tuán)烏云還在,童延心里那叫一個犯愁,他不會寬慰人,這特么得說點什么,才能讓聶錚暫時高興起來。

    哦,對,剛才他只說了公事,還有私事,聶錚這次是確認(rèn)了自己爹不疼娘不愛,甚至確認(rèn)了自己連出生都是算計。想到男人兩三歲時的雪地,童延心口又一陣刺痛。

    于是,他在窗口坐下,等聶錚在他身邊坐穩(wěn),說:“聶先生,這周末,我們再去看看夏奶奶吧。”

    即使你的父母混蛋,但這世上還有關(guān)心你的人。夏奶奶當(dāng)時可是在女魔鬼的鍘刀下,給聶錚要出了一條生路。

    童延沒好意思提自己,畢竟論照顧,他和聶錚誰照顧誰,他哪來的臉對聶錚說關(guān)心。

    聶錚很快明白了童延的意思。他其實對自己的父母緣是不太在意的,有夏姨和趙老先生在,他已經(jīng)比很多人幸運了。

    聶錚十分清楚,要不是記掛他,童延不會跟來。既然都來了,不管回去還有多少事等著他們,他就權(quán)當(dāng)度假。

    斜一眼男孩兒落在茶幾的防曬油,“海上風(fēng)大太陽烈,待會兒涂了再出去,要不晚上脫皮了可別叫疼。”

    童延慣會順桿爬,一見男人臉色松快了些,把防曬油往男人手上一塞,往旁邊床上一趴,“你幫我,我涂不到。”

    聶錚心想出去也不一定要打赤膊,終究還是起身,到床側(cè)坐下,擰開瓶蓋,倒了些在手里,側(cè)身抹在男孩的背上。

    男人的手掌皮膚粗糙,涂抹還有力度,童延立刻舒服得像只貓,哼了出來。

    果然,他撒嬌賣癡是對的,很快,聽見男人帶著絲笑意的聲音傳來,“那么舒服?”

    童延又哼哼,算是回答。

    接著,男人的手順著他的脊背往下,到了腰桿,三兩下揉搓,童延身子立刻像是過了電,一陣酥麻過去,血全奔涌到了一處。

    天!這青天白日的。胡亂硬個什么?

    但透過防曬油淺淡的香,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氣味充盈在他鼻腔,童延眼神瞥過去,正好看見男人被綁在薄薄布料里依然雄壯有力的胸肌,身子底下更熱了。

    男人手在他后腰上又一用力,他張開嘴:“啊……”

    此時,聶錚手收了回去,“前面你自己來。”聲音有些沙啞。

    童延哪能起來?他渾身現(xiàn)在只有一個地方能起來,他鬧了個面紅耳赤,但被腦子里頭一股斜勁催著,還是翻了個身,胳膊肘撐著身子側(cè)對著聶錚。

    聶錚一看,眼神更暗:男孩赤著的上身,白皙的胸口蒙上一層粉紅。童延眼光帶水,撩人而迷離,分明是已動**的模樣。

    這下聶錚也熱了起來,人在旅程中,只有他們的房間,他這個喜歡男人的男人,和看起來很可口的大男孩。

    他是該控制自己的,可眼下好像又控制不住,聶錚俯下身,指腹摩挲過男孩白皙的臉頰,“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聶錚眸色很深,但眼神還是迷惘,童延知道男人想上自己,也依稀覺出男人還在掙扎,雖然不明白這掙扎到底為什么,但要是做點什么慰藉這個不得意的男人,他心里一千一萬個愿意。

    呸!明明他自己也想,于是,在男人的手收回去之前,童延緊緊握住男人的手腕,臉貼著聶錚溫?zé)崾终撇淞瞬洌爸溃胰滩蛔 !?

    沒關(guān)系,聶錚悶騷沒關(guān)系,他抖騷就可以了。

    他把男人的手拉到自己身下,毫不遮掩地暴露自己此時的尷尬,“你看,我這一個月總這樣,發(fā)情發(fā)得艸狗的心思都有。”

    聶錚上次是不是說過,讓他把自己當(dāng)做長輩看待,童延完全摸不清這長輩的尺度多大,但有一點是清楚的。

    他看著聶錚的眼睛,硬摳出幾分委屈,“外頭那些人都以為我跟你是那種關(guān)系,我要是真忍不住把誰亂了,人家得笑話你頭上泛綠,那多不好。”

    聶錚心里燃著一團(tuán)火,胳膊撐著童延耳朵旁邊,撫開男孩兒的頭發(fā),沉聲說:“哦?你在外面想亂誰?有對象?”

    童延急忙搖頭,“沒,我就這么一說。”開玩笑吧,別說真沒有,有也得是沒有。

    聶錚身下漲得快爆了,但居然還有些想笑,童延這是在哄他上床?

    童延這樣,就像是只小狐貍沖著天上的鷹隼挑釁,你下來吧,我給你吃肉。

    他捏了下男孩兒的下巴,“真乖。”與其同時,還落在地上的一條腿也放上了床,在床邊面對童延側(cè)躺下來,讓男孩頭靠在自己臂彎。

    接著,注視著那雙勾人的桃花眼,手順著童延精實的小腹緩慢往下,被他觸碰的那一刻,童延軟軟地嘆出一口氣,窩在他懷里的身子,立刻緊繃起來。

    雖然他們做過兩次,但勃起的**被男人粗糙溫?zé)岬氖终莆兆。舆€是叫出聲來。

    舒服,**……或者還可以用別的形容詞,但他腦子空空,一時也想不出了。

    童延窩在聶錚懷里,張嘴,大口大口地喘氣,覺得自己多就像是被晾上岸的魚。

    不,這是個什么破比喻,他分明像是只被撫慰著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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