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雪停了,滿地白光晃眼,沈知禮下意識的閉眼。 他聽到身后的人輕輕嘆了口氣。 “那折子年后就會打回遼國,誰要嫁到那去啊。” “閔國自然有比那個什么太子更好的人。” 半晌,卷耳像是笑了,“本宮……可是沒錢了。” 卷耳是真的沒錢了,流民一事走的可是她私庫。年底人情往來又多,比起坐擁盛京銷金窟敘芳樓的沈知禮,卷耳算是個窮光蛋。 卷耳繞道沈知禮身前,蹲下身和他平視,明明白白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 她笑著道:“不知道沈樓主身價幾何?要把你贖出敘芳樓,怕是要傾了本宮的家產。” 他不說話,卷耳趴在他膝上,溫順地仰頭看著沈知禮的眼睛。 很乖的樣子,是在安撫他。 沈知禮顫著聲音,眼眶酸澀,低低地道:“不要錢,我白送你了。” 卷耳聞言笑開,歪了歪頭,溫柔嗓音是于他的良藥,“那本宮不是占了沈公子的便宜了?” 沈知禮目光深深,像是熱潮,一寸寸盯著她遠山般的眉眼,向下,是她輕抿的紅唇。 “但是要有利息。”他著魔般低頭湊近卷耳,別扭又偏執,像是受桎梏于她,卻甘愿沉淪。 “你親親我,嗯?” 他眼底猩紅尚未褪去,只盯著她,像是兇獸盯著自己的獵物。 他等她的回應。 半頃,她勾唇,兩只手撐在沈知禮膝蓋上,剛抬頭湊近,就被他一只手扣住后腦壓過去狠狠吻住。 他唇冰涼,呼吸卻熾熱,帶著殊死不放的執拗與迷戀。 唇舌交纏,這是第一個意義上的吻。 卷耳仰著頭,手臂環在他脖頸上,她身上淺淡的香沾染了他身上,沈知禮放在她腦后的手微微收力,呼吸急促。 若這漫天神佛有用,那我愿用三千佛謁,九百經輪,去求一個人。 卷耳,我不會愛。 我這半生學了許多東西,可并沒人教會我這世間最甜蜜的,也最難過的愛。 我希望,你來教我 自那日之后,卷耳明顯覺得沈知禮有些不一樣。 梨園的花都落了,院子里還沒整理好,沈知禮也就沒去公主府,卷耳便把公務都挪到了敘芳樓。 阿秀雖然和徐銘成了親,但她本就不是什么高門貴女,最討厭在府內困著,是以接著在敘芳樓做活。 有卷耳替她周旋,朝里自然沒人敢跟徐銘做文章。 這日午后,卷耳剛走進敘芳樓,阿秀立刻過來行了個禮,脆生道:“老板娘好!” 這稱呼…… 卷耳面上柔和,笑意輕輕,“你們公子呢?” “在房間里忙著呢。”阿秀引著她上樓,“殿下不來的日子里,公子可真是盼的不行。” 簡直望眼欲穿,一天問八遍。 阿秀還有自己的活,卷耳讓她去忙,自己推門進去。看到坐在屋子里的人。 桌上正規整的擺了兩摞折子,沈知禮抬眼看向她,眸光疏疏落落,五指展開,修長手指正握著杯茶。 相處久了,卷耳發現這人小毛病一堆,比如賴床。 此刻長發有些亂,應是午睡剛醒。他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還是有那么點‘老實公子’的樣子的。 沈知禮面色涼涼。 這女人昨天讓粟荷抱來一堆折子,可她本人卻是沒來,只吩咐粟荷叮囑沈知禮好好批這些折子。 卷耳坐在他身邊,看著他桌案,“批多少了?” 第(2/3)頁