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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錚頭暈的厲害，靠在欄桿上，血流不止。

    他第一個念頭是不會看趙筱漾看的吧。

    趙筱漾嚇懵了，抱著冰塊上樓，看到周錚坐到了地上。整個人都懵了，抓住周錚的手腕手在發(fā)抖。“周錚？”

    “叫救護(hù)車。”周錚尚存理智，“我有些不對。”

    趙筱漾想去房間拿手機(jī)，絆著周錚的腿就跪到了地板上，火辣辣的疼提醒她冷靜。母親去世的時候也是這樣，她說難受，然后倒下去就再沒起來。

    趙筱漾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逼迫冷靜，跑回房間拿到手機(jī)先打120。她半跪在周錚身邊，握著周錚的肩膀，手抖得厲害。

    報地址的時候，磕絆了三次才發(fā)出正確的音。掛斷電話，趙筱漾的手還在抖，“流了好多血。”

    “叫張姨。”周錚手里的紙巾已經(jīng)被血浸透，他換了幾張紙擦著手和臉。盯著趙筱漾的膝蓋，身體無力，真的站不起來，“別緊張，慢點。”

    “好。”趙筱漾連爬帶滾的起來，臉上全是淚。

    趙筱漾拍張姨的房門，“奶奶。”

    張姨出來看到趙筱漾身上的血，嚇了一跳，“怎么了這是？”

    趙筱漾哭的厲害，根本沒辦法溝通，只指著樓上。張姨連忙上樓看到走廊上的周錚，哎呦了一聲，“這是怎么回事？我打電話給太太。”

    救護(hù)車來的很快，五分鐘就到了。

    周錚這是典型的醉氧，從高原地區(qū)返回平原一時間不能適應(yīng)大密度的氧氣。薛琴匆匆趕到，她還穿著白大褂，看到趙筱漾身上的血心就提了起來，拉過趙筱漾，“怎么回事？傷哪里了？”

    “是周錚。”趙筱漾抬頭，大眼睛里盈滿了淚，“周錚的血。”

    “低原反應(yīng)。”張姨說，“也是我沒注意，他們到家就洗澡。血是流鼻血，他這反應(yīng)有點大。”正常的低原反應(yīng)不會流鼻血，周錚這是特殊情況。

    薛琴揉了揉趙筱漾的頭發(fā)，說道，“我進(jìn)去看看，張姨，你送筱漾回去，先把鞋穿上。”

    張姨這才發(fā)現(xiàn)趙筱漾是赤腳，也不知道拖鞋哪里去了。

    “阿錚這邊？”

    “我看著。”薛琴說，“我今晚沒工作。”

    張姨來拉趙筱漾，趙筱漾還呆呆的看著急診室方向，她抿了抿嘴唇，“我等會兒，他——”

    “沒事了，你薛阿姨是專業(yè)的，我們回去穿雙鞋再來。”

    趙筱漾低頭看自己的腳，也不知道鞋子哪里去了。

    她一遇到這種事就緊張，一緊張就方寸大亂。

    “先跟我回去。”張姨看薛琴進(jìn)了病房才說道，“別給人添麻煩。”

    趙筱漾不能給人添麻煩，她跟張姨走出了醫(yī)院。

    一路上，趙筱漾陷入沉默，她攥緊手，抿緊了嘴唇。到了家，張姨說，“你先回房間，明天再去看少爺。”

    “好。”

    趙筱漾上樓看到走廊上帶血的紙，她撿起來扔進(jìn)垃圾桶，又抽紙擦地上的血。

    她只睡了四個小時就驚醒，天已經(jīng)大亮，她起床的時候腿疼的一哆嗦，這才看清膝蓋青紫。趙筱漾咬牙忍疼揉了揉，爬起來穿上運動套裝出門。

    張姨在一樓準(zhǔn)備保溫飯盒，“你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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