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赴宴-《諸事皆宜百無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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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引得東西兩棟樓里的客人都紛紛起身來到湖邊,秋欣然同李晗如兩人坐在二樓的陽臺屏風后,位置正對著涼亭,居高臨下,視野絕佳。
因此不等看見亭中有什么人出來,倒是遠遠便瞧見了東邊的小樓里出來幾位男客,一眼看去個個器宇軒昂,其中最出挑的無疑是站在正中間的兩位。
左邊的那個一身玄衣,身材高大,劍眉星目;右邊那位則身穿白袍,面容清俊風姿特秀,一看便是鄭元武同夏修言兩個。
不知是否因為軍旅出身,二人身姿挺拔如孤松臨風,站在一處竟是格外顯眼,吸引了在場一半以上的目光,便是對面的女客之中也不乏有人偷偷將目光投注在他二人身上的,連身旁幾位皇子也一時淪為了陪襯。
“七年前誰能想到今天?”
李晗如忽然淡淡感慨了一句。
秋欣然笑一笑:“世事無常,若一早知道,人生便少了許多趣味。”
這時亭中忽然傳出歌聲,終于又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湖中的涼亭里。
只見白紗后不知何時多了一抹女子倩影,她打著一把雨傘站在幕布后,身姿曼妙引人遐想。
胡琴聲不知何時消失了,萬籟俱寂之中,女子開口唱出了第一句詞,正是市井中人人耳熟能詳的《楊柳詞》。
女子歌聲清越動人,好似一開口就能叫人聽出里頭訴不盡的衷腸。
秋欣然眉梢微微一挑,喃喃念了一聲:“有意思。”
李晗如聞言嘴角微翹,二人專心看著亭中,只聽曲聲剛落,又有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走進帷幕。
湖邊的看客們也漸漸反應過來,這是園中樂伶在亭里演起了皮影戲,唱的還不是外頭常演的話本,倒是有些新鮮。
那故事也不復雜,講的是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路遇大雨在一所道觀避雨時,結識寄住在觀中的一位小姐。
大雨連下十日,這十日里二人漸生情愫互定終身。
雨停后,書生啟程進京,約定高中之后回來求親。
半年后,書生果然高中,卻將此事拋之腦后,娶了旁人。
到此為止,不過是佳人遇見負心漢的尋常的戲碼,倒也沒什么特別的。
緊接著又過半年,書生收到觀中女子來信,說他走后不久,發現有了身孕,如今已生下一名女嬰,被家中知曉此事,掃地出門,母女二人如今住在觀中,孤苦無依,盼書生早些來接她們回去。
書生驚出一身冷汗,害怕事情傳到京中敗壞了名聲,便悄悄去了道觀與那女子見面。
對方盼到他來,欣喜不已。
書生一陣小意安撫之后,卻偷偷在她茶水中下毒,害死了她,還將尚在襁褓中的女嬰掐死。
女子中毒身亡之時,倒在地上,哀哀不得語。
扮那花旦的樂伶歌聲十分動人,聽得院中女客之中,隱隱傳來低泣聲。
秋欣然坐在樓上,卻終于隱約品出了幾分古怪。
亭中女子此時又唱:“……妾怨死不休,擾君不得安。
生時無寧日,死亦下黃泉。”
她這幾句字字泣血,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正當這時,不遠處傳來酒盞打翻的聲音,秋欣然定睛一看,發現一個小廝跪在地上抖得如篩糠一般,他面前的男子臉上鐵青,緊抿著嘴唇,目光也不知是看著跪在地上的下人還是落在遠處的涼亭里。
電光火石之間,秋欣然只覺得醍醐灌頂,忽然間明白了為何這故事處處透著古怪。
她下意識在西邊的人群中逡巡一圈,見夏修言坐在一處花木后,只看得清背影,卻不知臉上是何表情,似乎全神貫注地看著亭中,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打翻了酒盞的李晗臺。
七年前青龍寺觀音堂中的哭喊聲似又回到了耳邊,再看亭中帷幕上掐著嬰孩喉嚨的男子身影,秋欣然握著酒盞的手指不易察覺地微微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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